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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離開醫院的時候,範思雨已經恢復了精神,神清氣爽的在前面吹著口哨,而我則在她身後面色蒼白的彎著腰心翼翼的跟著,活像個奴才根著老佛爺……
「你我們今天吃點什麼呢?湯圓哥哥!」聞到空氣中四處飄揚的香氣,這個女人突然蹦到了我身邊,親熱的挽著我胳膊,一臉純真的看著我。
「你想吃什麼都可以,反正我沒錢!」看著她的樣子,我就開始心疼起自己的錢了!——憑什麼進醫院輸液的錢都要我給啊!
「唉!你這個人啊,真是一點也不像個男人,你想想啊,我這個大美女被你抱著睡了一晚上,而且還被你那樣了,難道還值不了那區區兩百多塊錢啊!你看那個收費的伙子不是一臉羨慕的看著你嗎?」話間,她的眼楮里立刻就布上了一層朦朧的水汽,使勁的擰起我的胳膊。
「算你狠,這頓飯老子請!虧你好意思,我都差點被你搞成太監了,醫院里哪個沒听見啊!還羨慕呢!?那叫同情!知道嗎?」起這事我就一肚子的火,那些人那古怪的笑聲似乎還在耳邊回蕩!
「嘻嘻,你要成太監了就來我家吧,每天給我們侍寢,我保證每天讓你過夠眼癮!」她突然看到前面有家館子,立刻手一揮︰「擺駕前方!上膳!」
「喳!老佛爺請!」看著這個轉眼之間就變得喜笑顏開的女人,老子知道又被她給忽悠了!可是,不就是一頓飯嗎,犯得著和我這樣嗎?
進了館子,我一邊吃著香氣撲鼻的豬蹄,一邊和閑得無聊的飯館老板吹牛。範思雨可能昨天吃出感覺了,一口氣消滅了兩只豬蹄,還意猶未盡的看著我。
「身材啊!胖了就成肥美女了哈!」為了我所剩不多的鈔票,我不得不好心的提醒她。
「哼!氣鬼!」她白我一眼就不理我了。
不理我正好,我慢吞吞的吃完了飯,優哉游哉的到商店里買了不少的東西,隨後才和她回到了車里,手一揮︰「掉頭!」
正打算向前開的範思雨一個急剎車停住了車,轉過身來看著我︰「你腦袋進水了啊?回去干什麼啊?」
「秘密!听我的,回去,有事情!」我閉著眼楮躺在位子上養神。——睡眠不夠,沒精神給她多。
「毛病!」看著我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她似乎想修理我,可是想了一下還是掉頭往山那邊開去。
幾分鐘過後,我看到前面路邊有條岔路,立刻坐了起來,「到了,轉進去!」
「你想干什麼啊?」她好的看著我。
「我們公司不是缺一個中國美食的點嗎?我想把趙爺拉進來,可是沒辦法,現在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走吧!」看著前面段路,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跳得好厲害!
「真的!」嘗過趙爺手藝的範思雨一听這話,立刻不廢話了,專心的開起了車。
很快,一座位于山腳下的巨大建築群就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門口幾個孩子和一些婦女正在前面的一個大壩里好的看著我們。
「這是什麼地方啊?這麼大!」範思雨吃驚的問道。雖然範家的那個祖屋也很大,可是和眼前的這個建築起來,似乎都還要了不少!
「朱家大院!」我一邊回答著她的問題,一邊提著東西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
在門口和那些婦女一番交流後,我表示想拜見一下朱八爺,在她們狐疑的眼光中,我們被迎進了大門。
可是,當我們走進大門的時候,範思雨不高興了!——好好的大門緊閉著,只讓我們從左邊的門進去!她那里受過這中待遇哦,轉身就想走,可是卻被早有防備的我一把抓住,「想發財就給我老實一點!這是他們的規矩!」
「你!」她正想發作,可是看到我狠狠的瞪著她,立刻委屈的閉上了嘴,滿臉不高興的被我拉了進去。
在一個古香古色的客廳里,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上來給我們沏了茶就靜靜的站在那里,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這是什麼地方啊?規矩這麼多?」一看那女孩子的動作,範思雨立刻知道這肯定又是這家人的規矩。
「喝你的茶,等會你就知道了!」我輕輕的吹著茶水,慢慢的打量著這屋里的布局,暗暗和自己心里的那些東西做較……
「咳咳!有貴客光臨,老頭子迎接來遲,希望貴客不要見怪哦!」就在我們的茶水快喝完的時候,一個八十來歲,頭發花白,臉上掛著祥和笑容的老頭就從後面走了出來。
「朱八爺,你好!我們冒昧的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這是一點點心意,希望你老人家不要嫌棄。」看到他,我立刻恭敬的送上了自己買的東西。
「不敢當,謝謝你的心意。雙兒,收下吧。」他接過我送上的東西,轉身就交給了那個姑娘,「不知道兩位到我們這里來有何貴干啊?」
「貴干稱不上,只是听你這里有方圓百里最好的生豬,所以我們過來看看。」我看著他,也不想繞來繞去的。
「呵呵,過獎了!我們這里本來就是出產生豬的地方,要豬還不簡單,隨便找家人,都可以買得到的,何必跑這麼遠來找我們啊?」老頭拿起面前的茶杯愜意的喝了一口,隨口一句話就把我們給拒絕了。
可是,我既然找來了,想這麼一句話就把我給打發了,那我就不是唐遠了!
