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以後,他的話還在耳邊繞著的響,好好想清楚以後的路怎麼走。
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怎麼走?還能怎麼走?
有退路嗎?沒有!
前進?怎麼前進?跪著前進?遍體鱗傷,心在滴血。
這條路,不管怎麼走,她都已經在第一步敗了個徹底。
十分鐘到,房門被推開。
她抬起頭,看向熟悉的面孔,陌生的人,皺起了眉頭︰「你想利用我打擊雲家?你答應你媽媽不怨雲家,但是誰也沒規定你不可以借別人的手來打擊雲家,所以你找上了我,是不是?」
他登時頓住,手中端著的一杯純淨水,晃了晃,濺出幾滴水來。
利用她?打擊雲家?
他若想打擊雲家,都不用說易如反掌,而是,猶如眨眼呼吸那般不費吹灰之力!
只是,他有必要打擊雲家嗎?雲家的男主人,不過給了他血肉而已,不配他去怨恨。
從來沒有得到過雲家的好,又何必去恨他們的壞?他們和他,有什麼關系?
端著水杯的手,開始劇烈的顫抖,他知道,他的情緒,不穩定了。而他很少這般失控。
松開手,任由玻璃杯摔倒地上,清脆響亮的一聲過後,他的褲管也濕了大片。
破碎的玻璃渣,噴濺在腿上,些微的痛,讓他稍微平靜了些許。
他的反應在她看來,是心虛的慌張,便笑著質問他︰「那錄音是哪里來的?」
收攏了五指,顧雲夜直直的看著蘇錦,笑她的自作聰明。
「不管錄音是怎麼來的,事實便是事實,不需要跟你解釋。」他說著,蹲,看著地上的玻璃渣,想起不久前,他痛苦買醉,摔爛的酒瓶,發瘋似的抓起了瓶子,往胸口扎去。
怎奈,那痛,還是無法減輕他心里的痛。
如今,心口上還有六個小小的傷口,便是那破掉的瓶口扎的。
她以為他心虛了,是吧?其實不然。
他只是,只是不喜歡剛剛試圖和她重新開始,就被她一棒子打入了有利可圖的行列……
蘇錦久久都沒有再說話,心里不僅是亂,還有些害怕。
顧雲夜,他想干什麼?他盯著碎掉的玻璃杯,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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