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呢,」秦小曼執拗地掙了掙,仍舊面無表情,「究竟,交過幾個女朋友?」
「記不大清了。」嚴子頌終于在這一刻明白了,那些怕老婆的男人的苦衷。
原來也覺得不可思議的、男人怎麼可能這樣窩囊的想法,在她嚴肅而冰冷的提問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明明知道在這種問題上實話實說就是自找死路,可就是想不到第二種答案來回答她。
「記不清?」秦小曼幾乎是用看外星人般的眼光望著他,有些陌生、又似曾相識,「你怎麼可能記不清?你就是一直這樣根本不懂得責任兩個字怎麼寫的對不對?」
「寶貝兒,」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嚴子頌踏前一步想要攬住她的肩膀,趕快逃離這要命的電影院前廊還有這令人無比憤怒的話題,「我只對你一個人負責。」
「別踫我。」秦小曼第二次嫌惡般的眼神,固執得一閃,「那你從前……」緊咬著嘴唇,第二次深呼了一口氣,「和幾個人上過床?」
嚴子頌幾乎也要用看外星人的眼光來看向這個一直柔弱羞澀的女孩子了。
她居然,現在已經能把這種事情問得這樣大聲而且理直氣壯,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她,半個小時前還梨花帶雨的淒淒哽咽、兩個小時前還在滿面春風地詢問他的各項喜好、三個小時前還撒嬌地拉著他去拍什麼大頭貼,現在這張美得可憐的臉上竟然只剩下不容置疑的堅定,毫無商量余地可言。
「沒有,我就談談……」
「嚴子頌!」男人說到一半的話被突兀地打斷,秦小曼一對原本煙雨氤氳的大眼楮一瞬間換了表情,灼灼地盯住他的眼楮,「你如果連這個都不肯說實話,我們待在一起還有意思麼?!」
也許是心里對她的愧意、再或者驚詫于這女孩子完全反常的狀況一時回不過神來,原本縝密機智的男人第一次犯了一連串致命的錯誤。
「就一、兩個吧。」
失望、難過同時涌上了那一對迷人的杏眸,秦小曼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等等」嚴子頌急忙拉住她的手,有些無奈地搔了搔很有型的頭發,「這很正常吧,畢竟我跟你談戀愛的時候都已經快二十歲了。」
「我最恨被人欺騙。」說罷,秦小曼再次作勢轉身。
「哎,」嚴子頌還是緊抓著不松手,期期艾艾說道,「其實,有三、四個吧……」
女孩子掙月兌了胳膊上的箝制,又要扭頭離開。
「不是,」嚴子頌快步閃在了她的面前,擋住去路,「你怎麼了?」
「幾個?」她的臉,是毫無生氣的嚴肅,問題仍舊是不依不饒得尖銳。被這尷尬的問題蒙蔽了雙眼的男人一時沒有察覺,在這個執著于如此反常的問題的女孩、在她的臉上,其實並沒有諸如痛苦、嫉妒、責備一類的表情,她只是機械地提問,像是早就計劃好的一樣,等待著預期中的回答。
「七個。」嚴子頌老老實實回答,心里再一次哀怨地皺緊了眉頭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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