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尋 眾仙的名義 十一、忽失仙術身凝重 方獲妖法禍開端

作者 ︰ 余濤

眼看便要掉到地上,寒江嚇得大叫,閉上眼楮忘了怎麼應付,忽然間一縷清風撲來,他睜開眼楮一看,自己已經被白素貞抱在懷里,緩緩落下。

白素貞放下寒江,笑說︰「怎麼了?他們生氣了?」寒江說︰「好像沒人相信,要怎麼辦才好?」白素貞搖頭說︰「我可幫不了你。」寒江一咬牙,說︰「就差一步了,我至少要讓峨眉山的修仙之人知道冰月幽神這個人,一當他們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說不定就會警覺,自然而然的去找九宮環。」

當下飛上山頂,使勁的大聲說︰「峨眉山修仙之人都听著,你們有一個死對頭叫冰月幽神,她法力高強,會在幾百年後將你們統統都鎖住,你們要找到九宮環才能對付她,如果出現了冰月幽神,你們一定要記得找九宮環。」

一語未了,忽然間天空人影匆匆,數十個人將寒江團團圍住,寒江看著老老少少各種形狀各種表情的修仙之人,笑了一笑,正要說話,忽然一個老太婆一閃身來到寒江身前,說︰「你這小畜生,當我們千年修行,都是混的嗎?我們雖然吃素,可也吃葷!」說著一巴掌打了過來,扭頭說︰「各位同行,咱們修仙之人本來就累了,今天大家有什麼不滿的,全部就在這小畜生身上發泄,反正他是個瘋子!」

話音還未落,已經有一個侏儒沖了過來,尖聲叫著︰「打你!我練了一千年還不能變化,太郁悶了,我要長高!」一個丑陋的中年婦人上來使勁掐了寒江一把,怒說︰「那個八卦爐弄得我最近心神不寧,已經一百年沒有進展了,這口氣不出,我憋得慌!」寒江只覺徹骨之疼,疼得大叫起來,急忙身形一翻,往天上飛去,心想我飛到雲里,你們該不會打了吧。

身後忽然一拳打來,後面黑壓壓的人更多了,他嚇得在雲里逃得更快了,然而他越是逃得快,四周的人越是多,漸漸的成了他在雲里捉迷藏一樣的左沖右突,心里暗暗叫苦,這郁悶的修仙之人也太多了吧,怎麼人人都來打我呢?

忽然間一道霹靂閃下,只見勁天尊飄然從天而降,寒江急忙來到勁天尊身後,大聲說︰「天尊救我!」勁天尊大袖一揮,所有的人立刻被勁氣推到十丈開外。勁天尊這才說︰「偌大的峨眉山,上百個修道之人在雲中打架,如果傳出去,峨眉尊嚴何存?」

一個老頭大聲說︰「天尊,這小子心存不軌,有意攪亂我們的修行計劃,實在忍無可忍。」又有人說︰「這小子長得太丑了,一副挨打相,就應該打!」

勁天尊厲聲說︰「住嘴!」寒江感到勁天尊身上自然而然的一股威力隨風而傳,所有的人都不再說話,寒江始才感到勁天尊所言不假,他的確是挺有威信的人,而此時側面看著勁天尊,只覺雲霧繚繞中,他的確英偉瀟灑,天上人間無物與之能比。

勁天尊轉過頭看著寒江,寒江被激得全身一顫,心想︰好厲害的眼光,怎麼像是有法力一樣。

勁天尊厲聲說︰「你這無知小子,可知犯了修行者的大忌,不論你念佛求道,修仙續命,那都是自己的事情,為何要弄得整個峨眉風風雨雨?」不等寒江說話,聲音更威嚴的說︰「本天尊收了你的法力,既然你說你的法力是我給你的,我就當收回,改正我犯的錯誤,你還是先學學修道者的禁忌再來一步步腳踏實地的學習,方能成就大業,否則,如你般煩擾他人,與妖怪為伍,就算忽然掌握無上法力,如齊天大聖一般,最後還不是弄得整個花果山血流成河,自己被壓五百年,本天尊是為了你好,你以後自會感激我!」

