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方解離愁入神殿才曉古人定乾坤
小月來到寒江身前,看著寒江,喜極而泣,「我就知道你會來來,你一定會來的!」寒江正欲說話,忽然間極北仙姑的聲音傳來,「你們倘若一意孤行,到時受到天譴,後悔莫及!」小月對寒江道︰「拿出她的極北冰玉,咱們就可以找到後羿!用捆仙索套住她!」
寒江一抖長索,一道電光閃過,極北仙姑已經被電光罩住,動彈不得。小月飛身來到仙姑身邊,從她懷里掏出一塊白玉盤,笑道︰「早拿出來,大家都不必吃苦。」
寒江正要說話,忽然見到手中繩索已然不見,頓時大驚。小月道︰「捆仙索要捆住有潛法力的神仙,消耗的法力也大,極北仙姑這樣的神仙,會耗掉捆仙索全部的法力!」
寒江心頭一震,他初時還是想著要還回此物的,此物對飛天是如此的重要。小月見他一臉茫然,遂問︰「怎麼了?你不是去搶來的?難道這個東西,還有人會借給你?」寒江點點頭。
小月納悶的說︰「這個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以為你是搶來的。不過,現在也不討論這個了,等仙姑擺月兌捆仙索的控制,咱們就晚了。」說完拉著寒江往天上飛去。
寒江只覺四周光華若夢,虛煙如空,似乎遠遠超過光速的前進,便在此時再次引出和飛天在一起的畫面,雖然支離破碎,卻甚刻骨銘心!
小月的眼里,只有在冰窟中等候寒江的歲月,一樣的刻骨,只是彼此,卻無法感受彼此的回憶。
忽然間眼前一陣紅光撲來,穿過紅光,他們來到一處山幽水靜之地,只見城廓如畫,仙鶴青松,如同天宮。
寒江站在城外,問︰「這是哪里?」小月道︰「你天天看著太陽,難道不知道這是哪里?」寒江心頭猛然一驚,看著天空,「太陽里面竟然是如此境象?」小月點頭道︰「這就是法力無邊,這里的熱,已經被仙界用法力封鎖,所以外人絕不能進來,後羿是被放逐的神,別的神都無法救他。」
寒江心里已經見怪不怪,神力就像一個大大的空調,降低這里的溫度算不上什麼,神仙只不過是比人類更高級的文明,他們所造的設備,遠遠高于現在的水平,甚至是小精靈那時代的水平,所以設備兩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所造的,如極北冰玉,捆仙索之類的東西,稱為「法寶」。
小月道︰「因為就連一般神仙也無法穿越太陽的熱浪,進入城堡,所以這里的防守幾乎沒有,咱們可以直接尋找後羿。」寒江心里充滿了好奇,後羿,這個神話傳說里的人,原來果然存在,而且自己即將踫到他。
忽然間一枝箭呼嘯而來,小月急忙拉著寒江飛向一旁,只見那箭在空中化作一道白光,忽而一散,如千萬條蛟龍,霎時散開,如霹靂,似裂天。小月點頭道︰「後羿應該已經就在附近。」
正說話間,只見一個看來三四十歲的壯漢,一身黑衣,挽弓而行,身形矯健,有虎嘯龍盤。小月大聲道︰「後羿,嫦娥派我們來接你離開火海!」
壯漢一愣,飛至小月身前,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們能進火海?又是太陽神派人來惹是生非,我才不上你們的當!」
寒江點頭說︰「你從來就沒報過一點希望?」小月道︰「你不用和他說這麼多,他有這麼多年的修為,難道連我們是人是妖還分不出來?太陽神會派人和妖來騙你嗎?」
壯漢忽然笑得更烈,繼而停下,「雖然我知道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反抗天帝,但既然她始終不能忘卻,我就離開這個火海,到達另一個囚禁之都吧!」
寒江問︰「你知道結局不好,但你仍然要相信嫦娥的話?」
小月淡然一笑,「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後羿,你本來是天界派到凡間幫助凡人建立世界的神,結果卻遇到一個想要得到永恆壽命的女子,你們有了為天道所不容的愛情,你還幫她盜取仙藥,讓一個凡人一下子得到永生,而現在,這個凡人又要你和她一起反抗天帝。不管怎樣,嫦娥遇到你,的確是一種幸福。」
寒江搖頭道︰「我們根本就不會成功,說不定,生命之光也是嫦娥的砝碼,她連天帝都能反抗,怎麼可能放棄那麼大的能量源!」
小月冷哼一聲,「後羿,要出去可以,把你的‘逆天神弓’給我,到時作為‘生命之光’的交換!」後羿大約明白過來,泰然將神弓交給小月,就像是赴死之人一般。
小月道︰「听說當年女媧反天之際,造了幾大法寶,其中這張‘逆天神弓’,力量驚天動地,足以讓一個太陽這麼大的地方化為灰煙,女媧曾經答應過你,人在弓在,絕不分離,現在居然這麼輕易就到了我手上。不過,我只想要得到我的生命之光,生命之光是九黎族當年制造的法寶,能夠在任何地方造出供上萬人活動的時空和能量,那是我們妖界的唯一生存之地。」
寒江心頭有些頓悟,生命之光其實除了能在宇宙中任何地方創造出一個封閉的時空,類似于我們常說的黑洞等不為人知的空間以外,更重要的是里面具有類似于氧氣、食物等供生命代謝維持的物質,所以妖界才能有不滅之地。
呂洞賓南柯一夢的枕頭,其實就像一個小型的生命之光,呂洞賓在里面活了十八年,經歷了十八年的悲歡離合,誰又能說那十八年是假的?
