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忽然也覺得有些委屈,冷冷的瞪著鬼行天︰「那你呢?你以為我會為人妾侍,我的家族會接受唐飛燕嗎?你在開玩笑啊。」
鬼行天忽然沉默了下來,卻在慢慢的笑了起來︰「你的意思呢?是,我鬼行天配不上你西鳳公主,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下不過是江湖草莽。」
鳳君昔憤然轉身離開︰「告訴你,你別後悔,真的當我鳳君昔嫁不出去了嗎?」
鬼行天看著她的背影,並沒有追過去,兩個人都氣憤的轉身就走,走了幾步,鳳君昔猛然回頭,卻只看到他的背影,當下眼眶都是通紅的。當下握緊了拳頭,立刻轉身離開。
看到鳳君昔回來,鳳洛秋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會這麼快,鳳君昔回來坐到到凳子上︰「走,收拾東西,我們回京。」
鳳洛秋愣了下,怎麼都不願意回去的鳳君昔,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鳳君昔一臉氣憤的表情,鳳洛秋不由好奇的問道︰「君昔,出什麼事情了嗎?」
鳳君昔眨巴眨巴眼楮︰「我想哥哥了,有問題嗎?」
鳳洛秋點頭卻,分明帶著幾分不信任︰「那我們明天出發吧。」
鳳君昔轉頭就回房間了,看到無憂從里面出來,一把抓住無憂,無憂愣了下︰「公主?」
「是你把消息給的司空出雲,很好玩嗎?我跟個傻子一樣被你們玩啊。」鳳君昔到處找人發脾氣,無憂低頭不敢看鳳君昔,他是相爺的人,所忠誠的也只有一個︰「相爺有自己的難處。」
鳳君昔哼了一聲,踫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將鳳洛秋和無憂都關在了門外,鳳洛秋和無憂面面相覷,無憂低聲說道︰「世子……」
鳳洛秋想了想,當下面色一沉︰「走吧,我們去找他。」
無憂怔了下,隨即便想起來了世子究竟要做什麼,當下攔住鳳洛秋︰「世子,這樣做,公主會發飆的。」
鳳洛秋笑笑,無憂沉默了下︰「世子當真已經決定。」
「我這樣做,無論對皇上還是君昔都是一種交代。」鳳洛秋溫潤如玉,如春風一樣的世子,堅定的表情讓無憂再也說不出話來,這才是對所有人最好的決定。
鳳洛秋只帶了無憂一人來到鬼家,看著鬼家的大門苦澀一笑,無憂上去敲敲門。雲崢回來看到鳳洛秋張大了嘴巴︰「世子,你這麼會在這里?」
鳳洛秋微微一笑,淡淡的開口說道︰「我來找鬼家的二公子。」
「你找我二哥啊,我去幫你喊他。」雲崢有些臉紅的開口說道,鳳洛秋英俊的容貌在夕陽下,卻帶著幾分蕭索。
雲崢帶著鳳洛秋進門,剛收拾東西起來的鬼行雲便瞧見了她︰「你可算回來了,這位是?」
鬼行雲微微挑眉,鳳洛秋抱拳一笑︰「在下鳳洛秋,有事情找鬼二公子。」
鬼行雲上下打量這位齊王世子,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當下微微一笑︰「在下鬼行雲,世子風采一如傳聞。」
鳳洛秋知道這不過是客套話而已︰「莊主客氣了,我是有事情來找二公子罷了。」
鬼行雲挑眉不解看向雲崢,雲崢微微搖頭。鬼行雲低聲說道︰「去請二公子出來。」
「我去喊二哥。」雲崢一蹦一跳的就跑了去,鬼行雲想拉都沒有拉住,鬼行雲只能邪魅一笑︰「不知道舍弟有什麼地方得罪世子,以致世子親自前來呢?」
鳳洛秋搖頭,只見這個時候,一個隨從匆匆跑來,低聲對鬼行雲說了幾句,鬼行雲笑道︰「世子慢坐,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鳳洛秋點頭,見鬼行雲面色嚴謹匆匆離開,下人斟茶上來不過片刻,鬼行天便到了,他听雲崢說鳳洛秋找他,心中便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世子大駕光臨,不知道所為何事?」鬼行天沉聲問道,鳳洛秋看看雲崢,對鬼行天說道︰「不知道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我看後山風景如畫,想去欣賞一下呢。」
鬼行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無憂沒有跟去,雲崢看著兩個人離開,奇怪的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無憂搖頭,雲崢大眼楮一轉,偷偷的笑了起來。無憂坐在里面等著,畢竟那些話也並非世子所願意的,但是卻都是為了公主好。
到了後山,鬼行天緩緩開口︰「世子有話不妨直說,不用如此拐彎抹角。」
鳳洛秋看著鬼行天英俊的容貌,雖然知道鬼家的易容術天下無雙,卻也沒有想到鬼行天英俊的讓京城第一美男子都自愧不如,那股冷然的氣質,讓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君昔看上了她什麼地方。
