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鎖死了每一扇窗,跟著把窗簾緊緊拉上,電視打開,聲音放到最大,緊緊的抱住手臂,鑽進沙發里,身子一陣陣的發冷。
風行的心,她無論如何,無法猜透。
他的體內,仿佛有兩個靈魂存在,可以將自己分裂的劈成兩半,一邊對她情深意重、溫情脈脈,把她捧在了手心兒里,溫暖、呵護,比照顧易碎的陶瓷女圭女圭還要精心,且絕尋不會有刻意的感覺;另一邊,他又是那麼殘忍冷漠的對待她,一紙契約,洋洋灑灑十幾條規定,他用金錢,衡量兩人之間的情分,再美好的東西,冠以交易之名,也難免流于俗套。
一百日,不過三個月又多幾天。
他對她的耐心,竟然僅能維持如此短的時間。
真虧他,為了一個只想維百日的女人,擺出了轟轟烈烈的陣勢,連搶帶騙,把她從家里帶了出來,氣未喘勻,他便拿出了那幾張紙,哄她來簽。
她不簽,就是不簽。
既然他只願意給她三個月,她寧可全都不要……
風行一直在注意著對面房間的動靜,他的手中,有大批等待處理的公務,早晨由助理開著車送來,積攢了好幾天的工作,堆起老高,頗為壯觀。
他把它們分散的放好,一些堆在了陽台,一些擺在了玄關,還有幾份在臥室的飄窗上,這三個地點,都是與芊尋距離最近的地方,只要對面有動靜,他就能最快的發現。
唇畔,噙著一抹苦笑,他倚在牆邊,專注的翻閱著一份文件,時不時的往對面的臥室,掃上幾眼。
芊尋,還在睡著。
昨夜累的狠了,身心疲憊,一睡下,便是昏昏沉沉,連家里邊多了個人,都不曾發覺。
他把她從地毯上抱起來,安置到大床之上。
才一接觸到他的懷抱,她的身子便極其自然的依偎過來,自顧自的在他懷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將自己嵌合在她身上,睡夢中,發出一聲舒服至極的低嘆。
他發誓,他冒險從窗子爬過來,絕沒有任何不軌之意。
只是擔心她。
只是怕她拗不過彎兒來,做傻事。
只是受不了她一整夜一整夜的哭泣。
只是……想來看她一樣,他也就能把揪了一整晚的心,落回原地。
可是,忽然被她親親熱熱的抱住,軟香的身子,伏貼的輕壓在他身上,吐氣如蘭的呼吸,拂過他的面頰,無端端的勾起了他壓抑下的渴望,讓他變得心猿意馬起來。
他奉獻出一只手臂,給她當枕頭,大手若有若無的撫著她散落的到處都是得發絲,輕輕的撫弄著。
細細的啄吻,落在她的發絲之間。
幽暗的藍黑色眸子,整晚不闔,有她在,他舍不得閉眼,貪戀的凝視著她的嬌顏,愈發肯定,自己的堅持,絕對正確。
天色微明,他起床,準備早餐,神采奕奕,不知疲倦,直到確定一切準備就緒,把能做的事全都做盡之後,這才依依不舍的在她唇邊淺吻良久,原路爬窗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