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想過,有一天突然驚醒,發現自己在高一的課堂上睡著了,現在經歷的所有其實只是一場夢。陽光照的你臉皺成一團,你告訴同桌,說做了個好長的夢,同桌罵你白痴,讓你好好听課。你發現現實真好,歲月安穩。一切都還充滿希望……
第一次在網上看到這段話的時候,莫小言就不知怎麼地,突然間淚流滿面,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很長的很長的夢。
「莫小言,莫小言」
一覺醒來,老夫子的粉筆頭準確地丟在莫小言頭上,她淡定的拍拍臉上的灰,轉向同桌,眯了下眼,很好,這是一個夢中夢……
「莫小言,你昨天晚上做什麼了呀,竟然在邱老大的課上睡覺,不想活了呀你」李婷婷一根青蔥白指點著莫小言的腦袋,一臉怒其不爭的樣子。
實際上呢,她是在氣上堂課被莫小言拖累的事呢,莫小言上課睡覺,雖說後來邱老頭沒再說什麼,可是那鋒利的眼神一直往她們這邊看過來啊,弄得她整堂課都戰戰兢兢的,哪像莫小言這個神經粗大的傻妞啊,被粉筆頭丟醒了,模把臉,還能跟沒事人似的繼續上課
莫小言回頭淡淡的看了李婷婷一眼,這個夢好真實啊,似乎有哪里不對……想著,莫小言趁李婷婷愣神的時候,就將爪子伸向了她的臉,唔,這手感……
「莫小言你要死啦」李婷婷的一聲尖叫,驚醒了不少在課下補眠的孩子,而事件的始作俑者莫小言,這一刻卻終于淡定不下去了。
李婷婷的臉手感很好,她掐人很痛,這些說明了什麼呢?
……
陽光有些刺眼,莫小言于是放下手中的書,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其實莫小言天生就是張笑臉,就算她不笑的時候,微彎上翹的嘴角,都會讓人以為,她是在微笑呢。
好吧,言歸正傳,莫小言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某些事情上有些遲鈍,昨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場夢。此刻,她已經完全的確定,重生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竟然真的落到了她頭上
可是這種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落在她莫小言身上,似乎有些雞肋呢,終究還是要死的,不是嗎?
一出生就已經被醫生判了死刑,活不過十八歲的孩子。上一世活到二十三歲絕對是她賺到了,可是就算從頭再來一次,最後還是擺月兌不了命運的吧。
生命最後的半年,她幾乎是靠著藥物走過的,想到隔一天就發病時候的痛苦,莫小言秀氣的眉頭不禁皺起,很疼呢……
所以說,重生于她真不算什麼好事呢
不過老天讓她重生,這日子還是得過,她不能因為上天判了她死期,就提前結束自己的人生吧
所以咯,現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擺在莫小言面前,今天中午吃什麼呢?
合起厚厚的外文專著,莫小言起身走向了廚房,待打開冰箱,發覺里面空空如也之後,莫小言翻了個白眼,認命的走向了玄關,抓起花閣中的錢包鑰匙,走了出去。
「汪汪汪」一只皮毛油亮的半大黃狗,從一旁竄了出來,繞著莫小言的褲管繞圈圈。
「小黃趴下,不要鬧我知道要帶你去放水啊,不過你纏著我,我怎麼給你解開繩子呢」莫小言嘴上訓斥著,臉上的笑意卻是遮也遮不住的,看見熟人……哦,不是看見熟狗,她怎能不開心呢。
上一世,最後的那段時光,她已經預見了自己的生命將走到盡頭,所以早早地將那時也算是狗到中年的小黃送到了妥當的人家。
「啊嗚∼」也許是現在的小黃還小,不能十分精準的理解莫小言的意思,並沒有乖乖的趴下,不過動作卻小了下來,看到莫小言解繩子,它就知道自己能出去玩了,于是緊跟在莫小言的身邊,時不時地用肥碩的撞一下莫小言的腳,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討好。
「走了,笨狗」將拴狗的鏈子解開,莫小言笑著拍了下小黃的腦袋,任其拖著自己往外走。
「小言,出去溜狗啊?」剛走到門口,一個面容和善的中年婦人就從外頭打開院門走了進來。
