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這些都告訴了你?」公子水蓮眸色變得暗淡,眼中有種復雜的情緒,讓七七琢磨不透。
「他這種懦夫,只配做我的棋子。」公子水蓮挑眉,右手撫上七七女敕滑的臉頰,「你還是我的,盡管遲了四年。」
不——!
遲了就是遲了,豈不知,四年的光陰,她已經愛上了那個男子。
「我乏了,想去睡了。」七七的小臉結上一層冰霜,卻比冰霜冷上三分,她也是他用來贏局的一枚棋子,對付鳳鳴的一枚棋子。
「四年,已經開始陌生了麼……」
七七邁開蓮花步,絕美的容顏顯得蒼白,朱唇輕啟,「不是陌生,是從未熟識。」
四年前,他只是她想要逃生的工具,四年後,他要用她贏得天下。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沒有一絲感情可言,他們只不過見過幾面,有過一次歡合而已,全部都是建立在交易立場上的,何來熟識與陌生?
公子水蓮看著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漫漫黑夜里的人影,留下一聲嘆息……
**
一月後。
七七把手中的芍藥手絹抓緊,抬頭望著這座城樓,子安城三個大字刺痛了她的眼,一切都從這里開始,也將從這里結束。
城外十萬大軍駐守,鳳宸果然來個里應外合,他身為‘賢王爺’,卻一直沒有閑著,表面不上早朝,不問朝事,暗地里拉攏朝廷重臣,各路將軍,半個天元已掌握在他的手中,等到鳳鳴知曉時已晚,之所以不除掉他,是怕打草驚蛇。
可是這樣縱容,是養虎為患,來不及除掉他,就已經被他卡住喉嚨。
鳳宸對邊疆吩咐放行,所以他們只用一月便來到了天元的國都。是何等的輕松,倒是有些忠貞烈士,公子水蓮下命令,順者昌,逆者亡!
所以那批忠貞烈士已經到閻王那里報道。
「小賤奴,別來無恙。」
他唇邊嗜著笑,一襲白衣,一塵不染,瀑布般青絲發被春風吹得飛揚,如玉般的肌膚覆上一層霜,此刻就站在七七的面前,身後是一座空城。
他,美得不可一世。
如果說水蓮是世上一朵嬌艷牡丹,那麼他就是一朵白蓮,不受污濁的白蓮。
「好像瘦了呢,他對你不好?」公子水傾像是七七的娘家人一般地問道,邁開步子往前走上幾步,離七七只差分毫,左手輕撫她的臉龐。
「啪——!」
七七同樣用左手打了他一個耳光,連帶笑意,「為何騙我!?」
公子水傾被打得偏過臉去,臉上的笑容僵住,下一瞬冷若冰霜的臉對著七七,「你是第一個打我,卻還活著的人。」
他模了模鼻梁,「剛剛還在想鳳鳴怎麼死才解本王的心頭之恨,不過現在似乎有了答案。」
「公子水傾!」七七高聲叫道,舌忝了舌忝嘴唇,一陣乏力,「你能卡住他的喉嚨,卻不一定能卡住我的。」
何必要這樣,他們只能相恨麼?
「哦?小賤奴這樣有自信?」公子水傾又換上笑容,「那本王就和你賭,看誰的心先碎,碎得拾都拾不起來!」
七七冷眼看著他轉身,劃過一個優雅的幅度,接著大步往城內走去。
子安城,當初的繁華,現在已經是一座空城,能逃得逃,跑得跑,逃不了跑不了的,都已經被公子水蓮下令「卡擦」掉。
他就是要鳳鳴看著自己的子民,死在他的眼前,就是要他知道自己有多無能!
七七的手指尖拂過嘴唇,這個賭,她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