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太愣了愣,也許是沒想到這父親的地位在小天心里如此之低,不解地搖了搖頭,干脆還是自己親自給邢楚帆送了過去。
見他仍然待在牆角,那淒楚的背影像極了一頭喪家之犬,曾老太嘆了一口氣,將稀飯放到了他的背後,就走開了。
或許是米粒的香氣徹底誘惑了邢楚帆,他小心地轉過頭來,望著這碗香噴噴的稀飯,他吞了吞口水,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碗來,可滿嘴的水泡讓他連嘴唇都無法張開,嘗試了好幾次,他最終還是搖搖頭,沮喪地放棄了,又重新轉頭對著牆頭。
幾碗米粥下肚,倪彤萱頓時覺得精神了許多,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問道︰「兒子,你們怎麼會跑到這里來?」
小天嘆了一口氣,又伸出小手撫模著倪彤萱的臉頰,眼淚汪汪地說道︰「爹地他答應帶我去找你,所以我們趁著舉辦音樂比賽的機會逃了出來,他說要避開曾爺爺就必須待在這兒……可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原來,一切都是那個蠢驢造成的!倪彤萱恨恨地瞟了一眼邢楚帆,又拉著小天的手,走到他身後,用腳踢了踢他的臀。
「起來,我有話要問你!」
邢楚帆沒有吭聲,一下子站立了起來,挺拔的身材讓倪彤萱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他轉過頭來,捂著嘴,狠狠地盯著倪彤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他滿臉痛苦的模樣,倪彤萱以為他在裝可憐,冷不丁迅速地伸手拍掉了他捂住嘴唇的手,不禁愣住了
邢楚帆原本性感的粉色薄唇上已然變得厚厚的兩層,說得好听點兒,就像兩片鮮紅的玫瑰花瓣一樣,說實際點兒,就像兩片烤得很燙的台灣香腸,仔細看看,似乎還油光可鑒。
他的眼神十分哀怨,墨綠色的眼眸透著委屈的光芒,這強烈的反應讓倪彤萱滿腔的憤怒頓時化為烏有,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邢楚帆一臉憋屈,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幽怨地瞪了倪彤萱一眼,又轉過了身去。
倪彤萱無語,似乎也覺得這個時機質問他也有些不妥,便沒有再說話,牽著小天的手,正準備離開,沒想到邢楚帆又一個轉身,拉住了她的胳膊。
「干嘛?」倪彤萱沒好氣地問道。
邢楚帆瞪著一雙大眼,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碗粥,又做出吹氣的動作,最後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看得倪彤萱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她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他的意思是,讓你把這碗粥吹涼了喂他!」小天倒是一副十分了解邢楚帆的樣子,搶著解釋道。
倪彤萱想都沒想便搖頭拒絕︰「再等一會兒它自然就會涼下來,你還是自己搞定吧!」
邢楚帆立馬對她怒目而視,動作夸張地比劃著自己是如何將她從半山腰上背上來,又是如何背著她淌過水潭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