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五點鐘的時候,歐燁天的電話又來了。
「Party結束了嗎?」他那邊很安靜,他的聲音清晰又好听,田深突然間就覺得累了,停在路邊的法國梧桐樹下,懶懶回道︰「早就結束了。」
「現在在哪兒?」他又問。
「嗯……」她為難起來,這條小街她好像沒來過,扭著頭四處瞧,頓了好久才說,「馬路旁邊有一家叫素年的咖啡屋。」言外之意就是讓他來找她了。
電話那頭,歐燁天一指抵了抵額頭,一間小咖啡屋的目標也太小了,港門不起眼的咖啡屋何止成百?但他的語氣間卻帶了笑意,「那好,你不要亂走動,我這就過去。」
「你找得著麼?」她月兌口而出,帶著看好戲的笑意。
他只說了聲「等著我。」就掛斷了電話。
田深嘟了嘟嘴,看著對面的小咖啡屋,看了下時間,五點零六分,不知道歐燁天多久能找到這里,她在街上逛了一天,此刻停下來,腳腕處發酸發脹,禁不住扶著梧桐粗壯的樹干替換著輕輕搖腳。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她就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色寶馬駛進了街道,她趕緊停下晃腳的動作,站好了,意外又有些歡喜。
他來的好快。
車子準備無誤停在了她身邊,歐燁天從車上下來,站在人行道邊,故作嚴肅地看著她,「怎麼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你怎麼來的這麼快?」她也問。
「踫巧在附近,過來啊。」他伸手,眉尾輕輕挑著。
田深猶豫了一下,過去把手交給了他,在這樣的夏季,他的手心溫暖而不濕膩,超出她想象的舒適,下一秒,便被他帶進懷里,他緊緊抱了她一下,含笑說,「變得真乖。」
田深橫他一眼上了車。
他發動了車子,她禁不住問︰「去哪兒?」
「帶你去買禮服,早上不是說過了嗎?」他看她一眼。
「不用吧家里很多買來都沒穿過的。」她是累了,不想再去商場。
「禮服這種東西流行期最短了,你那些過時的穿出去還不被八卦安你一條精神錯亂。」
她不屑。
他又看她一眼,話語間包含著耐心和苦心,「這是爸爸去世後你第一次出席宴會,雅思公司是做公關的,請來的客人自是各界的名流,一定要讓他們看見嶄新的你,相信你,自然他們也會給恆生更多的信任和支持。」
田深禁不住扭頭看他,夕陽的余暉下他的側臉被染上了一層蜜色,比之平時多了一份柔和,他的話語誠懇而認真。她突然很慶幸,中午在大劇場內,她接電話時,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商場里很明亮,也很清涼,他問她在哪兒買,她便帶他去了經常光顧的專櫃。
每一件衣服都很精致,以往田深每次光顧都會看到中意的,奇怪的是,這一次,新上的禮服她都不喜歡,挑來挑去,連試穿都懶得試。
「不如試試這件?」歐燁天不知什麼時候在哪兒拿了一套藍色的禮服走到了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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