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城冷家的直屬地盤,位于城北的邊緣位置,數座裝潢莊嚴的高樓,是冷家的主要建築群。天空之中那無數懸浮的警戒機器,以及旋轉式掃描塔,確保不會有任何不應該存在之物出現在里面。
天空之中,那名騎乘著迅猛鷹的冷家人員,在通過了身份驗證之後,便繼續抓著王淮的雙臂,飛向了這片區域的一個角落位置。
不得不說,被抓著雙臂在天空之中飛行的感覺真是非常的不好。雖然這迅猛鷹的雙爪沒有抓傷自己,但僅僅是這種姿態,就已經讓王淮心中感到十分的不痛快了。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由于處于那名冷家人員的視線範圍外,王淮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盡情地觀察著四周的狀況。畢竟,自己這樣一名陌生人,明目張膽地在別人面前觀察人家的地盤,是個人都會對自己起疑心。
現在狀況不明了,王淮不但要做好多重的準備工作,同時也要盡量給冷家的人留下一種人畜無害的表現!在這個時候,如果表現得太過顯眼,那完全就是找死的行為了!
最終的目的地,是整個冷家勢力中,偏向角落位置的一棟令人感到陰晦無比的平房。騎乘迅猛鷹的那位冷家人士,像這棟樓當中出來,負責交界的人員叮囑了幾句之後,便轉身直接離開了。
當王淮走進這棟大樓之後,便發現這里其實是一座監獄!地面之上全是類似獄卒性質的冷家人員,關押犯人處則是在地下!
走進地底,望著兩邊那以合金制作而成的鐵窗,以及那即使是以那迅猛鷹的攻擊力,恐怕也無法擊破的厚重金屬牆,王淮的心不斷低沉了下去。
這根本就沒有任何要將自己放出去的樣子!
被那獄卒推推搡搡地放入了處于地下最邊緣的,估計是一座作為臨時中轉性質存在的牢房內部,背後傳來「 」的關門聲,也正式揭開了,王淮被困的這項既定事實。
不過,如今的局面也算在自己的預料當中!王淮沒有浪費時間去猜測冷家可能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而是冷漠地開始觀察起了四周。
一張硬邦邦而又簡陋的鐵床,一個老舊的便池,便是這牢房中的全部物件。王淮特意在四周一些比較隱蔽的角落中仔細搜索了一方,確認了這里並沒有安裝監控裝置!
只不過,這座牢房的大門上,有著明顯的警報系統。雖然王淮並不認識那警報系統的觸發條件是什麼,但是既然安裝在內部,並且用專門的設備保護了起來,防止牢房內的人員進行破壞,那麼,不外乎是內部打開了門,或者對門造成破壞時,便會發出警報的玩意!
就在王淮觀察著牢房的內部結構,思索著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各種可能狀況之時,冷家的內部,此時也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四處散發著幾乎欲使人窒息的氣息!
壓抑至極的氣氛,使得整個冷家的勢力範圍當中,每個人都心驚膽戰,小心翼翼地不敢大氣說話,但是,有一個地方卻顯得及其例外,不時傳來令人心驚的大吼聲。
傳來聲音的地方,是位于冷家中央位置的一棟官邸般的房屋當中。那豪華的裝潢,完全可以讓西行城當中,所有自稱為富人的人士自愧不如。
在這棟豪華建築物的大廳內,一名滿臉有著如同菊花一般的皺紋,看上去起碼有七八十歲的禿頭彎腰老者,正凶狠地呵斥著前方的一名男子,從老者不斷將手中的金玉拐杖來回揮舞,就能夠看的出,對方的心情此時是有多麼的激動!
從老者那不斷呵斥的話語當中,倒是有著不少有用的信息,如果拼接起來之後,便可以知道大致是怎麼一回事。
西行城南方的曲木城,在今日早些的時候,派來了曲木城的實際控制派系——齊氏集團的大公子,作為同冷家的談判人員,進行一些重要事宜的會談。
當然,那只是比較好听的一種說法,如果說的詳細簡單一點,那就是冷家不如齊家,最近齊家似乎是盯上了冷家的地盤,有通過武力將這片區域奪下的念頭!
實際上,輒天聯邦並沒有像普通百姓所想象的那樣,對自己手下有著絕對的控制力。關于這一點,王淮在過去也听陳老爺爺說過,真正屬于聯邦的勢力範圍,也僅僅是佔有現在已知地面範圍的五分之一,也即是最中心位置罷了!
其他的屬于周邊的四塊位置,分別有著一方最大的勢力控制著最佳位置,但同時,這四大勢力的周邊區域中,也有著更小的勢力控制的,整個聯邦呈現這種階梯型的勢力分布!
正是由于這種較為散亂的勢力分布,導致了許許多多小型勢力之間,經常會發生各種沖突,小型勢力的替換基本上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也正因為如此,曲木城即使像西行城發動攻擊,只要造成太大的破壞和影響,那麼也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能夠不造成太大的人員損耗,便能得到足夠的好處,曲木城的齊氏集團自然是更願意面對這種狀況的了。而齊大公子的到來,便是商談這些事情的!
