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大亂將起]第四百二十五話城頭血戰——
城頭上漢兵的防守變得有序起來,不僅利用盾牌抵擋城下鮮卑騎兵瘋狂的進攻,同時也不再變得慌亂。就上*
然而沒過多,不遠處再次響起了嘹亮的號角聲,城下的鮮卑騎兵呼嘯一聲,如潮水般向北撤去。仿佛如大浪淘沙般,只留下一地的尸體和無主的戰馬。
血跡斑斑的城牆,濃濃的血腥味,城下血肉模糊的尸體,讓人忍不一陣反胃。呂和並沒有什麼不適,只是內心一種異樣的感覺難以平復。有興奮,有憤怒,也有憂慮。
「鮮卑撤兵了嗎?」張成來到呂和身邊,臉上閃現一絲佩服之色。如果今日沒有呂和的神乎其神的箭藝,和穩定的指揮,只怕鮮卑騎兵早已攻上城頭來了。
呂和沒有回過頭,而是著不遠處正在緩緩退去的鮮卑騎兵,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只是不知道這種疑惑源自何由。
張成見呂和並沒有理自己,也沒有一絲尷尬。這三年來,在軍中,呂和就甚少與人打交道,一向特立獨行,為人也較為冷漠。當然他也不知道呂和的武藝厲害如斯。張成立于呂和身側,儼然將呂和當做此次的主帥,靜靜的等著呂和命令。
這時候,後陣的秦策聞听城下的喊殺聲越來越弱,,心下一喜,領著護衛來到城牆前。
「鮮卑撤兵了嗎?」秦策趴在牆上,朝城前下方去,忍不大聲的問道,言語之間掩飾不的狂喜。
身旁的張成眼神中一絲厭惡一閃而過,如果不是秦策的昏庸懦弱,也不至于今日如此被動。不過張成畢竟是下級,還是應聲答道︰「應該是吧!」
秦策心下更喜,了一旁的呂和,見呂和一臉的冷漠,完全沒有理會自己,不由得訕訕的笑了笑。剛想開口夸贊呂和幾句,卻見呂和突然一聲喝道︰「鮮卑騎兵來了!」
眾人聞言,心下一驚,齊齊的向城頭北方。卻見去而復返的鮮卑騎兵再次狂奔而來。不過這次卻有點不一樣。
忽然,呂和轉過臉,怒視著秦策,臉上的殺意暴漲,眼中似是噴出火來。左手緊緊的握著長槍,額頭上,喉嚨上的青筋暴起。
秦策心下恐懼,內心升起一股寒意,不敢直視呂和欲殺人的目光。
這時候呂和身邊的人終于知道發了什麼了。原來,去而復返的鮮卑騎兵,這次來,卻是拖著一具具尸體。那些尸體所穿著的乃是漢人的服飾。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些尸體正是城外備鮮卑人屠殺的村民。
三日前,自己建議秦策將城外的村民全都召集到城內,以躲避鮮卑騎兵。可是秦策竟然愚蠢地以為鮮卑騎兵不會南下為借口,硬的將呂和的建議給扼殺了。
這就是為什麼,當呂和怒視著秦策的時候,秦策總有種恐懼和心虛。自己雖為這高柳城的太守兼軍侯,卻總懼怕呂和那冰冷的眼神。
「呂和,快去阻止鮮卑人啊!」秦策有點失控的大叫道。
「閉嘴!」呂和吼道,雙拳緊握,他很想將秦策殺死。要不是因為他,城外那些無辜的村民就不會遭到鮮卑騎兵的毒手。秦策就算死一千次,一萬次,也難以抵擋上他犯下的罪過。呂和只覺得心口堵得慌。著那些慘遭毒手的無辜村民,呂和心在痛,在滴血。他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可是,身為大漢子民,卻慘遭毒手。呂和對鮮卑人已經恨到骨子里了。可是此刻,這秦策卻不能殺,戰前殺大將,會擾亂軍心。