說著一揮手,寒江啊的大叫一聲,只覺身子一下子重了起來,根本不是剛才那樣輕飄飄的墜落。

白素貞伸手接著他,放下寒江,依然抬頭看著天,說︰「雖然很遠,但還是看清了,你真了不起,讓我見了天尊兩次。」寒江試著往天上飛,可怎麼都飛不起來,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撓頭不止,長吁短嘆。白素貞奇怪的扭頭看著寒江,問︰「怎麼了?」

寒江說︰「我的法力沒了,我怎麼辦?我怎麼去找九宮環?不會飛行,我找死了都找不到啊。」白素貞看寒江如此焦急,便說︰「我,要不我給你一兩百年的法力吧。」寒江扭頭看著白素貞,激動的問︰「為什麼,你好不容易練起來的。」

白素貞嘆說︰「其實我們修煉,不像山上那些人那樣幸運,最終都能成仙,我們很多人,其實最後還是不能成仙的,修煉上萬年最後死去的人多了,或許閻王那里早就有了定數。不過,唯有一種方法可以改變,那就是積功德,我相信公子不是壞人,如果我幫了你,幫了仙界,日後對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寒江點頭說︰「對,如果救了仙人們,肯定會有果報的。」白素貞說︰「不過,我的都是妖氣,如果你有了我的精氣,別人就會認為你是妖精,不過,你可以照著我每日修煉的方法壓制妖氣。」寒江問︰「壓制妖氣?如何壓制?」

白素貞說︰「以毒攻毒。」寒江有些好奇的說︰「以毒攻毒?」白素貞點頭說︰「我們妖精身上的妖氣,不但對人類有害,對我們自己也是大大的不利,所以我們一定要喝最毒的藥來控制,這也是我們妖精修煉的痛苦所在,很多人經歷不了這種痛苦,妖氣越來越重,最後總不免被打回原形,誤了終生;而且這吸毒也不是毫無用處啊,它可以讓你的心痛苦,當痛苦佔據你的心,成為你全部的心情時,你就不再有**,這對修行也是有利的啊。」

寒江想起《天龍八部》里阿紫用神木王鼎吸毒練功的情節,心里不由暗想︰我可別最後成了游坦之那樣的怪物了!當下小心的問︰「要吸多久啊?——每天要吸多久?」白素貞說︰「不用多久,只需一個時辰即可,……」寒江心里剛想松口氣,只听白素貞說︰「然後還要兩個小時坐定消化,方能克制,不過這樣只是壓制妖氣而已,如果要有進境,當然得修煉。」

寒江心里有些好奇的問︰「修煉是干什麼?」白素貞一變來回走著,一邊說︰「其實妖精很慘,不像人一樣,有《四書五經》可讀,也沒誰給個方法,不過妖精也因為此,而修煉百家之長,比如學《莊子》練逍遙游,學孔子練仁愛心,還有陰陽術、內氣功等等,只要是有用的就練,千錘百煉,本事高了,說不定就能遇上什麼機會,一舉成名,飛升為仙。」

寒江感覺很為難的說︰「這樣痛苦啊?」白素貞說︰「妖精修煉是很痛苦,要不怎麼都喜歡做人呢?做人修煉,不吃不喝,飲風吸露也可;飽食終日,苦練皮肉也可;可以學佛家,有佛祖指引;學道家,有仙人帶路。實在想不出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寒江忽然問︰「那學道和學佛有什麼區別嗎?」白素貞一笑,說︰「大道都是殊途同歸,我又不知道天界到底有什麼區別,所以對修佛修道以後的區別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佛家規矩要多點,而且感覺很辛苦,道家仙風道骨,禁忌少些,還能經常聚會。哎,說這些都沒用,只要能升天,管他是佛還是道,是菩薩還是神仙,那都好啊。」

