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取進步啊,」柏心鈺一本正經︰「你是不是黨員,要不是,你這次回去就趕緊寫申請書,要是,你就多靠近組織啊!這都不懂,不想,你怎麼進步呀?」
肖子鑫苦笑道︰「我團員都不是,入黨?入黨又怎樣?」
柏心鈺不高興了,小嘴一撅︰「不跟你說了,在城市里,我們不仰望星空,我們站在高樓,俯看燈火霓虹。我們依然腳踏實地,但我們也許只是路過。最終目的,誰不想擁有自己的方寸之地,守著溫暖的一地燈火,也許那才是大多數人最真實的夢想吧。你才23歲,要是爭取入黨,就有進步的機會,你沒看那些領導哪個不是黨員呀?」
說到進步,說到入黨,肖子鑫沉默不語了,他一下子也覺得柏心鈺陌生起來。
其實,他不是不明白柏心鈺說的是什麼意思,也知道在政府機關工作按她說的那樣是個路子,傻子才不想當官,不想進步,可是沒門子沒窗戶黨就是那麼好入,步就是那麼好進的嗎?
在跟畢瑩周旋的這半年里,他越來越清楚地看到金錢和權力的重要,正是因為這些,他才越來越感覺到前途無望。尤其是躺在畢瑩家柔軟的豪華大床上,跟她雲來雨去的時候,什麼理想和打算都糊涂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呀?」
氣氛由熱轉涼,有點兒冷,肖子鑫清楚是因為自己和剛才的話題,站起來甩了甩胳膊肘兒,回頭就自嘲地說︰「其實我也想過啊,我工作都快一年了,整天除了跟那些上訪告狀的人打交道,我還能干什麼?看到那些人,我就常常想到了我,我也比他們好不到哪里去,只不過有個穩定工作而已,要按社會上說的,只能算個三等男人吧。」
「三等男人,什麼三等男人?」
「你沒听說?三等男人租車租房,二等男人買車買房,一等男人配車配房。我可能得在三等以下,只能住宿舍,連房和車都租不起。」
柏心鈺不吭聲了。
煩人!
真煩人!
她暗暗地埋怨自己了,她沒想到肖子鑫會是這樣的人,看著年輕有為的樣子,又那麼英俊有朝氣,根本沒想到心里卻是這樣陰暗喪氣,其實她怎麼不知道社會上那些傳說,只是……哎呀,想這些干什麼,難道說自己真的愛上眼前這個男人了?他進步不進步,好與壞,跟我有什麼關系呀?
不知怎麼,心情一下子十分低落和難過。
有篇文章說了肖子鑫剛剛的那些意思,試釋如下︰三等男人租車租房,包括兩種情形,一是不富足者,包括那些自食其力者和祖蔭不厚者,如通稱之黑領或窮二代。二是黃臉充胖者,按揭,貸款,甘做房奴車奴,為自己畸形的人生哲學買單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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