她盯著他,語氣鏗鏘、強硬又絕決。
歐燁天一手輕撫她的臉頰,眸間暗藏著波瀾,滿不在乎地說,「反正都是一家人,誰是大老板還不都一樣?」
她已經猜到答案了,緊抿著嘴唇壓抑下想涌出的淚。她不希望是這個答案,所以,帶著一絲希望,固執道︰「當然不一樣!我要你回答我。」
「東南。」停在她臉頰的手落了下來。
田深一時無力,靠在了他肩上,已經不在乎姿式多曖昧,不在乎是否親密,不在乎是否被他佔便宜,她的心,冰冷……
「我就知道,你之所以還堅持這段婚姻,是想吃掉恆生集團,吃掉我爸爸的心血,你真狠……」
「深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耐心解釋。
「不要再說了。我也告訴你,你不會如願的,我會一直守著恆生,公司在,人就在,公司亡,人也亡!」
「田深!」歐燁天似乎動了氣,胸脯起伏,「我要你回家!乖乖做我的太太,要工作,也要像以前一樣,回東南做我的助理!」
「那新港門商業城的工程就讓東南听恆生的指揮!」
「你威脅我?」他臉色陰沉,不留余地說︰「這麼大的工程,交給恆生,現在,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我們恆生哪點比你們東南差了?我現在已經有了CEO,如果不是你搗亂,這個工程我拿定了!憑什麼讓恆生听東南的指揮?!」
他輕笑,帶著諷刺,「就那個來歷不明的宋雋?你寧願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公?」說著,他把她甩到一旁的座位上,俊美的臉龐上布滿寒霜,霸道、狂妄、自大,質問︰「你知道這個工程到底有多大嗎?政府、銀行多少關節要打通?!你讓宋雋去談,別人知道他宋雋是什麼人!別人會買他的賬?只有我歐燁天!」他用手點自己的胸口,臉色漲紅,「我告訴你,你不要逼我現在就把恆生吃掉!」
田深眼窩深陷,第一次看見他這樣,開始害怕,听到最後一句,只有絕望,「你終于承認了……」
「對!」他一時激動,梳的一絲不苟的短發有幾縷落下來,掛在額側,失了一慣的風度,「我就是想吞並恆生集團,現在你滿意了吧?!」
田深一下子沉默下來,黑黑的瞳仁在車內不太明亮的光線下閃閃爍爍看著他,原來紅潤的臉龐變得煞白,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強忍眼淚,壓抑著身體內奔涌的復雜的情感。
歐燁天仿若風浪過後的海洋,也安靜下來,只是胸脯還是一起一伏著,也看著她,靜靜的看著她。
這麼多天了,她終于在他面前露出一點柔弱的樣子,這個樣子,讓他不忍,為什麼要這樣你一刀我一刀的往對方身上捅呢?
他終是俯過身去重新抱住她,仿佛是覺得剛才話說重了,挽回道︰「如果你不想我這樣做,就答應我一個條件,讓我兼任恆生國際的行政總裁,我不相信那個宋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