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情似深海誰讀懂身如儀器頻添新
太極洞在廬山雲深霧繞之處,寒江降落在廬山飛瀑之下,他知道陸雲天不會這麼快到達,然而他只能仰望瀑布,等待陸雲天回來,他知道陸雲天一定會回來。飛瀑氣勢磅礡的沖擊著寒江的視覺,他終于領悟了李白筆下的「疑是銀河落九天」那浩然氣勢,李白這時候還沒有寫出這樣的詩句,他只是一個無名的小子,還沒有走出西南艱難的蜀道,當然也就不知道以後坎坷的人生。
寒江忽然想這一切能改變嗎?如果李白知道自己的命運,如果李隆基知道自己的結局。——其實自己的到來難道不是一種改變嗎?這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如果這是真實,那一千年前的一切一定就是夢境,因為這中間差了一個我。
忽然間一陣衣袂破風的聲音傳來,寒江回頭一看,只見數十個白衣男女翩然而舞,在飛瀑處揮劍而擊,只見男子個個豐神俊朗,女子個個眉目若畫,長袖飄搖隨劍霧,飛瀑滾滾不惹身。寒江心頭不由一震,心想這等神仙般的人物,怎麼可能在世人眼中,都成了「人妖」呢!
那群人在空中輕舞飛揚,時而入飛瀑之中,激水鳴漸漸;時而翔萬里雲霄,引風雲滾滾。來去有度,留縹緲之痕跡;去留隨心,絕今古之見聞。雖天女散花而難極其勁美,縱神女凌波豈比其逍遙。其身段優雅,來去從容之處,令人扼腕。
寒江不免驚嘆,仰頭看了很久,一時人影皆散,如南柯一夢。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寒江心想在這里等著也沒有意思,當下調動設備,倏忽間來到現代,只見自己躺在床上,天色黑黑的,他心中想︰怎麼我回來的時候正是離開的時候呢?難道小精靈在我酒醉後說的都是真的,兩邊的時空不用共同運行,我離開現代不管多久,回來還是現代?那以前她為何要告訴我晚上回來?是怕我被時空巡警發現後抓走呢,還是怕我根本遺忘了這個時空,無法適應?
正想著,忽然傳來小精靈的聲音,「你回來了。」寒江驚訝的說︰「那——我去的那段時間,這里就一點沒變嗎?小精靈,我真的糊涂了,時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每次我對它的感覺都不一樣呢?」
小精靈打開電腦,打開一個文檔,在里面**了幾個字,然後保存,轉身說︰「和這個文檔一樣,你可以不斷的**內容,就是這麼簡單。」寒江抬頭看著小精靈,小精靈說︰「看我也是沒用了,這個文檔本身不會改變自己,得有這個文檔之外的力量來改變。」寒江看著電腦,問︰「那宇宙外的力量是什麼力量?我們怎麼運用?宇宙外還有宇宙?」
小精靈說︰「是什麼力量,你我根本不知道,至于宇宙是個什麼樣子,就像細胞怎麼產生的一樣,那是自然規律,是科學家研究的事情,就像造出電腦來你就可以用一樣,有必要知道它是怎麼產生的嗎?古人造出了關于宇宙的八卦五行,很多人用來解釋並驅動宇宙內外的力量,但是往往不得其法,成功的都沒有幾個,而且一當成功,基本上就會到神仙的國度,過無憂無慮的生活,或許這就是上天刻意營造的困惑,我們什麼都不懂。」
寒江有些瞠目結舌,他對小精靈的看法,從以前的無所不能,到覺得不過如此,再到覺得她不過就是一個未來社會的普通人,和自己也是同樣困惑同樣無能為力。
勁天尊推門說︰「哼,知道輸了吧,宇宙萬物,不是你們搞點研究在實驗室里就可以參悟出來的。道由心生,需要不斷的領悟,知道不知道?」小精靈怒說︰「有本事你去悟啊,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我,寒江早就被時空巡警抓住了,我能讓他進入唐朝,你呢?」
勁天尊哼了一聲,說︰「只不過冰月封住了人間通達天庭的道路,不然我的法力用出來,一定比你那幾台爛設備要強!」小精靈說︰「沒見過你這麼自以為是的,現在是在幫你作事情,害得寒江在兩邊都是穿越,如果是我,才不會讓給我辦事的人這麼尷尬,甚至還冒著形神俱滅的危險。」
勁天尊說︰「你知道啥,這是為天上人間眾多神仙解月兌束縛而奔走,普通人哪有這樣的機會?」寒江搖頭說︰「你們別爭了,我真的糊涂了。」他嘆了口氣,說︰「感覺好累,一事無成。」他往客廳走去,坐在沙發上,說︰「我原本以為穿越是件美妙的事情,擁有強大的法力更是如虎添翼,可現在我卻連一件普通的事情都無法辦成,不能讓勁天尊相信九宮環的力量,不能讓陸雲天沖破世俗的偏見,更不能找到九宮環,這個穿越只是讓我胡里胡涂,不知所措。」
