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隨著時日遠飛至那一年最初的相識,他等在她回家的路上輕聲說「我喜歡你」,
她記得清楚,那樣一個寒冷的冬季夜晚,他穿得要命的單薄卻是說不出的張揚倜儻;
在那個飄著雪花的傍晚,當她跌坐在樓前的階梯上面,他顫著聲音問她「你的腳怎麼了?」
她不用抬頭也知道是他,因為她正是因為余光掃到了他的身影才會心里發慌踩空了台階;
她想起他無賴似的扯著她的書包,臉上掛著風輕雲淡的微笑,認命般無可奈何地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夠了」;
她想起他曾經無比失望地發狠說過「我再管你的事我就不姓嚴」,那一刻他眼神中透出的絕決就像根針悄悄地刺到了她的心里;
然而還沒過幾天,他還是第一個沖進了那個不堪回首的包廂,當她被他緊緊擁在懷里,他再一次堅定而順從地對她說「我帶你離開這里」,直到那一天她才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懷抱是這樣熱情和安全;
那個悠長而怡人的夏季,街角幽靜的公園里,他低啞著聲音地在她的耳邊輕喃「辛苦的是這兩個月,太想你了」;
潔白松軟的沙灘上,他撫模著她的長發滿懷柔情地說「你再重復一遍,我為你死了也願意」……
還有他隔著電話的聲音,無奈而痛苦地央告,「別折磨我了好不好?讓我來看看你。」
秦小曼從來沒想過,原來對他的回憶竟然這樣多、這樣深;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竟然這樣清晰,只是她不敢面對而已。
也許童謠說得對,一個人只能過一次十八歲、只能經歷一次初戀;明天,也許會心痛;最後,也許會一切隨風,可即便如此,也不能等到白頭時再哀嘆自己的心意和崢崢青春。
秦小曼忽然回想起上高中的時候,童謠有一次無意中提到嚴子頌的生日正是十一國慶節當天,當初並沒有刻意去听的一句話,秦小曼並不知道自己竟會記得這樣清楚。
想到這里,她不知不覺彎起了嘴角————既然愛,好好愛!
她終究逃不開他布下的網,也許在她自己都還不知道的時候,他便早已毫不講理地駐進了她的心里,霸道而又寬容、悄悄地、無聲又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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