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里也許多年了，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但很多人人前所說所做跟他們在人後的時候都是不同的，就算心底有什麼陰暗面也不會那般直接地表現出來。
她倒好，連假裝一下也不肯。
「年紀小小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墨霏還是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句話。
但夜皇卻再也沒回答他。
年紀小小嗎？
二十八歲的她早已不能說年紀小了，她所經歷過的事情也不是尋常人所能想象的。
而十四歲的容玖她所經歷的大多是這個世界的黑暗，就因為弱小，所以才會一直被欺負，不管是人也好，還是鬼也罷。
所以她跟容玖的身子重合，當兩種記憶交融，她只是覺得墨霏的話很好笑。
墨霏又消失了，夜皇也沒有絲毫的動容，閉上眼楮，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睜開眼楮的剎那，就發現墨霏站在她的床前，她掀開了被子，也沒有看他一眼，徑自從他身邊走過，穿衣，洗漱，完全當他是空氣。
墨霏跟在她的身後，咬牙切齒，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低聲道︰「我當你的坐騎。」
他想了一夜，最終下了這個決心。
有些事他必須去完成，就算放下了尊嚴也要去完成。
夜皇轉身，唇角含笑，眸色流轉，「名字？」
「墨霏。」墨霏低聲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以後就是自己人，你的事我會幫你，但請記住一點，我最討厭背叛。」夜皇的手拂過墨霏光滑的毛發，笑容明媚，「小墨，明白了嗎？」
「我才不會跟人那樣不守信用，既然我答應了，那就絕不反悔。」人生在世最多不過百年，這些時間對他來說並不算長，等她老去，那麼他也就恢復自由了。
那件事本身也很危險，他們一向信仰公平，所以真的下定了決心之後，墨霏覺得自己付出的代價也並不算太大。
「很好，小墨。」夜皇的手還是在墨霏的毛發之上流連忘返。
「墨霏。」他叫墨霏不是小墨。
「小黑。」夜皇歪頭看著他。
「還是小墨吧。」
墨霏低聲嘆息，不想再做無意義的掙扎，眼前這個人就是那種我行我素的人，他相信就算他爭取千遍萬遍，她還是會叫他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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