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求票，甘草各種打滾，有木有，票呢？
第三次這已經是莫小言一周時間里，第三次踏足這間花鳥市場了。
誰叫黃老想一出是一出，連番見過幾盆天價蘭花，就對江浙一帶的蘭花感興趣了呢？
莫小言作為晚輩，自然得舍命陪君子了，可不是舍命嘛，這麼大熱的天
東瞅瞅西瞧瞧，黃老是看什麼都新鮮，對什麼都感興趣，從剛進門的第一個攤位開始看起，十來分鐘，就看了三個攤子
幸虧古玩這一行，本來就是看得多買的少，那些攤販們對黃老這樣的也司空見慣，對于黃老問了半天卻什麼都不買的作為也不生氣，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下一回要是黃老再提問呢，人家還是熱情的解答，莫小言都看得嗓子疼，留心一看，可不，人家可都是有備而來的，各個身邊都準備了一大號水壺，講究一些的還裝了清熱潤肺的花草茶。
老爺子興致正高，莫小言也不忍心打擾，只好舉目四顧，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咦？那不是賣她白玉鐲子和銅爐的大叔嘛上回來買花盆的時候就沒見著他，今兒又出攤啦？
好歹算是半個熟人，過去瞅瞅的
此時此刻，李漁父正愁眉苦臉地抬頭望天，他怎麼就腦門子一熱，把錢都給人了呢，好歹也給自己留點兒啊。
這下倒好，好幾天沒開張了，叫他接下來的日子喝西北風啊？
李漁父耳朵挺尖的，听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就立馬換上張笑臉，他今兒非得開個張不可，剛要開口攬客呢，看清了來人的面孔，卻垮下了臉。
「小姑娘，是你啊。」這小孩兒的眼楮太厲害了，就算他使出十二分的本事，也不一定能忽悠，得，李漁父也不浪費那個時間忽悠了。
要是莫小言能看上他攤上的哪件東西，他也開不了太高的價，不過也不會把到門口的生意推出去就對了。
多賺少賺不都是賺嘛
「嘿嘿，大叔看見我好像不高興呀？」隨手撿起攤上的一個瑪瑙巧雕的鼻煙壺，看得出保存得不是太好，可小白卻說是個真東西。
莫小言現在算是明白了，小白也就能瞧出那些古玩的年代，至于價格，它卻是沒法估算的，古玩這行當究其根本是個買方市場，有人買才有人賣，價格什麼的，都是那些喜歡此類物件的人喊上去的。
要不然，就算你再稀有再少見，沒人認也是白搭
就好比九十年代的時候，和田玉什麼的，還是白菜價呢，就這麼幾年工夫，原先幾百塊錢一斤的和田籽玉都漲到幾十上百萬一斤了。
莫小言這記得或許是10年以後的價格，可是在2003年，玉器的價格也不低啊幾十上百萬的比比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都買不起。
哦，錯了，她現在口袋里正揣著兩千余萬的現金支票呢，嗯，希望小白下手不要那麼狠，多讓這筆錢在她口袋里呆幾天。
見莫小言舉著個鼻煙壺神游，李漁父還道她對鼻煙壺感興趣呢，暗自撇了下嘴，他就說這小孩兒眼尖吧
「小姑娘，覺得這鼻煙壺怎麼樣？雖說品相不咋地，這可是個真東西，我想你肯定也看出來了，這麼著吧，我先報個價，你听听？」李漁父看著莫小言依然笑呵呵地一張臉，卻心里犯怵，之前他可不就是栽在這小丫頭的笑容嘛。
所以李漁父踟躕了一下，也沒敢報太高的價，就怕一會兒莫小言又不要了，「一千五，你看怎麼樣？」
這價真不高了李漁父之前跟魔都城隍廟那塊兒出攤的時候，有人出兩千五，他都沒賣真事兒
可誰叫他現在落魄呢，左右他拿貨的價也不高，能賣一件是一件吧
莫小言點點頭，將鼻煙壺放回了原處，笑著說道，「清代的老東西，這個價嘛，是不貴的」
李漁父臉上才冒出點喜色，莫小言又有話說了，「不過，我今天沒打算買。」
有她這麼玩兒人的嗎？李漁父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索性唬著張臉，不去搭理莫小言了。
做回好人，他容易嘛他
李漁父攤位上的東西多了不少，他不來搭理自己，莫小言反倒更高興，東模模西動動的，接著機會打發時間。
至少莫小言今兒看過來，大叔攤位上的老東西是最多的了。
「言言，你看什麼呢？」黃老總算發現跟在身後的莫小言不見了，瞧見小姑娘也在一個小攤蹲下了，便也快步走了過來。
「看鼻煙壺，黃爺爺，你瞧這個我覺得是老東西喲」
「呵那我得瞅瞅」黃老雖然不認為十五歲的莫小言能分辨出古玩的真假，不過也沒掃了孩子的面子，順勢也在李漁父的攤頭蹲了下來。
李漁父一見是個氣質唬人的老者，立馬提起了精神，這老頭怕不是離休老干部吧？這樣的老頭有錢，他得趕緊籠絡住。
不過李漁父此時卻因為莫小言的關系，高估了黃老爺子的鑒賞能力，拿給老爺子的幾樣東西，全是老物件真東西，足見此人慣會看人下菜的本事。
黃老其實看啥都像是真的，至今還處于古玩的入門階段呢。
李漁父使出了十二分的氣力，說話又格外的真誠，報價也不高，連老爺子都心動了，不過黃老出門就沒往身上揣錢的習慣，嘴上好好好地應下了李漁父大半兒的真物件，最後掏兜的時候卻是傻了眼，沒錢
莫小言倒是說她帶了錢呢，可黃老哪會用孩子的錢結帳啊，站起身來，中氣十足地朝市場門口喊了一嗓子，「小馬∼」
「小馬∼」
「首長，我在這兒。」黃老還在醞釀第三次呢，一個略帶尷尬的聲音在他右手邊響起，敢情人家小馬是站在市場里頭的。
「嗯，咳咳，小馬啊，結帳」要說黃老不尷尬，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這種時候，他還能怎麼辦呢，只好借著說話遮掩了過去。
黃老爺子的臉皮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哪兒那麼容易紅啊
「全要啦？真全要啦？」這不是驚喜，注意，這絕對不是驚喜
李漁父道莫小言跟黃老爺子既然是一家兒來的，那肯定做事方式也不盡相同啊。
先前莫小言還不是指了一堆的東西，到最後只要了一件嘛。
今兒他還以為黃老爺子也這樣，于是落得大方地給了黃老爺子一優惠的價格，還以為他老人家也只會要其中一件呢。
結果悲劇了吧
他只想賣一件就想賣一件他一點兒都不貪心，能夠下個月的房租和這兩天的飯錢就成
嗚嗚嗚，多辛苦從各處淘換來的東西，全被人低價收走了，他就算是轉手給各個古玩店，也不只這個價呢
李漁父此人，某些品德卻是極好，哪怕他吃虧了，但凡是事先說好了的，他也不會反悔。
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小馬給他數出八千塊錢，抱走了他攤位上十幾件東西。
錢錢特麼就是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