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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新建的居所雖然漂亮,但仍然被圍在眾位長老們的居所中間,看來長老們對路西的監視或者說教育還是沒有放松。
凱莉也明白,作為返祖的特殊人魚,路西的身份是很被人魚們看重的,從他身為男子卻成為族長就知道了。
凱莉站在路西的門前,看了看旁邊的大長老。她遲疑了一下,上去敲了敲門,沒想到門沒鎖,一下就開了。
凱莉走了進去。平時隨侍在旁邊的男人魚突然不見了,難道他們到哪偷懶去了?凱莉挽起珍珠穿起的珠簾,然後愣住了。
他的肌膚比頭發上裝點的珍珠還要潔白,海藍色的波浪長發從脖子兩旁傾瀉而下,露出一張完美的臉蛋。他閉著眼楮,玫瑰花般的粉紅色嘴唇微微開啟,潔白的袍子只遮到腰際,露出兩條毫無贅肉的細腿。
他半躺著,從凱莉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一覽無遺的平坦胸口。凱莉沒有走進去,她有些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干什麼?」
路西抿了抿嘴,突然坐了起來,拉住了胸口和下擺。他把掛在身上的珍珠飾物全部都甩在了地上,聲音隱隱有哭腔︰「干什麼?那幫老家伙要我嫁給你」
「嫁給我?」凱莉愣了。作為一個女人,突然听到有人說要嫁給你,都會如此吧。
「……你這個混蛋」路西緊閉的雙眼中流出了淚水,「早知道我就不該和你談什麼交易。就算救回了同族又怎麼樣,在長老們眼中還是一個不夠格的族長。」
「既然你沒有這個能力,就不要勉強自己去做族長。」
「你又懂什麼你是雌性,生來身份就是尊貴,而我們雄性天生就卑賤。就算我有龍的血脈,就算我母親是前任族長,在長老們的眼里,我也只不過是一個裝飾品罷了。我就算有想法,又怎麼去實行?這里沒有一個人會幫我」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那我走了。」凱莉轉身就走。
路西突然止住了淚,愣著向凱莉的方向喊道︰「等等,難道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難道等著別人的幫助,就會有人來幫你嗎?因為做到了你沒有做到的事,你就將所有的一切責怪在我的身上嗎?」。
「我,我沒有……」路西心虛地低下了頭,不可否認他確實有點是那麼想的。
「我們人類是以雄性為尊的。」
路西吃驚地睜開了眼楮,但他又馬上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凱莉看到路西金黃色的瞳孔,卻沒有被龍威影響。
路西便保持著張開眼楮的樣子,他看著凱莉剪短了的頭發,略帶驚訝地說道︰「你的頭發……」
「為了偽裝成雄性而剪短了,不然無法在外面自由地行動。」
路西有點不敢相信,又混合著心生向往地問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以雄性為尊的世界嗎?」。
「重點不是在這里。」凱莉說道。
人類是以男性為尊,可她不一樣以女性之身走到了傳奇之位。路西達不到自己的目的,是他的能力不夠,沒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路西這樣的孩子,已經將這種行為化為了一種本能。任何生物從剛出生的時候,就會用啼哭來換取母親的注意。所以當他們想尋求幫助,或想減輕自己的負擔時,就會習慣性地做出可憐的姿態。
黑暗大陸的兒童則不同。那里的父母從小就會給孩子冷酷的教育。跌倒了,無論你怎樣啼哭,都不會有任何幫助,只能自己爬起來。
不過傳奇階位對凱莉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她想說的是個人的能力和性別無關。但路西對此並不關心,反而不停地追問凱莉所說的以雄性為尊的人類世界。
凱莉被路西弄得不耐煩,只好跟他說起人類世界的風貌。路西听得入迷,忘記了繼續埋怨長老們。不知不覺,天黑了,凱莉想回工作室休息,卻被路西拉住。
「今晚你不能走……」路西拉著凱莉的袖子,吞吞吐吐地說。
「為什麼?」
「如果今晚你不睡在這里,長老們就會以為、以為……」路西臉頰上泛起了粉紅色的潮紅,無法把話說下去。
難道長老想用路西把她留在這里?路西作為人魚村里最尊貴的男人魚,價碼也足夠。但她只有的身體只有十一歲,為了以後的健康,凱莉是不可能這麼早和男人發生關系的。
看著路西沒有多少肉的身體,凱莉突然問道︰「你多少歲了?」
「從出生那年開始,已經經過四十九個季節輪轉。」
人魚和精靈一樣長壽,四十九歲在他們族群中還未成年。把它換算成人類的年齡,大約是十七歲。
