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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莫小言趕緊喊停,這要是普通的翡翠,切了也就切了,這可是一堆毛料里品質最高的了,哪能由著盛晨光胡來啊。
雖說莫小言賭石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毛料里頭的翡翠吧,可是經過這一陣的突擊,她對翡翠的價值,也算是有了一個直觀的了解。
她能夠吸收翡翠中的靈氣,就已經是佔了天大的便宜了,怎麼還能將那些上天賜予給人們的翡翠給糟蹋了呢。
「干嘛呀?」盛晨光有些委屈的嘟著嘴巴回頭,他這都要切上了,平常看他姐姐解石,不也是跟切西瓜一樣,照著毛料中間來一刀的嘛。
他這擺得多正啊,等一下把切刀按下去,那指定就是正當中的。
「不干嘛」莫小言沒好氣的回了一嘴,這孩子真當是一天不打上房掀瓦,要真照他那麼切下去,里頭的翡翠也得被一刀兩段了,那對于翡翠的價值,可是大大的降低,還好意思委屈?
再給毛料調了個位置,莫小言才道︰「行了,切吧。」
盛晨光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左看右看,嘟囔了一句,「擺偏了啊」
嘴上是那麼說著,可對于莫小言做下的決定,盛晨光也不帶反駁的,不大一會兒,就已經將切刀照著擺好的位置切了下去。
這期間,有一個人正滿心信服的望著莫小言,這個人就是錢多多。
之前別管听李大鵬說過多少次莫小言的神奇,可那畢竟都是虛的,這會兒才是他真正頭一次見到莫小言解石。
別瞅著錢多多是一名奸商,但骨子里,錢多多還是有自己的底線存在的。
在這一行那麼多年,錢多多也是真愛翡翠的那一類人。
就在剛剛,要是莫小言不曾開口制止的話,他就得站出來了。
雖說他不像莫小言可以擁有天眼術作為作弊利器,但是就憑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也知道,剛剛盛晨光那樣切,肯定得把翡翠糟蹋咯。
當然,前提是那塊毛料中有翡翠才算。
這塊毛料是誰的呀?那是莫小言挑出來的呀,就算表現再差,它能沒有翡翠?根本不可能的事兒嘛。
以前跟杭城頭兩回賭石的時候,莫小言還知道藏拙,可是不多久,她就發現了,她那些個藏拙的手段,壓根就沒必要。
賭石這一行的人,眼楮就從來不看那些賭垮的,他們就看你賭漲的那些。或者說,看得是一個整體的漲勢。
哪怕你就算賭垮了九十九塊毛料,第一百塊的時候,你賭漲了,而且還是大漲,一下子能把前頭九十九塊毛料的成本賺回來,人家就只認為你是賭漲的。
如此一來,莫小言在行內人眼里,就是個運氣好得過分的小丫頭,誰還記得住她曾經也賭垮過的毛料啊。
所以,就像這一次,莫小言可是緊著往好毛料里挑,並且眼界都隨之提高了不少,她這堆毛料就隨便切吧,不帶有一塊兒能跨的。
盛晨光這頭切上了,林律川和孫天牧也知道自己掐的不是時候了。
解石可是件體力活,莫小言通常都不會親自解石的,要麼就是畫好了線,叫解石工人幫著解,要麼甚至什麼都不管,直接當期甩手掌櫃,把毛料就直接丟給那些解石工人了。
左右這會兒解的毛料都是莫小言的,還能有錯漏不成,他倆就等著吧。
這會兒要計較的,是兩人口袋里的荷包是否足夠豐滿,而不是像毛頭小子似的互相掐架。
想通了以後,兩人幾乎同一時間退到了一旁,將空間讓給了翠玉軒的專業解石師傅。
這一回,莫小言並沒有特別指定哪塊毛料,而是讓那兩名解石工人自己看著辦。
專業人士畢竟是專業人士,那下刀的位置,也只有莫小言這樣開了作弊器的才能做到那般精準。
看得出來,就這幾位解石師傅,也是錢多多特意挑選的,行內拔尖兒的。
旁邊兩台解石機,有專業的解石師傅照看著,莫小言並不擔心自己的毛料會有所損傷,不過盛晨光這塊兒,她卻看重了不少。
這可是一塊高冰種的翡翠啊,並且那色澤也是頗為特殊的。
盛晨光畢竟年輕,接觸賭石的時間,也是極短,仗著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乍一見,他解石的速度竟是比人家專業的解石師傅還要快上不少,誰讓人家解石師傅是心存顧忌的呢。
幾分鐘過後,盛晨光的第一刀很快就要見底,就這時候,他還有閑情逸致仰起頭跟他姐拋一個得意的眼神呢。
不過,盛晨光這媚眼顯然是拋給瞎子看了,他姐的注意力壓根就不在他的身上。
這會兒,正好有人走近翠玉軒的後院,錢多多正拉著那人跟莫小言介紹呃。
「言言,這位是我們昆明玉石協會的理事,伍媚,伍女士」
「唉,我說錢多多,什麼女士不女士的,你想把我叫老啊,言言,別听他的還是叫伍姐」
來人真是伍媚,饒是莫小言之前看出其不只是一家養生粥館的老板,可也怎麼都想不到伍媚還有這麼一層身份。
想來伍媚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女子,就已經坐上一個省會城市玉石協會理事的位置,可見其不簡單。
不過,伍媚顯然不以為然,還道那是協會里頭萬綠叢中一點紅的緣故,才被她機緣巧合的當上這麼個理事的。
這頭瞧著伍媚跟莫小言竟然是認識的,自然就輪到錢多多詫異了。
他原本還想著莫小言畢竟是個小姑娘,女人跟女人之間比較容易交流,才想著欠一個人情將伍媚找來的。
不料,人倆竟然已經認識了?