敢把齊氏集團的繼承人派過來,實際上也是因為齊氏集團算準了,冷家沒有敢下陰手,同齊家開戰的膽量!而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在齊家公子到來後,不但好吃好喝的招待,同時還派出了兩名信得過的心月復,作為齊家公子的額外保鏢。
至于今天傍晚,齊家公子之所以會獨自一人,那也是因為對方的習慣所致。在白天的商談結束後,大感無趣的齊大公子想要好好逛一逛西行城的各處。不過,天性上較為灑月兌的齊大公子並不喜歡在散步的時候有人跟著,所以便做出了在曲木城中也常常做的事情——獨自出行!
大概是對這種事情早已習慣,齊大公子輕車熟路地甩開了雙方的保鏢,接著便開始了自己在西行城當中的獨自旅行。事實上,齊大公子也的確有著做這種事情的資格,因為他自己便是一名可以控制三星等召喚卡片的決斗者!
而整個西行城當中,最強的也只是一名同等程度的決斗者。並且這名決斗者還是冷家的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基本上齊大公子完全可以說是安全的!
可惜的是,誰也沒有想到,最後居然發生了這一幕慘劇!雖然冷家的兩位保鏢由于有著對地理上更為熟悉的優勢,早了齊氏集團保鏢一步發現齊大公子,但最終依然不能阻止慘劇的發生!
現在,冷家的人正頭疼著怎麼向齊氏集團解釋呢!
話歸正題,此時,站在老者身前,接受著這種狂風暴雨般訓斥的,是兩名男子。其中一名,便是那將王淮拉至這里,使用迅猛鷹卡片的決斗者。此時,這名決斗者正站在另一名中年,有著地中海式發型的男子身側後方半步的位置。
似乎是訓斥得累了,那名菊花臉的老者,終于停止了那種總令人感覺不符合他這年齡的怒喝聲,連續喘了幾口粗氣,端起雙腿前方茶幾之上的印花瓷杯,灌上了幾口茶水後,才重新以嚴厲的目光,來回掃視著前方的兩人。
「父親大人,我認為……」
「你閉嘴,我沒讓你開口說話!」
似乎是看老者的火氣稍稍有所退卻,那名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子剛剛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便被老者直接罵了回去。
將目光轉向了那名年輕的決斗者,老者雙手頂著拐杖,以低沉的聲音問道︰「小輝,我讓你去保護齊家的來人,原本是信任你,真沒想到,最後居然還給我惹出了這種大麻煩!」
「是屬下辦事不利,辜負了您的期望!」面對著指責,名為小輝的決斗者低頭果斷的認錯!雖然這件事情其實那齊大公子,也有著很大的一部分責任。不過,看這人的回答方式,估計本身就是冷家專門培養出來的下人!
「這種廢話現在就不要說了!我現在就問你,你確定,當你和小凡到達現場的時候,除了那個你帶回來的家伙以外,就沒有看見其他人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老者臉上那菊花皺紋縮得更緊了。
「是!屬下敢以自己的性命保證!」
狹小的雙眼此時就如同細線一般,讓人看不出老者在想些什麼。半響,老者便對小輝說道︰「出了這種事情,你應該知道要受到怎樣的處罰!自己去刑法所領罰去!」
等到小輝離開之後,老者便狠狠地瞪了一眼中年男子,呵斥道︰「你也是,居然會讓西行城面對這種問題!該怎麼做,不需要我再去教了吧?如果知道了,那就趕快給我去做!趁著事情剛發生,看能彌補多少是多少!」
「不需要了,父親大人!」微微一鞠躬,這名中年男子便離開了大廳。
在這棟官邸的一條走廊之上,一名大約二十歲出頭的男性青年,正默默地站立在原處。從對方左手腕上的決斗盤,也能夠看得出這應該是一名決斗者。
「父親大人!」看見之前那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這名年輕人立即上前低頭低聲呼喊道。
這名年輕人,正是冷家當前家主的長子,家主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應了一聲,中年人回身望了望身後的大廳,然後才問道︰「我要你查的事情的查完了嗎?」
「都已經查完了!那名出現在現場的少年,應該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系!按照我收集來的信息來看,對方最多也只是一名操控一星等卡片的決斗者!絕不可能無聲無息殺死齊家的人!而齊大公子的決斗盤中,那保護自身的卡片,已經有了被觸發的痕跡!」
「那他的背景呢?」
「只是個普通人,說起來,如果您還記得的話,在兩位二弟只有八歲的時候,在他們的老師家,不是出現了一名小孩嗎?這名少年,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孩!」
微微眯起眼楮,中年人最終放棄了去回憶這種微不足道之人的記憶,咂了咂嘴,直接開口說道︰「那就決定了,用這個人作為替罪羔羊,請齊家的人見證,盡快處決他!可以隨便編一點故事,盡力將問題都扣在這人的頭上!雖然這肯定不能讓齊氏集團相信並且息怒,但是,多少也可以為我們拖上一些時間!」
僅僅是一句話,似乎便將王淮的命運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