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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這麼做?媽?你怎麼能對爸爸做出這樣的事?」
隱瞞所有的真相,把一個不相干的孩子硬塞給一個男人,讓他一養就是二十幾年,人,怎麼可以這樣殘忍!
雖然從被管得嚴,父親的藤鞭也挨了不計其數,可那個堅毅自律的男人,一直以來都是嚴子頌真心敬仰的對象。
生命的一角,就這樣硬生生的被劈斷,嚴子頌此時己分不清自己在面對母親的時候,究竟是哪一種心情。
是啊,怎麼能這麼做呢?
她根本沒想過要這麼做的!
她發誓,真的沒有想過。
她那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她這輩子,再也配不上嚴南風了。
因為怕那男人再來糾纏,幾乎是倉皇地逃離了G市,無奈而痛苦地接受了命運的女人逃到完全陌生的H市開始她根本毫無憧憬的新生括。
對未來的絕望中,更大的殘酷現實等在那里。她,懷孕了
她沒什麼生理衛生常識,甚至連排卵期的概念都沒有,她不清這孩子是誰帶給她的。她只知道現實里,她連打胎的錢也拿不出來。
隱隱約約地,本能里有種不祥認知的女人,還是發瘋般虐待自己,甚至常常突然從高處跳下來,可是即便把腳都扭傷了一次,肚子里的孩子卻仍然沒有要自己滑落的跡象。
于是,女人的所有目標都變成了存錢打胎,幾個月後,當她拿著剛剛夠足手術費數目的錢到達一家醫院時,醫生宣判了她的罪——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做流產手術,要命還是流掉胎兒,選擇一個。
堅強的女人再一次挺直了腰,她把孩子生了下來,生產後不足一周,就開始了維持母子二人生計的工作。
半年後,她得到了成哥的消息,從報紙上[全國最大的黑社會組織在G市被公安干警清除,頭目阿成持槍負隅抵抗被擊斃在犯罪寓點。
那一刻,她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覺,是甜,還是澀
沒有專長、沒有背景、上班時間還必須帶著孩子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洗碗的活還是餐廳老板見她可憐,半用工半慈悲式收留了她。
她的孩子吃不飽、她的孩子穿不暖、她的孩子發著高燒也不得不趴在她身後看著她洗碗
當她被大學畢業後踫巧也來到H市的嚴南風遇見的時候,她想,她只能做出這個決定!
她抱著萬分之一的奢望,告訴自己這也許是嚴南風的孩子,這可孩子每長大一歲,這奢望就更加破滅一分!
高傲與銳利,已經完全消失在她的臉上,面前的這個女人,只是絕望中放下所有尊嚴、乞求著自己兒子的母親,一個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的母親、一個因為兒子而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的母親。
「子頌你如果可以,請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