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頭腦和聰明,他早就了解;只是一直以來,她扮演的開朗、豁達、甚至有些沒心沒肺的假象,竟然成功地迷惑了他。
忽然間,腦海中迸出的場景,當她還不太擅長表演這一切的時候,曾經有一次他被父親罰著跪挨板子,在場的包括母親在內的所有人,竟然在盛怒的男人面前沒一個敢出聲阻攔;
他甚至記得母親欲言又止的眼淚。而那一天,唯一一個站出來挑戰那個憤怒得近乎無情的父親的,就是當時只有十二歲的江蓮芷。
她,不是沒膽量;她只是一直在他面前扮演著溫柔。
臉上的,怯怯著驚喜的笑,在男人洞悉的目光下,也漸漸收斂了起來。江蓮芷忽然覺得,為了他的喜好,而做的一切,是真的累了。
她,終究還是輕視了他;她確定的很,那個軟弱的近乎可笑的女孩子,是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的。只是她沒料到,他竟然這麼快就能把線索拉到她身上。
這一次,你和我都是真實地站在這里,面對面;誰也沒有,小窺了誰!
第一次坦蕩的面對,誰都沒有必要再虛偽什麼。
「不可能,」江蓮芷沒頭沒腦地說著,別人完全听不懂的半句話;不知是說不可能告訴嚴子頌她自己究竟做過些什麼、還是說不可能答應嚴子頌以後不找秦小曼的麻煩,「你沒什麼可威脅我的。」
「沒錯。」嚴子頌幾乎毫不費力的,承認了這個事實。因為這種事顯然不可能真正撕破兩個家庭的臉面,畢竟是上一輩的世交,「可是以後,你也別想能做成什麼。」
江蓮芷輕聲一笑,「失去你,我根本什麼也不想做。」對于一個沒有了希望和奮斗目標的人,你還有什麼能拿來當作威脅的砝碼呢?!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長長的一張通話記錄悠悠揚揚地飄向了地面。三句話,卻宣判了兩個人的未來。
通往機場的高速路上,飛馳著一輛香檳色的轎車。嚴子頌罕見地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開車的是姚家寶。後排的宋少峰拿著手機按個不停,意興盎然。
坐在他旁邊的吳海瞄了一眼,露出鄙夷的目光。「峰子,你是不是空窗期太久啊?還學人家上網聊天,聊個毛啊。」
「你媽你懂什麼,這妞兒浪的要命;一直跟我回味昨晚上呢,空窗期的事去問前排右座那哥們。」宋少峰蕩漾著一臉壞笑盯著屏幕,頭也沒抬一下。
反常地,嚴子頌竟然半晌沒答話。三個人都詫異地安靜了下來,不禁瞧向他,宋少峰也放下了手里的電話。
「以後,跟海龍說話注意點;不該說的別說。」嚴子頌透過擋風玻璃望著前面的路,不著邊際地說了一句。
幾個人的神情都少有的凝重了起來,姚家寶問了一句,「子頌,你還真找人查蓮姐了?查查也就算了,還整個人專門盯著她,有這必要嗎?」
嚴子頌頓了頓,「有沒有必要,不是我說的算。得看看她干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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