小精靈說︰「這只是一個開始,開始總有不習慣的,慢慢的,你就習慣了,索性沒事,你也去長安見見皇帝玩玩。那里的侍衛雖然武功不錯,不過肯定不是你的對手。」勁天尊說︰「每個人都有守護神和纏身鬼,尋常人身邊的守護神和纏身鬼互相爭斗,對主人不聞不問,力量薄弱;皇帝是九五至尊,身系天下百姓,所以皇帝身邊鬼神力量強大,你可別存什麼壞心眼,不但守護神會護衛他,連纏身鬼也會幫著他。」
小精靈說︰「不怕,現在你的法力只不過沒有所謂的‘勁天尊’純熟,花樣也不及他多,不過你的力量強大。對了,我給你加裝幾台設備,一台‘隨心變化儀’,可以讓你變成你想變成的任何形狀,十二個時辰只需一點太陽能即可;還給你一台‘魔力變換器’,你到了什麼地方都不用愁,到了河邊沒有船你可以將水變成船,到了沙漠沒有水你可以將沙土變成水,都是太陽能!」說著從衣袖里一掏,掏出兩塊芯片,往寒江胸前一拍,芯片竟然鑽入寒江的身體。
勁天尊說︰「這些芯片遲早會被身體排斥,還是自己參悟的道法好,永遠在自己體內。寒江,你遲早會被她害慘了,不勞而獲,也不知道她這是從哪里弄來的電子垃圾。」小精靈哼了一聲,說︰「吃不了葡萄說葡萄酸!」忽然一笑,說︰「對了,還有一台‘細胞修復儀’,可以治療很多疾病,你只需將你的手對準傷口處,就能清除所有的創傷,很好用,尤其是對你在武林中很有幫助。」說完從衣袖中抖出一塊芯片,放在寒江右手心,寒江再看時,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勁天尊不屑的說︰「寒江,你不知道她是在害你。我傳你一套隱身術,到時候你只需念動幾句簡單的咒語,就能讓別人看不到你,不過現代的紅外設備好像無效,但唐朝是沒有這些設備的。」勁天尊手上一揮,一道金光自頭頂而入,寒江覺得體內一熱,像是要蒸發一樣。勁天尊收了手,說︰「這咒語也極為簡單,需要隱身時,只需念‘太上老君急急隱身令’即可,如果不需要隱身,只需念‘太上老君撤回隱身令’即可。」小精靈說︰「太上老君不是被封起來了嗎?」
勁天尊說︰「我試過了,還是能用。」小精靈說︰「可見你們這些修道的人都被神仙騙了,根本不需要請他們出面。」勁天尊說︰「雖然神仙的身體和意志被封住,但是他們的力量永存,豈是你這目光短淺之人能窺透?寒江,你就不要在兩個時空來來去去的穿梭了,早日找到九宮環,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
寒江心頭暗想︰可九宮環哪有那麼好找?小精靈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把我送到有九宮環的時空里去呢?就算是直接去找楊貴妃也好啊,勝過漫無頭緒的尋覓!
勁天尊拍拍寒江的肩膀,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穿越時空,我們不可能這麼精確。」小精靈冷哼一聲,「你又打探別人的心思,在我生活的地方,運用不法手段窺視別人的心情是違法的!」
寒江一笑,小精靈卻笑說︰「你每次穿越,我們可以給你留下記號,你可以再次找到這個點,但是楊貴妃在的地方,我們就無法找到了,只能大概,而且還不準確。誤差在十年以下,幾百公里以內,都已經是很厲害的了。要知道當時我們勁天尊送你去唐朝,可是用盡了所有的力量,還讓你去了一個遙遠的海島。」
勁天尊道︰「你不打探別人的**,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我對寒江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整個人類,而你,只為了你自己。就算我卑鄙,也算是有原因,不像你那麼徹底。」小精靈一撅嘴,正要說話,寒江急忙說︰「是我的錯,我應該把自己的心封起來,其實現在這個對我不難,只是心封得太久,會感到郁悶,所以我時不時的就敞開了,我保證,不讓你們有機可乘。」
小精靈冷哼一聲,對勁天尊道︰「我看,到時你送他回到和蘇月一起的日子,可能也不過是騙人的。你們這些修道的人都是一群見道忘義的人,解除了封鎖,你們想的就不是合眾人之力幫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