那她和路西發生關系,她才是被吃的那個女敕草?凱莉有些被自己的想法打擊到了。
路西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報出年齡後,凱莉就一直沒開口說話。他扯了扯凱莉的袖子,用乞求的口吻說道︰「凱莉,今天晚上就不要走了。再多說一些人類世界的事嘛」
凱莉看著路西幾乎遮不住全身的袍子,心想你真的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如果她已滿十六歲,倒不會介意和路西有些更親密的關系,這樣也能讓那些人魚放心。現在的話還是免談吧。
「把衣服穿好,不要這幅樣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路西臉紅了,也不是他要這樣穿的。既然凱莉這麼說,那麼他就听她的吧。路西從衣櫃中取出幾件衣服,又無奈了。
「我,我不會穿……」
平時都是僕從幫他穿衣的。今天僕從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都收拾東西搬出去了,明天一早才會回來。
「那就不用穿了,上去。」
「啊?」路西臉紅了。這麼快,他還沒有準備好……
「你在瞎想什麼,拿被子遮好。」
「哦……」
路西爬上木床,用柔軟的薄被蓋住自己的露出的雙腿。凱莉也爬了上來,正好對上路西希冀的眼神。
「我什麼也不會做的。」
「哦……」路西的嘆息里好像既有慶幸又有失落。
如果路西不是族長的話,這個年齡早就和別的女人魚結婚生子了。可他身負特殊的血脈和尊貴的身份,結婚的事情遲遲無法決定。
他也曾經對愛情有所期盼。但路西也知道,自己可能一生都無法擁有伴侶。但事情卻有了轉機。
凱莉如她所說,什麼也沒做,單純地睡著了。路西近距離看著她的細細的睫毛,和皺在一起的眉頭,突然有了一些異樣的感覺。
他們是夫妻了。無論有沒有做過那種事,只要過了這一夜,他們就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他喜歡凱莉嗎?路西按著心口問自己。他從沒經歷過愛情,但不管他喜歡還是不喜歡,長老們都不會關心吧。
路西自嘲地笑笑。其實他並不是嘴巴上說的那麼討厭凱莉,只是不知為什麼,看到她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就忍不住說出那種傷人的話。為什麼在他面前仿佛高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的長老們在她的面前,連小螞蟻都算不上。路西羨慕那樣的凱莉……
他羨慕她的自由,她的強大,她的隨心所欲。曾經路西以為那是因為凱莉是雌性的緣故,但沒想到她的世界卻是以雄性為尊的。
雄性為尊的世界,他如果出生在那種世界活著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累吧。路西嘆了一口氣,動了動身體,卻不小心踫到了凱莉的手臂,頓時像觸電一樣收了回來。
好燙……路西突然覺得臉像燒起來一樣熱。他連忙往床沿邊退了退。
但他又不禁回想起剛才的觸覺。其實不算燙,有些溫暖,非常柔韌。路西不禁注意起踫觸到那部分肌膚的手臂,頓時上面產生了一些麻麻癢癢的感覺。
凱莉突然靠了過來,路西還以為她醒了,嚇了一跳。但仔細一看她只是翻了個身而已,不過把他剛才退讓的部分床給佔據了。
路西蜷縮在一點點的空間內,不知要怎麼辦好。但他又不可能推醒凱莉,只好先忍耐。
他突然感覺到一只強有力的手穿過了他的腰,抱在他的背上。如果不是看見凱莉仍然緊閉的眼楮,路西真的以為她是故意的。
路西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雙手的柔軟,和他的完全不同。這就是女人的手嗎……熱度從那只手燃遍路西的全身,但是他又不敢輕舉妄動,仍舊忍耐著。
「你很難受嗎?」。凱莉不知什麼時候張開了眼楮,用淡棕色的眼楮看著路西。
「你……一直醒著?」路西剛開口,就羞得想閉上嘴巴。他的聲音怎麼嘶啞到這種地步,如果凱莉認為他是想……那怎麼辦。
想到自己的丑態都被凱莉看在眼里,路西本來就滾燙的臉上更熱了。
「只是有些不習慣身邊有人。」凱莉收回攬住路西的手。他的身體冰冰涼涼的,抱起來十分舒服,睡覺的時候便不自覺地靠過去了。
路西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遍布全身。但又不敢開口說話,怕一開口就是那種聲音。
凱莉走下床,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些被褥鋪在地上,對床上的路西說︰「睡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