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燁天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想訓她,這個時候又不可以,無奈道,「不是說要停了它嗎,你還吃。」
田深莞然一笑,「習慣了。」
歐燁天一張俊臉已罩了寒意,就那麼站在桌子前看著田深,他不知道她突然間這是怎麼了,變得很順從,很溫婉,他卻覺得她離他很遠,很遠。
田深受不了他這種眼神,低下頭隨意整理著桌上的資料,順手把醫院開的感冒藥收進抽屜里,再抬起頭,歐燁天卻在她身前。
他俯,一臉苦惱看著她。
她怔了一下,心內驚奇又好笑,一向都以意氣風發、胸有成竹的模樣示人的歐燁天,怎麼會有這種表情?
她饒有興致看著他,用眼神詢問他,要做什麼?
「深深,如果你不喜歡我來恆生,這個副主席,我不做了。我什麼職位也不要,也可以保護你和公司。」
田深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她睜著眼楮,往上看,隨便哪個地方,只要能壓下眼淚就可以。
他感覺到了,他感覺到她的絕望了,是嗎?
可是,歐燁天,不做這個副主席,你也不情願,不是嗎?
反正我已經決定把什麼都給你,你不用委曲求全。
她抿著唇,笑出聲,把椅子轉到他那邊,伸臂環了他的腰,「你今天怎麼這麼怪?」
歐燁天無力,是她怪好不好?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戴西拿著資料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忙不迭遮臉,往後退,「我沒看見,我什麼也沒看見!」那語氣間掩飾不住的暗喜,分明已經看見。
田深放開歐燁天,歪著腦袋看她,「會議可以開始了吧?」
戴西吐了吐舌頭,「就是來……喊你們的。」
田深笑了笑,起身說,「我們走吧。」
說罷,她率先邁步,歐燁天跟在她身後,有種上斷頭台的感覺。
結婚兩年,她一直就是個水晶般透明的人兒,她的喜怒愛恨全都在臉上,無遺地展露在他面前,他會對癥下藥,或哄或寵,或恩威並施,或以靜制動……每一次,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這一次,他說不出具體的感覺,他只是知道,他有些,抓不住她了。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連爸爸的死都挺過來了,他都說出不做恆生集團副主席的話了,他不知道到底還有什麼會把她從他身邊拉走!
但,那種可怕的東西,仿佛已經來了……
會議室里,諾大的回形會議桌上已經坐滿了股東,田深看到唐煥山也在,不禁朝他頷首,坐到了前面,左邊是歐燁天,右邊是宋雋。
戴西已經傳達了會議內容,田深沒再多說,直奔主題。
歐燁天在股東們心中的份量不輕,竟全票通過。
散會後,各大股東都來向歐燁天祝賀,田深悄悄退了出去。他現在如願了,一定很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