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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在門上的女人,尷尬中硬扯出的一個微笑,良雪雯看得出來那生硬的容窖里甚至還帶有一絲討好的意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卻愈加反感起來。
她本身是個爽快利落的人,有自己的一套處事原則與決斷標準,如果此時秦曼能站出來,
給一句響響亮亮的回答,不管那回答是什麼,她也覺得她這樣悶著聲、貌似忍辱負重般強扯出一個心虛的微笑要順眼得多。
她不知道她兒子怎麼選來選去、選到這樣一個悶葫蘆,當下的社會,職業女性所承擔的壓力一點不少于男人,所謂的「善良柔順」有時候就是懦弱無能的代名詞。即便是站在男人身後的「內助」,要想作到「賢」這個字,也必須是有能力的人。
想到這里,良雪雯臉上神色愈加不耐起來。
「嚴子頌呢?」她冷冰冰問道,確定跟這溫吞性子的女人實在沒辦法順利溝通,良雪雯也不再執著。
「他在」秦曼回手一指,話未完卻被身後傳來的響亮男聲打斷了。
「媽,你怎麼來了?」嚴子頌裹了一條浴巾,邊擦著頭發邊從樓上走了下來。
良雪雯再一次皺了皺眉,終于還是走進了大門。
「所以,你無緣無故地跟助理丟下一句話,就準備一個星期不露面了,是麼?嚴子頌,你不知道你現在領導的是上千員工的企業麼?」
良雪雯徑直走到沙發旁坐下,如果今早不是因為下一年度的市場計劃打電話給嚴子頌辦公室,她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兒子竟然荒唐到這個地步。
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要上演「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戲碼麼?
嚴子頌卻悠悠然走到手足無措的秦曼身邊,撫上她的肩膀,進退不得的女人,余光瞥到男人光/果的上身,不禁心下暗自叫苦。
這男人,他還嫌他媽不夠討厭她這個兒媳是不是?
「我們結婚了,請一個禮拜婚假這不算久吧?」
他得清晰,這一句話就把良雪雯驚得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什麼?」
「結婚了。昨天。」嚴子頌得輕松而且自然,不像是同母親報告他的婚姻大事,倒像是向同事傳達他的大喜日期。
良雪雯簡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她今天之所以親自過來,一是為了公事,二也是自從嚴子頌知道他的身世之後,幾乎就沒同她照過什麼面過什麼話。
原計劃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談一次,誰料到卻是一個驚雷在等著她。
她唯一的兒子,她一生的希望,可以為了他付出自己生命的人,現如今,竟然連結婚這樣的事,都不願意同她打個招呼了麼?
「子頌,你怎麼能這樣?」痛心疾首的女人,第一次發現沉痛之下也會失去組織語言的能力。「你結婚竟然都不跟你爸爸和我一聲?你眼里還有沒有父母?」
秦曼有些懵,她沒想過嚴子頌處理好了所有的關系,竟然沒有把這事告訴他自己的父母,她帶些詫異地望了望身旁的男人。
卻見他不屑般撇了撇嘴,「你們會同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