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天河水好風入懷銀針無影手中來
皓魄沒想到寒江這麼直接,不覺一愣,問︰「這麼快答應,你和小月這麼辛苦的過來,你居然這麼快就答應。」寒江一笑,道︰「你不是人,怎麼也有人的通病?非要辛苦得來的東西才是好的嗎?好吧,那就完全不管我剛才的話,想想怎麼收買我才是?」
皓魄一笑,道︰「你放心,我把你說的話都刻在我的心上了,刻骨銘心的東西,是不會改的,如果你有一天背叛了我,你今天說的話,自然會被三界知道。像你這種要在三界立足的人,這可是一個永遠的污點,它會讓你永遠在人間痛苦,你知道這有多可怕。」
寒江搖頭說︰「你們活幾千歲的妖就這麼喜歡浪費時間嗎?怎麼對付小月?」皓魄冷哼一聲,道︰「爽快,很簡單,妖練氣都有一個門,她的門在她的手心,就在這個位置。」一面在手上比劃著,一面說︰「攤開她的手,就可以看到一點紅心,很簡單,很容易看。你把這根‘無影針’插在她手心,她就會失去運用外力的能力,你知道的,所有的法力都不過是借用外力而已。到時你根本就不用怕她了,而你也會得到我的幫助,我還不知道你為何會穿越時空,總之我答應你,一定讓你到你想去的地方,神仙有什麼好,規矩這麼多,還是當個逍遙自在的人好,尤其是一個能力通天的人。」寒江看那根小小的針頃刻間消失在自己手心,皓魄笑說︰「如果你和她握手,她就會中招。很簡單,你和她的關系已經到了什麼地步,我心里清楚。要說色相,小月可是大美人,要說能力,你也算是法力高強,還能解風情。做這樣一件事情,應該很容易。」
皓魄離開後,寒江的心一時七上八下起來,他本想想出一個萬全之策,要挾住皓魄,但是沒想到自己一點想法想不出來,看來自己真的是看人不準,處事不靈,不過這可是性命倏關的大事,也許我這灰飛煙滅了,我在現實的世界里還有父母,還有自己喜歡的人,如果就此失去一切,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一夜輾轉反側,起床時看看外面,天空沒有太陽,但是卻更加明媚,只是他的心情卻是出奇的糟糕。小月過來說︰「昨晚我想了一晚,對大師姐這種人,她戒心常具,如果一味和她硬來,只怕不能。我得想出一個她最想要的東西,引她入套,這樣就好了。」寒江問︰「什麼能夠引她上勾?」
小月道︰「她現在最想得到的是我,如果你抓了我去和她交換,我們就有機會。」寒江心頭一驚,小月想得倒是沒錯,皓魄的確最怕的就是小月,她才是真正在想辦法,不像我,什麼都想不到。他當即問︰「怎麼弄?」
小月想了一想,淡淡的說︰「其實我們修煉之人,都有一個法門,是連接身體和外界的通道,每一個修道之人的法門一當被破,體內的能量就會封閉,對于外界來說這封閉微不足道,但是對于同門來說,卻自然會有感應。到時大師姐一定會來,你只要假意答應幫她,她一定會拉攏你,只要你找準時機,用這根無影針插入她的手心有一顆紅點處,她就會失去法力,但是不會死,我們帶她前往妖界,就可以得到‘生命之光’。可能會得罪天庭,因為她現在是天庭的百花仙子,但是到時有哪吒給我們作證,加之玉帝對我們印象也不差,應該問題不大。」
寒江問︰「你怎麼知道哪吒會幫我們?」小月道︰「其實如果不是他也想對付皓魄,他不會對我們這麼好。雖然我不知道個中原因,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現在就是這根針什麼時候才能插入師姐的手上,要打開她的手,可沒那麼容易。」
寒江心想︰是啊,皓魄一定最防著的就是這個了。我怎麼才能讓她就範呢?想了半日,卻半點方法也沒有。忽然抬頭說︰「這個方法不好,與其讓你受苦,還不如讓我受苦,我留下來是斗不過她的。」
小月看著寒江,嘆說︰「你對我真好,可我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也許還有可能幫忙的就是哪吒!」寒江心想︰這哪吒應該是個好人,只是他也犯不著和我們一起冒險啊。小月點頭說︰「是,不過最後一根稻草,我一定不會放過,哪吒也許就能好人做到底呢。」
李哪吒來到二人身前,說︰「小月姑娘,這里說話雖然隱密,但難免不會被家里來往的朋友听到,你們可是在做違反天庭規矩的事情。天庭自有法度,這麼多年已經沒有動過刑法,你們要謀算百花仙子,可是犯天下之大不韙!」
