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韻姑娘來了!」
就在這時,外面適時響起了玲瓏的聲音,柳絮兒和青玉面面相覷,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不過,陳靈韻若是真的在莊慕寒那里受了委屈,現在來找她,怎麼看都有些奇怪啊!
難不成被莊慕寒這麼一拒絕,她居然想通了?
「讓她進來吧!」
想起莊慕寒說過盡量不要讓陳靈韻到正房來,不過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難不成還能把人趕出去不成?
「柳姐姐!」
簾子被掀開,一身白衣的陳靈韻走了進來,柳絮兒這才發現,好像自從景帝死後,她便是永遠不變的一身白衣。此時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倒是很平淡,絲毫看不出來早上被莊慕寒羞辱過之後悲傷難受的模樣。
「韻姑娘,怎麼不等我過去找你就親自過來了?」
柳絮兒微微一笑,起身把她迎到了軟榻上面,陳靈韻羞怯地搖了搖頭,咬著唇道︰「我身子好多了,再加上柳姐姐最近很忙,我總不能一直麻煩你。」
「哪里有什麼麻煩的,你別胡思亂想。」柳絮兒拍了拍她的手,感覺自己在她面前,都快要變成知心姐姐了。
「柳姐姐,你那天的話,我仔細想過了。你說得對,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是天注定的,該屬于我的,別人就奪不走。不屬于我的,我也不用去想。我知道,明天就是你和王爺的大禮了,我先恭喜姐姐了。我也沒什麼東西好送給你的,這是我親手繡的鴛鴦錦囊,算是聊表我的心意,希望姐姐不要嫌棄。」
說著,陳靈韻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紅通通的錦囊,臉上的神色似乎還有些不舍和羞怯。柳絮兒接過一看,雖說比不上那些繡娘的精致,然而堂堂公主親自動手做出這樣的東西,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再看陳靈韻臉上的表情,難不成這東西,原本是她給自己繡的?
不管怎麼說,陳靈韻能夠想通,不再痴迷于莊慕寒,這就是一件大好事。如此一來,看著陳靈韻,柳絮兒心里又多了一抹憐惜。這個可憐的小丫頭,遭遇了那麼多事情,還能保持這樣一份豁達和純真,實在是難能可貴。想到這里,她更加堅定了不讓她犧牲生命為莊慕寒解蠱的想法。
「這是你繡的?我太喜歡了!說實在的,我根本連針線都不知道怎麼拿呢!想不到你才學那麼點時間,居然能夠做出這麼精致的東西,實在是太厲害了!」
驚喜地開口,柳絮兒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錦囊,雖說有特意夸大的成分,這錦囊的確小巧精致,里面還有淡淡的茉莉香味,她也蠻喜歡的。寒讓起說。
「真的嗎?柳姐姐喜歡,那我就放心了。這是我送給你的祝福,希望柳姐姐能夠帶在身上,也讓我知道,有些事情,該放下了。」
陳靈韻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都快听不到,眼神也微微黯然起來。柳絮兒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心中更是嘆了口氣,她親自動手將錦囊掛在腰間,溫柔地拉著她的手道︰「謝謝你了,我很喜歡,會一直帶著的。」zVXC。
「嗯!」
陳靈韻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眶似乎紅了,看的柳絮兒更是心有不忍。只是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不痛不癢地安慰了幾句。陳靈韻倒是知道她這個時候有事情要忙,便主動告辭了。
「看吧,青玉,我就說你想太多了。王爺不會對韻姑娘有什麼心思的,而現在韻姑娘更是知難而退,所以啊,你就別操心了。」
柳絮兒笑著開口,青玉看到了陳靈韻的反應,似乎也有些奇怪,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那樣就是故意詆毀別人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晚上莊慕寒回來的時候,柳絮兒便跟他說了今天陳靈韻的舉動,莊慕寒皺了皺眉,臉上的神色淡淡的。
「她能想通最好,否則的話,也別怪我心狠,把她禁足了。」
「你啊,還能再狠心一點!算了吧,她其實也挺可憐的。」柳絮兒搖了搖頭,莊慕寒看了她一眼,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恐怕會更辛苦。」
兩人在一起相擁而眠,翌日,天氣晴朗,一大早就醒了過來,梳妝打扮,穿上了隆重的朝服。辰時之後,便陸續有客人來到了府上,不過這個時候自然有下人接待,她這個王妃女主人是要等最後出場的。早上的時候倒是有時間休息,下午接待客人們,尤其是和那些女眷們打交道,估計會辛苦一場了。
接近午時的時候,所有的客人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昔日安靜的王府已經是人來人往,宴席的大廳里面更是觥籌交錯,好不熱鬧。齊越侯府的人也都過來幫襯,如今的袁氏可再也不敢看輕柳絮兒了,雖然心里不想承認,如果不是這個庶女,他們侯府根本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榮華。
