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春 第十九章 獻世

作者 ︰ 愛新覺羅7

第三天,李岩來到超市里,沒有買煙,他說︰「你不用擔心,你會愛上我的,你可以跟我說話的,因為我愛上你了。」暮春驚訝的看著李岩,李岩繼續說︰「今天十點,我在大石板橋等你哦。」暮春說︰「我不會去的,你不用等了。」李岩自信的說︰「你會去的,因為你已經愛上我了。」說完便轉身走出超市門口。暮春看著李岩,覺得不可思議,他太張揚和過分的自信。暮春看著強上的鐘表,現在剛剛七點過。還有三個小時,不知道為什麼,暮春有些忐忑不安,她似乎有點浮躁,和不耐煩。希望時間能過的快些。終于到了十點鐘的時候,暮春覺的更加不安,她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她也坐立不安。

暮春在等待著,她希望明天趕快來臨。她輾轉反側,她在想著是否,他還在繼續等待,外面電閃雷鳴,下這麼大的雨,他應該就早就回去了吧暮春自我安慰道,就這樣想著,暮春睡著了。很快天就亮了,暮春早早的來到超市,她又開始不停的看鐘表,她在想著到了七點的時候,他會不會像平常一樣出現?又是焦慮不安的等待。這樣的等待是無比漫長又很煎熬的。

到了七點,暮春看著李岩的出現,她松了口氣,李岩看著暮春,說︰「昨天晚上,你沒有來,我會再等倆天晚上,如果,第三天晚上。我會依舊在那里等你,你不來的話,我就走了。」拿了包紅雙喜就走了。暮春不敢再看他的背影,她怕自己看了,會動搖自己的。暮春想他真的會等嗎?是否應該去?

曾經暮春用盡力氣去楊霖,到頭來是一場空。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或者說也沒有什麼好付出的了。暮春想到這里,決定第三個晚上去見楊霖。暮春是勇敢的,她至少不會像白果一樣,會選擇逃避,當面對自己無法回應的感情時候。其實暮春最討厭的就是逃避,她總會用常人難以想象的強悍姿態面對那所有殘酷的事實和真相,從來不會退縮。

在糾結和復雜中,暮春決定要去見他,暮春穿了一件綠色的T恤,和一條簡單的牛仔褲。大老遠她就看見李岩在抽著煙,隨意的靠在橋上,也不會到處張望。她走了過去,李岩看著暮春,露出燦爛的微笑,說︰「你來了。」又補充說︰「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暮春說︰「我只是想來找個我來的理由,所以就來了。」李岩拿出根煙,暮春說︰「給我一支煙吧。」暮春深深的吸了口煙說︰「為什麼是我?」李岩說︰「沒什麼,就想是你,就是你。也許是上帝的安排啊。」「你相信上帝?」暮春問。「我只相信我自己。」李岩說。

暮春和李岩在一起後,很平淡,只是李岩不再去那家超市買煙。有時,李岩會等著暮春下班,兩個人一起會去菜市場買菜,然後回家做飯。李岩從來沒有問過暮春的過往,暮春也不會問起李岩的。這似乎成了倆人之間的一種默契。直到有一天,暮春在廚房做著飯菜,李岩從背後抱著她,聞著她發梢的香味,說︰「我們結婚吧。」暮春身體顫抖了一下,不說話。李岩問道︰「怎麼了?我們結婚不好嗎?」暮春搖了搖頭說︰「沒有,只是有點太突然。」李岩繼續說︰「你請一天假,我帶你去見我的爸媽。」暮春說︰「這樣太突然了,我想考慮一下。」李岩問︰「你還要考慮什麼?」暮春臉色蒼白,不說話,李岩說︰「嫁給我吧,暮春,給我一個機會照顧你吧。」暮春听到這句似曾相識的話,心里隱隱作痛,曾經有個少年也說過這樣的類似的話。暮春的思緒一下子飄向很遠,她想起了年少的時候的事情,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又清晰的回憶起在從醫院里出來後。

李岩看著暮春不說話,說︰「如果,你不願意也沒有關系,我不會強迫你的。」李岩放開了暮春。暮春看著眼前向她求婚的這個男人,說︰「你知道我的過去嗎?你了解我嗎?如果,你知道了,你就不會願意和我結婚了。」「我不需要了解你的過去,那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在意,重要的是現在。」李岩說。暮春扭過頭去,她無法正視李岩的眼楮,說︰「已經做好了,吃飯吧。」

飯桌上,兩人之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良久,暮春開口說︰「你想好了嗎?你真的想跟我結婚嗎?」李岩說︰「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在意你的過去的。」「好吧。那天我會找個時間請假的。」暮春說,李岩說︰「真的嗎?」暮春點了點頭,李岩十分高興,抱著暮春轉了一圈,說︰「我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暮春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因為她再也沒有信心跟一個人走一輩子的想法,尤其是感情,是個不確定的事情,變化常常就是那一秒鐘的事情。沒有人會預見下一秒鐘的事情。面對李岩的感情,說實話,暮春有時心里會感到隱隱的不安,是因為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還是更多的害怕失去?暮春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兩者都有吧。

對于愛情的定義,暮春的概念是越來越模糊。但是自始至終她都相信愛一個人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曾經用很決絕而又瘋狂的方式去愛楊霖,最後也是無言的收場。至少到現在,她仍然相信愛情。她從未懷疑過,如果不相信愛情,她還能相信什麼?因為她已經都不怎麼相信自己了。這仿佛是支撐她活下去的最大動力,暮春對白果說︰「以前不知道是什麼力量讓我的生母那樣堅持生下我?後來我明白,是因為她太愛那個男人,那怕是死也要生下來,所以我很相信愛情,比相信人民幣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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