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燁天又笑了,笑的淡淡的,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緒,他把頭埋進田深的頭發里,輕輕淡淡的笑聲卻通過胸膛的震動傳到她心里,她忍不住反手抓他的頭發,有些憤懣,但沒有再發脾氣,覺得現在這種氣氛很難得,很適合說說心里話,她就是想知道歐燁天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低聲道,「你倒是承認啊。」
「好,我承認。」他直起身,松松地抱著她,「我那還不是被你氣的,被你逼的,如果當時不順著你的想法承認,不知道那個話題會扯到哪里去,這些天來你就像個小刺蝟一樣,逮誰扎誰,我听說公司的人都怕了你,有人還跑去我那兒想跳槽呢。」
戴西倒是對她說過公司員工因受不了她想跳槽的事,可是,她真的那麼……那麼讓人害怕?這種感覺很不好,哪個女人不想被人喜愛啊,被人怕,搞得自己像大灰狼似的。
「我承認,在昨天之前我是有點兒偏激了……」她不情願地嘟嚷了一聲。
「何止偏激,簡直就是個小瘋子!」他拿了她抓在他發間的手,輕咬她的手指,「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我不計較。」
听出他話里的得意,田深扭頭瞪他,裝什麼大度?明明是他理虧,怎麼他這話說的像是她錯了似的。
「注意別跑題。」她提醒。
歐燁天思索一下說,「那就回歸正傳。我知道你是因為爸爸的死暫時性的失去理智,所以我不把你的話當真,但真正面對著你又被你逼瘋,你就當我是陪你瘋了一回才說那些話。深深,爸爸把你托付給了我,我會照你一輩子,對于你的東西,不會覬覦,只會保護,再說,我用得著麼?將來那還不都是我兒子的?呲呲……輕點兒……你掐我干什麼?」
田深的手用力在他腿上扯,似自言自語,「這句話我怎麼听著像個坑,就等著我往里跳呢。」
「你已經在我這個坑里了。」
「唉……」
「至于說爸爸的死到底是人為還是病發,現在警方還沒找到證據,你就不要亂猜亂想了,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以後,你就安心做歐太太,公司的事情我幫你盯著,好不好?」
清晨的陽光透過車窗照射進來,柔柔地打在她和歐燁天身上,照的人身懶洋洋的。歐燁天這些話說的太動听了,田深的心軟了,深吸了口氣,輕輕說︰「歐燁天。」
他握著她的手,吻了吻她的臉頰,微笑著應聲,「嗯。」
田深喃喃地說︰「其實我也不想理這些事,我也不在乎這些,你知道的。如果它是我的,我倒會干脆一點給你,但它是爸爸的,爸爸拼了一輩子才有的,所以,我不能讓它出問題。我也不明白,爸爸明知道你能干,為什麼不在遺囑上直接讓你做恆生的主席,偏偏是我,偏偏要請職業經理人,偏偏要我們的孩子長大後繼承事業,萬一我們沒有孩子呢?萬一我們離婚了呢?爸爸的心思何其慎密,怎麼就沒把這些考慮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