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曼幾乎是跌跌撞撞地下了飛機,趕到宜和醫院時,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到了夜里十一點半。
四樓的走廊上安靜得出奇,只有兩個當班的小護士在護士站里小聲說著話。
「請問一下,426房在哪邊?」
秦小曼蒼白著一張臉焦急地問道,聲音稍微有些高,在這寂靜的夜里听起來格外響亮。
「您好!在那邊最後一間。」
年紀稍長的護士禮貌地指了一下,目送著縴細的背影飛速跑遠。
轉回頭來向身旁年輕一些的護士撇了撇嘴,「第五個了!那一位今天下午才入院,就已經有五個女孩子來瞧他了,一個比一個漂亮!」
圓臉的小護士盯了半晌,慢悠悠說了一句,「可是我覺得這個才跟他有夫妻相哎……」
病房里靜悄悄的,嚴子頌躺在病□□,睡得沉穩。
他的睫毛長長地蓋在眼楮上,掩住了平日里的銳氣和桀驁,整張臉像個孩子一樣惹人疼惜。
早已習慣仰望著他、一切都听憑他安排的秦小曼,直到此時才發現原來這個強勢而執著的人也會有這樣脆弱的時候,望著他的這張臉,心里竟是忍不住的酸痛。
這個人,一個月前還背著她爬學校西山上的台階、在桃樹下跟她柔情蜜語;而現在,桃花都已開得如此燦爛繁盛,他卻躺在這里。
秦小曼決計想象不到分別了一個多月後首次見面竟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推開門的一瞬間,她的眼眶就悄悄濕了。
她輕身坐在床邊,撫住他放在身側的手,眼淚大滴大滴落在床單上,寂靜的病房里只听得一串串「嗒嗒」的輕響。
驀地,原本被握住的大手翻過來包住了她的,「你怎麼來了?」
秦小曼驚地一抬頭,趕忙擦了擦眼楮,朦朧著雙眼望了過去,「你醒了?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沒大事兒,就蹭破點皮,」嚴子頌伸出手,輕輕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濕濡,「哭什麼呢,讓他們別跟你說的。」
「還疼嗎?」
強壓著心里的酸楚,好吧,秦小曼,雖然你不想承認,但是你這次是真的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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