寒江急忙說︰「你是神仙,神仙本來應當黑白分明,為什麼在天庭還有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事情!」哪吒哈哈大笑起來,道︰「什麼黑白,小子,黑白維護,是要有能力的,沒有能力,什麼都做不成,不要以為天庭就是一個完美的地方,要想維護正義,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錯,我很佩服你們,以微薄之力,與天庭抗禮,本身就需要勇氣,更何況我也明白,你們不是作惡之人,皓魄才真正邪惡。不過,可怕的不是邪惡,是她把邪惡掩蓋的能力。現在天庭的規矩就是這樣,多少年無人可破,各界高手,天上地下,都緊緊的盯著呢。不過,我倒可以幫你們一個忙,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將皓魄帶到妖界,我保證天庭不會責罰你們。」
小月問︰「你不直接出手?」哪吒道︰「她是我帶上來的,如果直接插手,反而不好。」小月一笑,道︰「多謝將軍出手相助,其實,讓我們留在這里,已經是將軍對我們莫大的恩賜,我相信我一定會想到辦法。」
寒江心想︰哪吒這麼幫我們,一定不是出于他的熱心,他一定有什麼把柄被皓魄抓住,只要皓魄去了妖界,就會受到妖界的懲罰,自然就與哪吒無關。現在看來我們要在這里多久都可以,但是關鍵是找到一個讓皓魄法力被封鎖的方法。
哪吒走後,小月忽然笑笑,說︰「我們去看看天河。」寒江一怔,小月已經拉著自己,飛向天空,祥雲圍繞,彩霞伴風,徐徐而來,寒江扭著看著小月,她淡淡的身影是那般柔和,像是一縷月光般清幽。
天河出現在眼前,璀璨晶瑩,香氣盈繞,不絕于心。
小月和寒江坐在潔白的玉石上,溫潤的感覺襲滿全身。小月道︰「以前一直很向往天河,希望有一天,能夠陪著一個人到天河,看天河的日出。天河的日出每天都不一樣,但是每天都很精彩。」寒江問︰「日出?不用說,也是假的了。」小月笑說︰「假的比真的好看。」寒江正要說話,只見一輪紅日從東邊噴薄而出,雲繚繞,霧輕攏,天河的水頃刻間化為一幅絕佳的山水畫。
花香如夢雲捧日,美人在側手攜風。寒江閉上雙眼,問︰「你最想和誰在一起?」小月輕笑一下,說︰「不知道,一個讓我忘卻煩惱的人。」寒江睜開眼楮,看著小月如明月般皎潔的雙眼,輕聲說︰「總有一天,你會忘卻煩惱的。」
小月起身來,來到花叢中,輕撫著花瓣,輕盈的身影如同在風中飄動的精靈,寒江不覺看呆了,不覺間又想到自己和蘇月在磁器口江邊吹風的日子,古道風起,長發飄繞,恍若隔世。
小月回頭說︰「這是我到天庭最快樂的日子,寒公子,我們已經錯過了好多日子,大師姐也不會放過我們,何必想這麼多,下來玩玩吧。」寒江帶著無限心事,通通都化在她一個笑容里。
他飛身來到小月身邊,小月伸出手來,笑說︰「走啊!」看著小月柔美的笑容,寒江心神一蕩,花若人兮人如夢,巧笑倩兮美目盼,寒江的手輕輕的伸了過去,雙手接觸,寒江想起和蘇月的第一次牽手,恍然在那花開的校園……
忽然間寒江感覺手心無影針已經飛射而出,他還沒來得及抽出手來,小月緊緊抓住他的手,快速的輕聲說道︰「別動,她一會就到。」
寒江心里一抖,小月是在引皓魄來,皓魄來找寒江,小月是知道了,還是在她算計之中?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皓魄甜美的聲音讓人听著心里發顫,「寒公子,你果然是不負使命,這個妖女,就讓我帶回百花崖,用來煉丹。」小月一把甩開寒江,喝道︰「為什麼要害我?」
寒江木然的說︰「你害我回不去人間,我不想在天庭停留,多一日就多一日的風險,和天庭作對,鬼都知道應該選擇什麼。」
小月厲聲喝道︰「我不會放過你們。」
皓魄道︰「你帶他來這里,不是想要卿卿我我嗎?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幾百年了,你不知道情關害人?」
寒江急忙道︰「別說這麼多了,現在哪吒對我們很是相信,我們要盡快把她帶走。」皓魄冷聲說︰「何必這麼著急?」寒江說︰「現在唯一知道咱們的就是哪吒,如果給他知道什麼就不妙了,你想要顛覆整個天界,哪吒就是不可缺少的一環。」
皓魄回頭看著寒江,有些不信的問︰「他能做什麼?」寒江道︰「你也不想想,如果哪吒不想除掉你,怎麼可能讓我們住下?我不知道小月和他說了什麼,也不知道你和哪吒有過什麼,但是我清楚,如果你對小月的事情處理讓哪吒有了口實,只怕……」
皓魄道︰「他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