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霏如此想的時候，卻發覺前面的夜皇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抬頭望去，見到那一幕的時候，也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
綠柳被吊在院中的樹上，渾身上下都是血，慘不忍睹。
夜皇唇角的笑意未變，卻是生出了縷縷寒意，她走過去，親手把綠柳從樹上放了下來，手指伸到她的鼻間，卻發覺已是沒了呼吸。
「墨霏，去給綠柳準備後事。」夜皇把綠柳放在了地上，拋下一句話之後就轉身往外走去。
她嘴角含著冷笑，眼底寒意遍生，連出口的話語也少了幾分一貫的懶散。
「你去哪里？」墨霏微微一愣，這個時候她還要去哪里？
夜皇腳步未停，只是回道︰「去給綠柳報仇。」
墨霏快速地跟上了夜皇，拉住了她的手，「別胡鬧了，你知道這是誰干的？」
「穆雲。」她在落日森林的時候就不該放了他。
「你沒有證據，而且就憑你一個人想去干什麼？」墨霏覺得她還是太我行我素。
「放手。」聲音很輕，卻是不容違抗。
墨霏是和夜皇定下血契的人，所以他無法傷害夜皇，對夜皇的命令也無法違抗，而相對的，夜皇也必須完成他定下的要求。
墨霏放開手的那刻，夜皇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著墨霏淡淡地道︰「證據是想讓他人相信你的無聊東西而已，相信你的人就算不用證據也會相信你，不相信你的人你又何必費心去讓他們相信，我做事從來不為別人，只為自己人。陌生人怎樣都跟我沒關系，但既然是我承認的自己人，那麼就算是我死，我也會保護他。墨霏，這是我的原則，請你記住。」
墨霏呆呆地愣在原地，看著夜皇決然而去。
他雖然跟夜皇定下了鬼界血契，但心底還是有幾分不舒服，總覺得夜皇沒有同情心，又不知天高地厚，還喜歡無理取鬧。
當他听到她這些話的時候，心底有些震撼。
有些事從來沒去想過，可听到她說出來之後卻發覺或許真是這麼回事？
有些人為了別人的眼光而活，而她為了自己的原則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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