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別愁眉苦臉的了,齊抈已經去教訓過勾引父皇的狐狸精了!母妃,笑一笑好不好?」商齊抈殷勤地站在祁貴妃身邊,時不時拽拽她的衣領。
祁貴妃依然繃著臉,推開商齊抈,徑自地走到窗邊,皺了皺眉,說道,「齊抈,你覺得母妃這樣做,對嗎?」
商齊抈耷拉著小腦袋,「我……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個狐狸精一出現,父皇就很少在乎母妃和齊抈了,反正齊抈很討厭她!」
「但……但是陌灕卻不是很討人厭的樣子。」隨著話語,商齊抈想起了陌灕看他的那種怨恨還有不解的眼神,晃了晃腦袋,不去想。
祁貴妃低頭冥想了一會,忽然轉過頭來,到商齊抈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齊抈,你要記著,你不可以和陌灕走太近,他和他娘一樣,是來奪你和母妃的位子的。我們如果不做些什麼,過不了多久,你的太子之位將會被陌灕奪走,而母妃也會被她代替。」
「到那時候,我們只有走投無路,母妃倒是沒什麼,這五年來,母妃的希望是真的消以殆盡了,可是你還有希望,你是你父皇的兒子,而陌灕……指不定是那個的種,這來歷不明的人怎麼可以做大傾的皇帝?齊抈,你听著,給你母妃爭口氣,把陌灕比下去,切不可輸給他分毫!你知道了麼!?」
祁貴妃說完,無奈感涌上心頭,自己也不想的呀,可是真的順著這樣發展下去,過不了多久,那個陌灕真的能夠代替自己的兒子坐上太子之位,就憑商傾那麼愛七七,就算不是他的種,有可能出于這份愛,和當初的愧疚,也會把陌灕推上皇位。
五年來,自己什麼都沒有得到,這浮華的榮耀和地位,對自己來說都是不重要的,還好老天可憐,賜給了自己一個兒子,她絕對不能輸!
「母妃,齊抈……知道了。」不單單是祁貴妃無奈,商齊抈也很無奈,如果不是這件事,他和陌灕會成為好朋友的吧。
祁貴妃點點頭,模了模商齊抈的小腦袋,「嗯,乖,要給母妃爭氣。」
「皇上駕到——!」
隨著內監的一聲傳報,祁貴妃一個激靈,拉過商齊抈,抽噎道,「齊抈,你太不懂事,你那姨娘和你父皇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才是,那人參湯打了就打了,和你父皇慪什麼氣?」
「呃……是,齊抈受教。」商齊抈看著祁貴妃一愣一愣的,抬頭看見商傾走進殿來,立即行禮請安道,「兒臣參見父皇!」
祁貴妃恍然大悟的轉過身,急忙跪下,「臣妾恭迎聖駕!」
「免了。」商傾看著他們娘倆,忽然一笑道,「愛妃這是在教訓齊抈不懂事?」
祁貴妃站起身來,低頭乖巧道,「是,妖顏娘娘……娘娘她已經被皇上找回來了,齊抈听聞了那宮娥的閑言碎語,頂撞了娘娘,還望皇上您海涵,念及齊抈年紀尚小,饒恕了他。臣妾,臣妾以後會好好教導齊抈的!」
商齊抈看著祁貴妃,不說話。
商傾笑意更濃,這忠心也表了,德賢也有了,話中還是帶著那麼一根刺,商傾看了看不語的商齊抈,「齊抈,那狐狸精三字,是誰教給你說的?」
商齊抈忽然愣住,看了看祁貴妃,「兒……兒臣,是听聞宮女們……」
「哦?」商傾坐在上位上,殿外候著的宮娥走進來添茶倒水,「是哪個宮女亂嚼舌根呢?膽子麼,也忒肥了些。」
商齊抈不語了,這三字哪里是宮女教給他的,分明就是祁貴妃導得一出好戲。
「皇上,這件事臣妾會查明的,畢竟是在明月宮,是臣妾管教不嚴,才使得宮娥亂嚼舌根子,教壞了齊抈,是臣妾的疏忽!」祁貴妃忽然插話道。
商傾抿了一口茶水,冷笑道,「那,勞煩愛妃,仔仔細細地查!查出來了,也讓朕開開眼見,到底是哪個奴才這樣大膽!」
祁貴妃一听語氣不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皇上息怒。」