「那些人家的豬我沒興趣,我要‘豬王’!」看著他,我出了自己的目的。
听到我喊出「豬王」二字,老頭手里的茶杯明顯停了一下,輕吹一口茶水,「這位兄弟,你在什麼啊?什麼是‘豬王’啊?老頭子听不懂啊!」
「我要你家留下的那些豬!」我緊緊的盯住他的眼楮。
「你要我家的豬啊!那還不簡單,等會我讓他們給你收拾幾頭不就可以了嗎?事情,包在我身上!」老頭子一臉的坦然,愜意的喝著茶,根本不理會我們。
「我要你家從不外賣的那十二頭「豬王」!既然老頭子給我撞糊涂,我干脆就直接把底牌給他掀了。
「你怎麼知道我家有十二頭‘豬王’?」這個時候,老頭子也不裝傻了,眼楮古怪的直愣愣的盯住我。
「湯圓,你什麼‘豬王’啊?」範思雨被我們倆的表情嚇壞了,悄悄的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們這兩天吃的豬肉其實都是從這里流出去的,可是由于不是最好的品級,所以還無法做到‘觀其形視之如鼓,骨色如玉,味甘而不腥,香內凝而不散’!我沒有背錯吧!?朱八爺!」
「你什麼?那麼好吃的豬肉居然還不是最好的!?」範思雨吃驚的看著我們。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御膳譜》里面的東西?」這個時候,老家伙已經驚訝萬分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手指直直的指著我。
「豬因天蓬元帥之故,尊者謂之‘八’!怎麼樣?你還打算否認嗎?」我完這話後,立刻跪在了地上,「功流趙家弟子唐遠拜見材流當家人朱八爺!」
看著我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頭,朱八爺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一把扶起我,「你真的是趙家弟子?門中幾人?」
「嗯!趙家弟子本有兩人,可是現在僅剩我一人!」我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面前不敢坐下。——其實,趙爺當年給我們過,在廚師界,真正的大廚應該是兩個︰一為材,二為功!材流負責給功流提供最好的食材,而功流負責把這些材料做成人家美食!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現在想來,趙爺寧肯在一個破地方開家吃店而不願意出山,恐怕更多的是擔心沒有合適的食材而砸了自己祖宗的招牌吧!可是,現在居然被我無意間找到了材流的傳入,那他還想接著享清福,恐怕就沒希望了哦!嘿嘿……
「趙氏絕藝,傳人唯雙!人數是對了!雙兒,去拿塊豆腐來!」老頭激動過後,似乎想到了什麼。
「是!」那個姑娘隨即消失在了房中,等她回來的時候,她手里多了一盤豆腐!
「給我做白玉牡丹吧!」老頭手一翻,一把巧的銀刀就擺在了我的面前。
「好的!」我接過刀站在那豆腐面前,微笑著閉上了眼楮,隨即就看見那刀在那塊豆腐上拉出一片刀幕……
幾十秒後,我睜開了眼楮,恭敬的把刀還給了老人,「謝謝八爺賜刀!」——在我身後,那豆腐已經是四平八穩!
「湯圓,你干什麼啊?豆腐還沒……」看著我的樣子,範思雨急了,不顧還有人在場,拼命的拉我的衣服。
「好啊!沒有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趙氏神刀!」老人臉上的紅潮消散,拿著那刀在那完好如初的豆腐上輕輕一點,豆腐在他手下無聲無息的分開,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片片攤開,最後在盤子上就出現了一朵盛開的白色牡丹!
「既然你是趙家傳人,那什麼事情都可以談了!雙兒,傳話下去!今天設宴!開祠堂祭祖!」
「開祠堂祭祖?」听到他的話,姑娘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祭祖了!」姑娘那清脆聲音在大院里遠遠的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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