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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默?我不認識啊。您找錯人了吧?我不認識您。」李晨曦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記憶中好像沒有這樣一個朋友。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上次在你們咖啡館里不心把你認成自己朋友的那個唐突的人。你有印象了嗎?」陳子默在電話那頭仔細地告訴李晨曦,他的聲音里濃濃的失望,他沒有想到李晨曦居然對自己一點點印象也沒有。
「啊!原來您就是那天那位把我誤以為是您朋友的那位男士啊。您好。陳子默是吧?子默,子默,是啊,是啊,我有印象,我想起來了。嗨,子默,你好。」
李晨曦立馬想到了那天在咖啡店里那個溫柔笑著卻在一瞬間化為滿臉悲傷的男人。她一直記得那張悲傷欲泣的臉,以及那天她模到的屬于他的臉,在那一瞬間傳遞給她的濃濃悲傷和絕望。
「是這樣的,晨曦姐,我知道我的請求會很唐突,但是,可以請您把那才那句,‘嗨,子默,你好。’對我再一遍,好嗎?」電話那頭的陳子默不知為何突然語氣變得激動與急迫地向她請求。
「什麼?讓我重復剛才那句話嗎?」李晨曦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地听到陳子默莫名其妙的請求,不由地越發怪。但她感覺得到陳子默對這個請求的執著與渴求,她清了下嗓子,順著他的意把剛才的話再重復了一遍。
「嗨,子默,你好。」
電話那頭長時間的沉默了,陳子默听到她的重復之後突然沒了聲音。要不是听到他在電話那頭輕輕的呼吸聲,李晨曦還以為他已經掛斷電話了。
「喂,子默,子默,子默?你還在嗎?」李晨曦久久得不到應答開始有點擔心起了電話那頭的人。
其實和陳子默根本談不上認識,可是卻總是有種不願意看他如此悲傷的情緒充斥著自己。于是無來由地她開始為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回應的對于自己來是陌生人的陳子默擔心不已。
「恩,晨曦姐,我還在。不好意思,剛才公司有點事,我去處理了一下。」陳子默溫柔的軟語輕輕地著,他的聲音和陸逸風的聲音完全不一樣。陸逸風是磁性清冷的聲音,而陳子默卻是低斂溫柔的聲音。讓人每每听到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一種溫暖與呵護的感覺。
「沒關系。請問,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還有,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叫我晨曦姐,叫我晨曦就好。叫姐太感覺太正式生疏了,我很不習慣的。」李晨曦雖然疑惑陳子默這麼晚打電話給自己的用意,但因為第一次見面實在印象太深刻的原因,讓她沒有辦法做到對陳子默冷漠以對。
「那好,晨曦。是這樣的。我公司有點業務想和你們咖啡館商談一下,可以請你明天白天抽空來一趟我公司嗎?」陳子默躺在陽台上的藤椅上縮著自己的身體,他一邊上下搖晃著椅子,一邊凝望著漆黑的夜空斯文有理地訴。
「啊,原來是這樣啊?可是商談這一類的事情不歸我管,這個歸我們咖啡館的大老板負責。我做不了主,要不,我明天讓我們老板親自去您的公司和您商談,好嗎?」李晨曦隱隱覺得有點怪,她記得那天她匆匆掃了一眼那張名片,上面清楚地寫著「太陽集團董事長——陳子默。」
而太陽集團可是M市首屈前三的企業巨頭。
目前以公司的規模與發展來,盛世集團毋庸置疑的已經走在了M市的最前列,旗下公司已經遍布全國,開拓到了國外市場。
而太陽集團緊隨其二,但是此集團一向以保守行進方式為主體,所以到了現在還一直只在國內開設分公司,而在國外也僅僅只在幾個最為繁華的城市開設了國外分部。
屈居第三的是星辰集團,而傳聞星辰集團的董事長已經年過五旬,至今還沒有把手上的權力下放給自己的子女。
而其他兩大集團,盛世和太陽均已是年輕一代的天下,通通由創始人的子女接棒將其發揚光大。
所以,當陳子默出這樣怪的話時,李晨曦不得不感到訝異莫名。
「不用了。晨曦,我可以請你明天直接過來和我商談嗎?並且我想請你吃一餐飯,因為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感到非常的抱歉與不好意思。請你給我一次表達歉意的機會,好嗎?」陳子默在電話那頭真心的邀請。
李晨曦雖然百思不得其解其意,但還是不好意思再拒絕,于是只能應承了下來。
「那麼,好吧。子默,明天見。」李晨曦頭大的答應。
「好的。晨曦,明天見。不見不散。」陳子默完就掛斷了電話。
不見不散?不見不散?只不過是談個生意,還要不見不散這樣的話嗎?這個陳子默真是溫柔起來像水,悲傷起來也像水,難以招架,難以招架啊。
漆黑的夜空里繁星點點,陽台上吹來了一陣一陣沁入心扉的夏天的風。陳子默從來不會覺得夏天很熱,他是天生的涼性體質,在夏天的時候涼得像冰,在冬天的時候卻又熱情似水。
他有著濃濃的劍眉,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鼻子高挺,嘴唇薄厚適中。此刻他深邃的眼神無意識地望向了遙遠的天際,茶幾上放著兩支錄音筆。
陳子默默然地打開其中的一支錄音筆,里面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子默,子默,子默。我要上飛機咯。等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一個大大大大的禮物。你要在公司努力工作噢。」
「我會想你的,子默。」
「子默。子默。我要登機了。」
「子默,再見。」
年輕的柔軟細密聲音,起話來總是暖暖的,臉上總是帶著淺淺微笑,在外人面前總是乖巧听話,但在他面前卻總是調皮可人愛耍無賴。
自己吵著要打賭卻每每總是會輸,輸了後立馬推翻賭局,假裝這件事從來不存在。如果偶爾僥幸贏了一局,立馬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邀功,不停地在他面前得意,非讓他無數次,「梓寒,你最厲害。」「我們梓寒最聰明,是賭王,賭王。」
其實他和她都知道,不論打的是什麼賭,哪怕是賭今天是陰天還是晴天這樣的無聊的賭約,只要她李梓寒想贏,他陳子默永遠都會是輸的那一方。
他們一起經歷了最美好的年華,從幼時到少年一直到彼此長大。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失去她,而這一天來得如此突然而不可思議。
他不記得自己頹廢了多久,不記得自己尋找了多久,不記得自己傷心了多久,不記得自己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過了多久。時間一天天過去,他終于認清了她已徹底不在的事實,從那一天開始,他讓自己繼續生活,努力堅持生活下去,漸漸地可以再次微笑著面對父母和友人了,只是他的心仿佛缺了一塊,永遠永遠再也不可能恢復完整。
陳子默憶起以前的幸福時光,眼淚一滴一滴落到了木制地板上。
他緩緩拿起另一支錄音筆,輕輕地按下開關,里面同樣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嗨,子默,你好。」
「嗨,子默,你好。」
「嗨,子默,你好。」
陳子默把兩支錄音筆分別放在自己的兩只耳朵旁。他清楚听見左耳與右耳傳來的女子的聲音,這兩個聲音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像同一個人一前一後出的話語。
聲音如此相似的兩個人,難道不是上天再一次給他的跡嗎?
陳子默悲傷的眼眸越發濃郁,他的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耳邊的聲音還在不停回蕩,他心髒的缺口仿佛再一次裂開,疼得流出了傷心的血液,無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