「茲,朕哪里敢對你發怒啊?記得當初的你,可不是這幅樣子。」商傾說著站起身子,這里的空氣凝重,讓他感覺不舒服,「齊抈,從明日開始,就不必去覓書院了,在宮里會有夫子來教你,沒事就多多陪陪你母妃,別出來亂走動了!」
祁貴妃听得心灰意冷,抬頭看了看商傾那副俊逸的臉龐,眼中不禁涌出淚來。
「是,兒臣遵旨!」商齊抈乖乖服從。
商傾點了點頭,把茶蓋翻開,徑直走出殿內,留下空寥的一句話,「愛妃,要好自為之啊!」
「皇上起駕——!」
「兒臣恭送父皇!」「臣妾,恭送皇上。」
祁貴妃抬起頭,留下一滴淚,浸入了地毯中,悄無聲息,待商傾的人全部走光後,叫來一個貼身宮女,「去找幾個替罪羊,給皇上送去罷。」
「是!娘娘。」宮娥應聲退下。
商齊抈皺了皺眉,撲在祁貴妃懷中,呢噥道,「母妃,母妃,父皇的意思是不是齊抈以後不能出明月宮了呀?」
祁貴妃一臉地無奈,推開粘人的小人,「好好復習你的功課去,想這些有什麼用?記著,務必要超過陌灕!」
商齊抈望著漸漸遠離的紫衣身影,小嘴嘟囔了一句什麼,小跑著回了自己的寢宮。
**
「娘親,陌灕給您捶捶背!」
七七點點頭,感覺背上兩個不大的小拳頭捶著,心里安逸了很多,伸出手,比劃道,‘陌灕,齊抈沒有對你怎麼樣吧?畢竟他比你小,讓著他些也是應該的。’
「我知道,娘親,我才不和小孩子計較呢!」陌灕笑嘻嘻道,手上錘著更是賣力,心里卻是極為可惜了那些糕點,是不應該浪費的。
‘那便好,我們來了宮里,你父皇是有側妃的,難免她不會弄出什麼亂子,處處小心些,少出去走動。’七七又一次囑咐道,其實她真的不想讓陌灕來到宮內,宮中險惡呀!
陌灕嗯了一聲,算是應允,過了一會,忽然朗聲叫道,「爹爹,爹爹回來啦!」
听到熟悉的腳步聲,七七抿著嘴笑了笑,‘你去哪兒了?’
「陌灕,爹爹給你帶了好吃的,你出去看看,我和你娘親說會話!」
陌灕的兩個大眼楮晃了晃,笑笑,「嗯!」小跑著出去了。
商傾撫了撫七七的臉蛋,滑滑女敕女敕的,很是舒服愜意,得意地笑了笑,問道,「方才可有想我麼?」
‘方才……沒有。’
「哦?」商傾俯,輕輕地在七七的唇上啄了一口,「那現在呢?」
七七的身子忽然繃緊,臉竟然不知不覺地紅了,別過頭去,嘴硬起來,‘還是沒有。’
「呵呵,總有一回讓你想起我來。」商傾微微地眯眼,看著七七白皙的脖頸,低笑了聲,在下巴磕上咬上一口,順著吻下去,「還不想我麼?」
七七覺得窘迫,手擋開與他的距離,‘想了,想了。’
「恩,這才乖。」商傾覺得滿足,伸出手一把將七七抱起來,「今日的事兒,可別放在心上,我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你只要乖乖地呆著,乖乖地把腿治好。」
「以後我會好好地把你照顧好,會比任何人待你都要好。」
七七听到後半句,覺得熟悉,微微一想,原來是那日心甘情願地與他歡好時,他曾經說過,感覺到自己被放在床上,笑了笑,‘記得你把我規劃著嫁到天璃時的那晚,也是說會比任何人待我都要好的,還真是好,好得我都有些支持不住。’
商傾听出話中的刺兒,笑了笑,「你呀,就會抓我的把柄是不是?」
俯身上去,聞到她身上的清香,身上的疲憊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七七,以前我待你,是真真的不好,我利用你,利用你對我的愛,去得到我想要的天下,去滿足我想要的野心。」
「呵,那時我還真是傻呵,從那日你身染血衣跪在斷情崖低下,我便明了一件事,即使我得到了天下,沒有了你,我要天下還有何用?」
「我要這天下,只是想堂堂正正地擁有你呀!我的七七……」
七七笑了笑,如果自己還有眼楮,那雙眼肯定會滴出兩滴淚來,那是幸福的淚,和自己這些年的痛苦,沒有關系。
「我愛你,七七。」
這一次,他說了,這一次,她听見了。
嘴唇敷上了她的,手撫上她的青絲,她又一次活生生地存在在他的面前,這一回,他不會再錯過她,不會在利用她,只想給她全部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