「錢叔叔,我上午去伍姐那兒喝粥來著」莫小言見錢多多指著她倆張大了嘴的樣子,不覺好笑,可也耐心的給他解釋了一下。
卻不料,這話又被伍媚沒好氣地給打斷了,「什麼喝粥啊,你早上去我哪里,可是什麼東西都沒吃,行吧」
「行行」莫小言模模鼻子,她對伍媚這樣自來熟的女子,有些犯怵。
可偏偏又深知,此女對自己沒有壞心思,遂只好默認了。
好在這時候,白拋了一個媚眼的盛晨光,成功的將眾人的注意力都拉回了他的身上,那一刀呀,終于切完了。
林律川和孫天牧兩個正時刻準備著呢,別的事情做不了,一人一個水盆還是抓得挺牢。
看到盛晨光那一刀切開了,幾乎同時把水潑在了兩個切面上。
只是當眾人滿懷欣喜地看向兩個切面的時候,現實卻在他們心上狠狠地敲擊了一下。
「這這是」垮了?
盛晨光之前還得意洋洋的笑臉,在看清了切面之後,立馬僵在了那里。
被沖洗干淨的兩個切面上的確露出了翡翠,可惜露出來的卻全是破碎不堪的碎玉,饒是盛晨光一個外行,在這一刻也不需要看他人的臉色,就知道自己這一刀是切垮了的。
經過這幾天,盛晨光也知道了賭石這一行的迷信。
由自己親自動手的第一刀就切垮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伍媚皺了皺眉頭,錢多多卻是完全愣在了那里。
這塊毛料要是擱在別人手里,錢多多也認為賭垮的可能性更大,但現在這塊毛料是被莫小言選中了的呀,莫小言之前的那些事跡,足以證明這位小姑娘不止是運氣而已。
磚頭料在她手上,都有可能出高翠,更何況這塊黑烏砂還是有點兒賭性的呢。
眾人的神色如何,莫小言都沒放在心上,她只是湊上前,觀察了下切面上的碎玉,便點了點頭,招呼盛晨光,「小光,你不是想解石嗎?解石可不只是切石頭那麼簡單喲,喏,照著這個切面,用砂輪擦下吧」
老愛欺負弟弟是一回事,莫小言維護弟弟的心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到盛晨光眼中流露出的歉疚,莫小言心里很不舒服,就想快點把這種情緒從弟弟眼中抹去。
別說這塊毛料是莫小言挑得,還是她劃線的,盛晨光只是負責下手操刀的而已,就算是盛晨光害得莫小言損失了這麼一塊翡翠,她也不帶難為他的呀。
「快點兒我看這翡翠的顏色就很好看,你趕緊的」莫小言沒給盛晨光開口的機會,又飛快的催促了一聲。
而盛晨光呢,之前不過是受了點賭石文化的影響,這會兒見姐姐不但沒埋怨自己,還找借口,拐彎抹角的安慰自己呢,要還是那副死樣子,給誰看呀。
點頭答應了一聲,就在一旁空閑的解石師傅幫助下,開始擦石。
當盛晨光再一次專注于擦石的時候,他的心情也隨之平復了下來,的確,不就是一塊毛料而已嘛。
想來,他們家言言要的也不是什麼翡翠小公主的虛名,就算真賭垮了又能怎樣。
但凡是跟賭沾上關系的事物,認真你就輸了,就得擺正了心思,存一個玩兒的心態。
當砂輪機開始運作的時候,就連伍媚也不再開口說話了。
她的眼神在莫小言和盛晨光之間來回的飄蕩了片刻,隨後,嘴角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