寒江心想我要找九宮環,哪里能抽出這麼多時間練功,便小心的問︰「那,要是我不練,或者不吸毒,會變成什麼樣子?」白素貞說︰「我沒試過,不過听說如果不練,就會變成和我一樣蟒蛇,但是這種情況一般很少發生,除非有人用法力阻止你化為人形。」一邊說著,一變遞過一個白色瓷瓶,「這是天下最毒的鶴頂紅,我還不容易弄到的,你每天用真力激蕩,使它散發熱氣,如常呼吸,一個時辰即可,注意要讓氣牆封住毒氣,否則一則傷人,二則毒氣散發之後,很難找到,三則毒氣被封,效果更好,千萬記住,一天三個時辰,妖氣就不會被人發現,否則,遇到捉妖的法師道長,那可不好。」

寒江心里想︰我怎麼現在反而淪落成了妖怪!看來這三十六行,行行都不容易啊。

白素貞一揮手,一道白光從寒江頭頂灌入,寒江還沒回過神來,就覺身上一熱,白素貞已經放下手,寒江心想︰怎麼這麼快!百年道行,怎麼傳起來如此神速。

白素貞說︰「這法力和勁天尊的法力其實沒什麼區別,修道簡單,法力用起來可容易之極,公子以前有過勁天尊的法力,勁天尊剛才雖然收回,可畢竟體內五髒,早已被仙氣所化,所以我這百年道行一入,比在我體內有用多了。公子現在如何打算?你會去找九宮環嗎?」

寒江點頭說︰「不錯,白姑娘,你知道什麼嗎?」白素貞搖頭說︰「那是凡間的事情,我們都不想被凡間的事情纏繞,那樣會破壞修行。」寒江忽然想告訴白素貞千萬別去江南,可轉念一想,白素貞肯定不會相信,她一定會以為自己絕不會去江南,何況去江南也是她修仙路上的一段旅程而已。

因而笑說︰「多謝白姑娘相助,寒某日後一定圖報。」心想這幾日自己竟然說這樣酸溜溜的話象模像樣了。忽然想到身上沒錢,這幾日在山中尚能果月復,到了外面可都要花錢了,當下問︰「我現在可以變出食物來嗎?」

白素貞搖頭說︰「別說你了,我都不行,我們變出來的,只是障眼法迷惑人而已。像天尊那樣的修為,就能參透萬物陰陽之變化,把生變死,花變蟲是很簡單的事情,甚至宇宙時空,都能因而改變,我們還沒參透。」

寒江心想︰別說你沒參透,科學家研究了那麼久都不知道物質到底是由什麼構成的,質子電子都不是最小的單位,勁天尊是能控制穿越時空,他到底憑什麼這麼厲害呢!

白素貞笑說︰「別想了,要到天尊的境界,便是不作神仙也值得,你我豈能達到?公子,不耽誤你的行程,希望你早日達成所願。」寒江使勁點頭,心想白素貞果然是心地善良,那可惡的法海,為何要收她呢,實在是太過分了!

離開峨眉山,到了集市,寒江一伸手,變出一兩銀子,心想就用這買點東西暫時吃著吧,等晚上有時間去偷點有錢人家的不義之財,還給掌櫃不就是了。當下來到旅館,吃了一桌飯,結算下來,一共三錢銀子,寒江遞過銀子,然而銀子到了一半,立刻變成一只癩蛤蟆,跳了起來,把寒江嚇了一跳,寒江大怒,站起來說︰「什麼人作怪!」

一聲冷笑傳來,只見一個灰衣道姑,生得凌厲異常,冷眉倒豎,一臉凜然,手執拂塵,霍然起身,怒說︰「妖怪,青天白日,居然敢在世間作惡,看我不收了你!」寒江感到白光閃動,拂塵已經暴然變長,緊緊纏住他脖子,他听到道姑在嘰里咕嚕的念著咒語,感覺全身一陣疼痛,如同要爆炸一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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