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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在視頻中見到帶著一臉陰郁和頹廢之氣的鄭燁,文卿眼神恬靜等待著對方的首先說話。
五年的時間不相見,再見的時候文卿還是一日往昔,而鄭燁卻好似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當年意氣飛揚的少年貴公子,如今一身的頹廢之氣,整個人都顯得死氣沉沉。眼神幽暗而木然,只有在看到文卿之後,才恢復了一絲靈氣。
「丫頭,是你嗎?」。
「小鄭子,是我,這些年你還好嗎?」。
「好不好,你不都看見了嗎?」。他嘴角泛出苦笑,嘴唇仍舊帶著青白之色。
「既然相見了,能夠我說說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嗎?你為什麼突然成了人家的肉傀儡,突然向我的家人下手?」文卿看著他。這個少年曾經說過要娶她,那個時候的他眼神明亮而執著。
如今的他呢,眼神更像是一汪深潭,或許磨難更能讓人進步。
「我以為你會恨我,或者罵我,或者是……再也不想見到我」
「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小氣,恨談不上,至少我父母和哥哥都還活著。罵你更談不上,我相信阿燁你做什麼事情都是事先有謀算的。至于不想見你,這個確實有點,畢竟你傷害了我的家人,我爺爺也沒了。說起來,無論怎麼算,我們之間都是仇人的關系。」這個關系沾染了因果,還改變不了。這不是以德報怨的問題。
鄭燁的眼中忽然晶瑩閃動。他猛的揚起了脖子,又別開了臉,好一會兒才用袖子背著文卿抹抹臉,才紅著眼楮轉過頭來看向她。「能夠再次見到你,我已經很惜福了。」
「……」
「文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的家人的意思,當我知道我都做了什麼,更是厭惡的想去死。」
「說起來肉傀儡在煉制的時候都是必須被煉制人心甘情願,我想知道,你是鄭家的少主之一,你父親也很重視你,寵愛你,是什麼願意讓你做出了這麼大犧牲?難道你不知道肉傀儡其實就是別人手中的玩物嗎?」。這一點讓文卿不解,詫異的好幾年。
「你……現在還願意听我解釋嗎?」。他吶吶的說道。
「一直都想听,我們倆家好歹是世交。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
他忽然臉色一變,黯然道「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止是朋友?」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我們現在只能是仇人。」听了文卿的話,鄭燁的臉色再變,他顫抖著嘴唇,好一會兒才道「好,我告訴你原因。」
「你說吧,我听著呢。」
「你們走後不久,就有蕭家的長老大規模隕落的消息傳了出來,我父親跟家族中的長老們以為時機成熟,想要取代蕭家成為聯邦第一家族。誰知那次中了蕭家的拳頭,家族中的幾位重要核心長老陣亡,還有很多精英被俘,我父親雖然被救了回來,但是卻重傷垂死。
蕭家不肯善罷甘休,打算徹底拔除鄭氏。家族風雨飄零的時候,那群昂薩羅人伸出橄欖枝,但是他們有一個條件,家族必須送一個重要人物去做他們的肉傀儡,當做質子。
大媽跟大哥就設計了我去做。一開始我是不願意的,但是看到父親重傷昏迷的臉,我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當時我根本沒有想過以後會發生那些事兒,突然想徐叔跟周姨出手,傷害的少卿,我還害死你爺爺,我這雙手……」他的眼中此刻全是痛苦。
「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滿眼懇求。
「嗯……」文卿輕輕的應了一聲。
「都是因為蕭家當時太狠辣,他們是真的想把我們鄭家斬盡殺絕,後來舅舅也受了重傷,我才不得意答應了他們去做肉傀儡,若想救他們我就得答應他們的條件,若是我答應了,他們就會庇護我鄭家,還允諾幫助我鄭家對抗蕭家,更甚者再進一步……」
「嗯……」被忽悠了吧?文卿不地道的想著。
「可是我沒有想到,在我自我放棄,成為人家手中的玩物之後,最先連累的居然你的家人我還害死了你的爺爺。對不起……」這一聲遲到了將近五年的對不起日日夜夜的折磨著他。
「嗯……原諒的話,我說不出口。」聲音低低的,但是還是很清晰。文卿的話讓對方一陣,露出一臉的灰白之色。
他們倆個,走到今天,他都不知道該怨恨誰他也不知道文卿此刻心中是如何看待他的。
罷了,罷了,終究是沒有緣分的……
「我知道……听說你有了喜歡的人?」這句話在他心頭滾動了好久,終于還是問出了口,自從從騰四海的口中得到文卿有了喜歡的人,他就特別的不是滋味,心中酸酸澀澀的。
「嗯……」這個真不好說,她跟她家大師兄之間的事兒太復雜了。
「那個人他……對你好嗎?」。若是對你不好,你可怎麼辦?鄭燁的眼中帶著刻骨的關切。
「雖然人脾氣不大好,但是對我還可以。」就在她說這話的時候,身後的一個角落處,空間詭異的輕微扭曲了幾下。
「能夠在一起的就很好了。丫頭,要惜福。你們兩情相悅,那樣我就放心了。不要像我……」他臉上的表情特別的復雜。
「你這樣說,我听著像是交代遺言。雖然我知道你這五年可能經歷了不少事情,但是你既然當初都能夠為了家族和你父親犧牲你自己,為什麼不堅持自己的信念繼續?」
「沒有的事情,你想多了,你只要把你日子過好就可以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什麼交代遺言,你覺得我是那種輕易會放棄的人嗎?」。我把家族和父親都撿起來了,可是卻放棄了你。
一開始就放手了,于是就走到了今天。
「如今看到你什麼都好,我就放心了。」他忽然一笑,原本極為美麗的臉上帶著一種極致的艷麗,好似妖異的食人花「丫頭,就這樣吧,你要好好的,我也好好的。」說完他突然單方面切斷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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