既然神界就是比我們文明無數倍的人,甚至可能比原始人和現代文明人的差距更大,那我又憑什麼能和他們抗衡,在他們可以隨意修改的時空里,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呢?想來勁天尊、小精靈一是用修煉的法寶穿越時空,一是用山寨的設備尋找漏洞,他們都遠遠比不上神界,小月也是如此,那我的追尋,意義何在?
我還不如做一個老實的人,讓靈魂隨輪回顛簸,讓歲月淡化銳氣。
後羿搖頭嘆說︰「九黎族當年沒有佔據‘天外七星’,淪落到四處躲藏,所留下的法寶,也是少之又少,實在可惜啊。」
寒江問︰「我想知道更多,也許能我們有所幫助,九黎族和女媧,到底是什麼關系?」
後羿有些滄桑的說道︰「其實如果我不說,也許就沒機會說了。那是無數年前的事情,當時,女媧還是水球上的人,她統治風族之始,便平定內亂,消除外患,又作了兩個史無前例的貢獻︰一是找到了長生的秘方,二是造出了和人差不多的具人,也就是你們的前輩。」寒江問︰「具人?」
小月道︰「‘具’是‘工具’的‘具’。」寒江點點頭,若有所悟。
「女媧的貢獻絕不止此,她最大貢獻在于找到了‘天外七星’,也就是宇宙中的天國,最適合生命生存之所,那里居住著通過某種方式控制著水球的‘神’,女媧決心擺月兌控制,找到這片宇宙中最完美的聖地。所以她煉制了‘十八法寶’,其中包括‘逆天弓’,用來毀滅神界武器;還有‘生命之光’,用來保證自己就算戰敗也能有藏身之所。最後女媧成功了,但是當時水球上尋找‘天外七星’的種族很多,女媧只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先成功的人,她完全控制了神界,成了新的神,這在世人看來,簡直遙不可及!九黎族的蚩尤當年還能和她分庭抗禮,但隨著‘天外七星’被七大種族佔領,蚩尤的機會便再次喪失,一怒之下,他偷了‘生命之光’,並在水球上準備消滅具人,佔領水球。」
寒江忍不住道︰「女媧已經得到了這麼多,就讓蚩尤佔有一個水球,有什麼大不了的?」
後羿搖頭,「水球就是地球,如果他真的統一了水球,經他的技術,有一天反過來佔領‘天外七星’,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女媧就派了天神下凡,消滅蚩尤的後代。」
寒江問︰「你就是其中一個?」他心里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北方各派會有一些散落的法寶,可能是有些奉命下凡的仙人因為各種原因留下的,也可能有的仙人干脆就不想回到女媧那里,在人間過起了幸福的日子,但最終又不得不離開。
「當時七大種族都有死敵在水球準備死灰復燃,這就是人間那些橫行的魔鬼,女媧的風族尤其如此,但是人間的具人還是相當的原始,他們根本不具有智慧,只是能夠形成智慧而已,如果神界插手,統一水球簡直易如反掌,所以七大種族約定,除了對付人間流竄的邪惡鬼神,絕不干涉人間的發展,尤其是各種族之間絕不互相干涉,比如摩天族在凡間所造的生靈,如果和風族在人間的生靈發生糾紛,那也是人間的人們自己解決。只是這個規定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因此七大種族便裂土為陣,將原來在一體的陸地,分得更散,以至于大家老死不相往來。」
小月點頭微笑,「你就是在這個時候,女媧已經禁止了和凡人來往,你卻喜歡上了一個凡人?」
後羿嘆了口氣,「當時九黎族的余部制造了幾大法寶,其中就有集強悍力量而成的‘火海之咒’,當他們念動咒語的時候,太陽就會離水球越來越近,他們想要用太陽烤干水球所有的水,讓萬物消滅,他們用生命之光得以生存,然後便佔有了整個水球。我的任務,就是用這弓,把他們詛咒的力量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