莫小言微愣了一下,才記起來,這不是為自己工作了好多年的鐘點工高姨嘛,只是重生了,高姨的面容也跟著年輕了不少,重生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面,莫小言一下子有些適應不了,也是正常的。
確認了婦人的身份,莫小言跟往常一樣跟其打了招呼,就被等得不耐煩的小黃拖了出去。
高姨跟走遠的莫小言揮揮手,待看著她走遠了,才回身嘆了口氣,多好的女孩子啊,偏偏……唉
上午十點,太陽正當頭的時候,陽光有些耀眼,莫小言半眯著那雙似乎怎麼都睡不醒的眼楮,微微仰首,打探著這個前世已經拆遷了的小區。
這里算是杭城比較老舊的小區了,能在市區這麼好的地段,保留到今天,還真是不容易呢,不過可別小看這個年代有些久遠的小區,在這住的隨便一個老頭老太太,說不定就是從省里某某機關退下來的離休干部呢。
這也許就是小區能得以保留的原因吧
帶著小黃,莫小言也不好進超市選購,要是只博美那樣的小型犬還說的過去,小黃這體積有些嚇人了,就算自己知道它不會輕易咬人,但是別人不知道啊,所以中午就只能吃些時令蔬菜了。
正好這個時間,小區過道上,有不少城郊的農民擺得菜攤,自家種的菜,哪怕不是什麼標榜的綠色蔬果,這味道也總比菜市場批量生產的菜要好吃,至少莫小言是這麼覺得的。
揀了四五樣蔬菜,莫小言就拖著小黃往家走,都已經放了一個多小時風了,小黃雖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乖乖任莫小言牽著走,速度嘛,自然是沒有出門時候那麼快的。
不緊不慢地朝自己家的院子走,青磚鋪就的古樸院子,以及從圍牆里頭冒頭的幾棵大樹,在七月的正午陽光下,卻顯出一絲清涼來。
先前莫小言還在疑惑隔壁小區為何能保留的問題,可她也不想想,自己家這幢佔地一千余平的院子呢?在杭城這樣的風景旅游城市,于市中心擁有如此面積的獨立小院,這其中所代表意味。最重要的是,人家隔壁小區拆遷的時候,她這房子還照樣屹立不倒的留著呢
世人往往在關乎自己切身事情的時候,就著了眼,莫小言就是如此。
話說僅僅以單位面積的房價論,莫小言的這處還能從陽台看見西湖景致的院子,價值就在五千萬上了,更別提這還是個獨立的院落,別墅啊
這樣的房子,卻是莫小言一個小女孩所有,偏偏還沒有人打歪主意,不得不說這算是一個奇跡了。
人都是爹媽生的,莫小言自然也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她是有爹有**孩子,哦,對了,她還有個雙胞胎的弟弟,沒錯,莫小言同學還有個雙胞胎的弟弟。
跟她這出生就被判了死刑的病秧子不同,比莫小言晚三分鐘來到這個世界的盛晨光可是活潑健康的娃。
據說莫小言還在保溫箱里與死神抗爭的時候,盛晨光小朋友正在以比同齡孩子更快的速度茁壯成長的。
一對雙胞胎,一個孩子病弱,一個孩子健康,一個孩子姓莫,一個孩子姓盛,這其中多少有些古怪可以看出來了。
莫小言的父母弟弟都健康得很,目前正住在杭城另一頭的一處高檔別墅區,不過盛宅的面積,較莫小言的院子恐怕還略有不如呢。
這是莫小言外公留給她的院子,三歲以前,病弱的莫小言一直是由老中醫的外公照料的,三歲上,莫小言的身體略微見好,察覺到女兒女婿態度不對的莫如風就將寶貝外孫女送回了其父母身邊。
可是一邊是親自教養長大的健康的兒子,一邊是一年見不著機會,三歲了還瘦弱如一歲稚童的女兒,高下立見啊。
也不是說莫小言的爸媽又多偏心眼,不管她死活。其實莫小言的那對父母也是努力過的,甚至莫小言上小學前,她媽媽還為她四處地尋醫問藥,將一手帶大的兒子交給保姆照顧。
只是在莫小言被眾多的名醫都判了死刑之後,莫媽媽放棄了。
這個孩子終究是要失去的,剩下的時間都是倒數。與其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接近。
或許莫小言的父母就是那麼想的,于是從瑞士回來後,莫媽媽就開始對莫小言實施逐漸疏離得政策。
一開始小小的莫小言不懂,還因此傷心難過,她的父母給她最好的物質,好得像在對待陌生人。
沒錯,就是陌生人。盛晨光做錯事的時候,莫媽媽湊起兒子可是絲毫不手軟的,但是莫小言無論做了什麼,莫媽媽都只是輕描淡寫的看著,哪怕莫小言真心欺負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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