猛然轉過頭,對著一旁的張成道︰「派人去城中將所有的青年壯丁召集起來守城!來鮮卑人勢要攻下高柳城!」
張成會意的點點頭,他知道,這次情況是多麼的危急。
見張成大踏步離去,呂和對陳慶道︰「去守城頭,決不讓鮮卑狗逾越城頭一步!」冷然,不容讓人拒絕的語氣,讓陳慶心頭一凜,陳慶點頭,便也轉身離去。
現在身旁只剩下秦策外加一干護衛,呂和了秦策,又別過頭向秦策的那些護衛。這些護衛只感覺一股威勢迎面撲來,頓感一股無形的壓力。
「今日城一旦被攻破,爾等也將如那些村民般被屠殺。如果不想死,就像個男人,去守城頭,決不讓鮮卑人踏上城頭一步。」呂和冷冷的道。
一旁的秦策臉色鐵青,呂和所的,他又如何不知,可是他怕死,不過感受到呂和那森寒的殺意,秦策朝那些護衛示意。
一共有二十護衛,此刻被呂和的一番話激起了斗志,憤然道︰「我等願一死,也不決不讓鮮卑狗踏上城頭一步!」
「殺!」
「殺!」
呂和大喝一聲,城頭上幸存下來的士兵全都大吼一聲,聲勢震天。此刻,完全不出來,這是一群雜兵,是一城的守備之兵。
呂和著城外,雙拳緊緊的握,以至于指甲深入道皮膚中尚且都不自知,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鮮卑騎兵終于蜂擁而來,靠近城池,將那些村民的尸首全都丟在城下。由于尸首眾多,加上高柳城並不高,很快,堆成山的尸首便成為了鮮卑騎兵攀登的階梯。
鮮卑騎兵紛紛下馬,開始依靠尸山爬上城頭。
「殺!」
呂和大吼一聲,丟掉手中的鐵胎弓,倒提長槍,向前大踏一步,長槍閃電般揮出,將一員剛剛爬上的鮮卑騎兵刺死。長槍一掃,將尸首很掃下去。因為滿腔的怒火,一槍的力道之大,將尸首掃出很遠,砸倒了城下靠近城池的一大片鮮卑騎兵。
陳慶手持大刀,帶著一群士兵將爬上城頭的士兵全都砍翻下去。此刻城頭上已經完全陷入到肉搏戰。狹路相逢勇者勝,唯有殺,殺!
鮮卑騎兵像是嗅到血腥味的蒼蠅般,蜂擁而來。城頭上的漢兵壓力陡然大增,傷亡也在逐漸增大。
呂和來回在城頭巡走,長槍揮灑之間,一朵朵絢麗的血花綻放開來,爬上城頭的鮮卑騎兵一個個的捂著喉嚨痛苦的倒下。
可是呂和身後的那些漢兵卻處于絕對的劣勢。在如狼似虎的鮮卑騎兵的攻勢下,一個個的倒下。可饒是如此,依舊頑強的和鮮卑騎兵拼殺。城頭的守兵完全是依靠一股以命搏命的氣勢在和鮮卑騎兵進行最慘烈的廝殺。只有張成和陳慶二人,身為軍中老卒,身手干練,才勉強護腳下寸許陣地。縱觀城頭整個形勢,危如累卵毫不為過。
漢終究是架不群狼,城頭上的漢兵步步後退。張成和陳慶二人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異常,手上的環手砍刀早已不是完無損,刃口處缺了幾塊口子,握刀的雙手都能夠感覺到在發顫。
呂和一路廝殺,槍槍見血,步步殺人,長槍上的紅纓鮮艷如火。此刻的呂和,沒有了戰前的冷漠,沒有了那凌厲的氣勢。他只知道,這一刻自己沒有選擇,只有不斷前進,只有不斷槍殺鮮卑騎兵方能不被殺死。雙目逐漸渾濁,幾近瘋狂的呂和,或許根沒有考慮過此戰高柳城還能否守,自己還能否活下來,自己還能否有未來。
因為,此刻呂和根無暇去想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