尤其是柳燕兒,看著穿戴華麗,被眾人簇擁巴結的柳絮兒,心中更是嫉妒的不行。早知道晉遠王居然長的這麼俊美,甚至還會有如今這樣的榮耀和權勢,要是當初嫁過去的人是她該有多好!只可惜,世界上是沒有早知道的事情的,人心,永遠都是貪婪的。
不管眾人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卻都是必須圍著當初她們根本看不起的女人逢迎諂媚。
宮里也來了旨意,當然,昭帝陛下也用不著親自到場,不過也是給了柳絮兒莫大的面子了,就連當初月傾泠嫁給莊慕寒為正妃,都沒有這樣的排場。
在這忍耐的王府里面,唯有一處靜安苑,卻是異常的安靜。一個白衣少女站在窗前,听著外面的喧囂,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在她旁邊,一個丫鬟暈倒在了地上,桌子上面還有一壺未喝完的酒水。
走到那丫鬟身邊,白衣女子蹲子,看著昏迷不醒的丫鬟,嘴角緩緩勾起。
「效果還不錯,不是嗎?三個時辰,想必,應該剛剛好吧!」
將丫鬟拖到床上,仔細蓋上了被子,白衣女子起身,緩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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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醉了!奴婢扶你回去吧!」
青玉擔憂地看著身形有些搖搖欲墜的柳絮兒,自家姑娘酒品不好,雖說王爺擋了大半,她還是不得不喝了幾杯。直到看到她有了發酒瘋的跡象,王爺這才當機立斷,立刻讓她把人帶走。幸好大禮的晚上,雖然是從側妃升為正妃,其實也相當于大婚的洞房,里面什麼都準備充分了。現在進「洞房」,自然也沒有什麼失禮之處。
「誰說的!我才沒醉?我要唱歌!啦啦啦啦,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鳥、、、、嗝兒、、、唔——」
青玉頭痛地捂住了柳絮兒的嘴,誰能告訴她為什麼自家小姐每次喝醉了都會上演這麼一處啊?青玉發誓,以後再也不想听到小小鳥這首歌了,還是趕緊把人給送到房間里去吧,萬一被客人發現了,王妃豈不是丟臉死了。
急急忙忙地帶著柳絮兒回到了房間,喂她喝了解酒茶,換上了大紅色的喜服,讓她躺在了床上。
「你們兩個好好地守著王妃,王妃想要什麼都趕緊送去,千萬別讓王妃離開知道嗎?」
吩咐了門口的兩個丫鬟,青玉這才轉身離開了。她身為府上的第一丫鬟,又是王妃身邊的管事,現在柳絮兒不省人事,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去處理。
「是,奴婢知道了。」
房間里面發出了一聲細微的響動,很快就平靜下來,變得無聲無息。兩個丫鬟面面相覷,猜測王妃許是睡著了,倒是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口,不曾離開。
時間一點點過去,亥時,客人們終于散去,莊慕寒也帶著一聲酒氣回到了正房。雖說今天被灌了很多酒,莊慕寒卻並沒有發怒,一貫冷漠的臉上更是帶著淡淡的笑意。如今事情終于塵埃落定,他的柳兒,已經是他上了族譜的妻子。他不用像祖祖輩輩那樣,只能將自己心愛的女人藏在暗處,而是光明正大的讓她成為了自己的妻子!
「父親,我不會走您的老路!不會讓柳兒像娘親那樣,只能含淚為莊家的人付出一切,卻得不到那個人的心。那種孤獨,我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去承受。如今,陳國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下變了皇帝,母蠱繼承人也在我的手里。父親,兒子做到了你們都不敢去做的事情,你會不會為兒子驕傲?」
看著夜空,莊慕寒喃喃低語,眼中帶了一絲淚意。走到大門,兩個丫鬟齊齊行禮。
「奴婢見過王爺!」
「都先下去吧!」
揮了揮手,莊慕寒打開大門,昏黃的燈光下,床上坐著一個穿著大紅色朝服的女子,只是,她在頭上戴了一張同樣大紅色繡著鴛鴦的蓋頭,看起來仿佛是大婚的新娘子一般。
莊慕寒微微一笑,他忽然想起當初柳兒嫁給他的時候,那副場景,如今想來,竟是歷歷在目。他走了過去,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怎麼,還想嫁給我一次?好,我現在就來給你掀蓋頭!」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床上的人兒卻搖了搖頭,阻止了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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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該寫一千字的,我擔心我這龜速更新估計會很遲了,明兒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