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沒看到?」信號彈發出都快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卻猶不見梅俊之的到來,暗夜的樹林不時被過路的動物鬧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讓三人幾度以為小梅同學來了,卻每每回頭不見半個鬼影,希望落空,不得不引起了湖蝶的懷疑。
白嵐果搖頭,堅信這信號彈的威力而大言不慚道︰「我師父親手做的寶物,十萬八千里外都能看得到,除非梅師弟在睡覺!」
湖蝶將信將疑地將求知若渴的眸子望向她後爹︰「她說的是真的嗎?」
濮陽越不以為然︰「你就當她在睡覺。」
「哦……在說胡話!」
「對了,真聰明!」
「還不是爹爹教得好!」
丫丫去啊,這父女倆一唱一搭真是想活活氣死自己!
然白嵐果正在怒火熊熊中自我燃燒,突然一股強風掠過,緊接著就看見一個黑影沖來與自己擦身而過,好巧不巧撞上了前頭的樹……
「嗙」一聲悶響,人就直挺挺貼在了筆直而粗大的樹干上,估計撞得不輕,良久沒動彈一下,應該是看到了傳說中的紅星閃閃。
白嵐果冷汗涔涔地走近去,將梅俊之從樹干上扒了下來,教訓道︰「跌跌撞撞地干嘛呢?走路也不看看前頭,把這麼俊俏的臉蛋給撞扁了的話,我不饒你!」
梅俊之回過頭來,一臉鼻涕一把眼淚︰「我……我以為你快死了嘛!」
「你才要死了呢!」
梅俊之抹了一把臉,仔細端詳了一下他毫發無傷卻發信號彈求救的師姐,頓時被傷得體無完膚︰「師姐,你……敢情你是騙我來的?」
白嵐果哼哼,表示自己深有苦衷︰「還不是為了救你!」
「救我?我好端端的,救我干啥?」
「你昨晚偷了楊員外家不少東西你還真想劫富濟貧呀?」
「啥?」豈料梅俊之相當詫異,「誰偷誰家劫富濟貧?」
白嵐果無語望天,只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與他細細盤點了一番。
于是梅俊之哭了︰「嗚嗚嗚……我沒有呀,師姐你要相信我!我昨晚就偷了太子府一只白玉花瓶,那花瓶還是放我房間里當裝飾用的,被我順手牽羊帶走換了一壺酒,坐在城外小山丘上喝了一整晚,計劃好了未來要闖蕩天涯的路線,哪有空閑去偷人家楊府的?」
白嵐果一怔,蹙眉︰「你說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嘛?」
「哎,一只白玉花瓶你居然才換了一壺酒啊?哪家當鋪哪家客棧坑了你的?帶我去找他們替你討回公道!」
「還是別了吧,據說那是他們家最好的一壺酒了!」
「哦,這樣啊……可是你丫的還沒成年就喝酒哎!你裝什麼逼扮什麼型男呀?」
「我哪里就沒成年了?」
「下個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下個月你才滿十八周歲對不對?」
「師姐,人家十八歲都能討老婆了,我十八歲還不能喝酒嗎?」
……
「咳咳!」正說得興起,濮陽越十分不悅的一聲輕咳打斷了兩個瘋子越扯越遠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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