鬼行天不解的看著鳳洛秋,鳳洛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告訴你,君昔馬上就要回京了。」
「我知道。」鬼行天眼眸微微眯起,其實他回來之後就有些後悔了,君昔滿心歡喜的來找他,可是他听了那些話卻不由自足的有些怒火,而且唐家的事情一日不解決,就都是遺留下來的問題。本來想要等下去找鳳君昔的,卻怎麼也拉不下來面子,誰知道鳳洛秋就找上門來了。
鳳洛秋的聲音如春風悅耳,卻讓鬼行天如墜入冰窖一般︰「我想鬼公子也清楚君昔的身份,身為當朝公主,有些事情往往是身不由己,君昔自小驕縱任性,並不懂得這些風花雪月,身為天之貴冑,我們的婚姻往往不是我們自己能夠做主的……」
「世子不必說下去了。」鬼行天打斷了鳳洛秋說的話,卻見鳳洛秋只是悲哀一笑︰「鬼公子,離開她,是對你和她最好的選擇,不要說你已經結婚,就是你未婚,皇家也絕對不可能接受,鳳君昔所要嫁的人,一定是豪門世家。抗旨的結果,不是你我能夠承擔起的,何況你忍心讓她受牢獄之苦。」
「天涯海角,總有我們容身之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鳳洛秋低聲說道︰「鬼公子真的覺得和君昔合適嗎?我听聞鬼家和唐門的婚事,而且鬼家的男子努力尋找昆侖劍和神龍木的事情,如果你早逝,那麼活潑的她在鬼家又如何自處,雖然她外表開朗,卻是一條路走到黑的……」
看著鳳洛秋真摯的眼神,鬼行天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的區別,卻無法抗拒那種愛情,現在方才明白,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是什麼含義。
鬼行天淡淡的笑了起來,慢慢的開口說道︰「世子不必再說下去了,我明白了。」
「一時的痛苦,好過一世的後悔。」鳳洛秋低聲說道︰「或許君昔明白所謂的愛情,但是她不一定有勇氣跟你走到最後,而你,真的有用去放棄唐門,成為駙馬爺嗎?而且可以忍受那種生活嗎?離開她,無論對你還是對她,無疑都是最好的選擇。」
鬼行天低聲說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讓她對你死心。」鳳洛秋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這對你殘忍……」
「世子,不必再說了,我知道怎麼做了。」鬼行天早就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天,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情不自禁,微微閉上眼楮,鳳洛秋沒有說話,知道他要一個人安靜一下。
聲笑笑子。鬼行天一個人站在風口,任憑冷風吹過,夕陽西下的美感就宛如他和鳳君昔的愛情一般,美麗,卻很快就要消失。
鳳洛秋剛走到庭院內,就听到雲崢憤怒的聲音︰「鳳洛秋,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
鳳洛秋怔了一下,隨即苦澀一笑︰「鬼姑娘,可能有些誤會吧。」
「誤會,我二哥明明那麼喜歡君昔,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我要告訴君昔。」雲崢作勢就要出去,鳳洛秋一把拉住她︰「不要亂講,他們的身份本來就是雲泥之別,你知道鳳君昔回去面臨的是什麼嗎?滿朝文武的非議,太後的刁難,縱然皇上有心維護,也只怕有心無力。她若是被太後知道和江湖中人有牽扯,不知道又要鬧出來什麼樣的事情了。」
雲崢听到這話,停下了腳步,鳳洛秋微笑著說道︰「可否請雲崢姑娘幫我保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自己好,難道你想看著他們將來的牢獄之災,皇家威嚴是絕對不容許褻瀆的。」
雲崢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鳳洛秋才放開她︰「多謝姑娘,他日你便會明白我今日苦心。」
「可是我覺得這樣好悲哀,難道你們皇家不允許愛情啊?」雲崢的聲音里都帶了幾分哭腔,慢慢的說道︰「這樣,你們有了喜歡的人,難道都要分開,一輩子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鳳洛秋只是淺淺一笑,並沒有答話。雲崢甩開鳳洛秋的手︰「我覺得這樣不對,太過分了。」
「雲崢姑娘,多謝你幫我保守秘密,洛秋先告辭了。明日我便要和君昔啟程回京了。」鳳洛秋溫柔的聲音,雲崢點頭,她看見他的眼楮,便想要相信他,他的眼鏡干淨的宛如天空一般,性格比兩個哥哥好的太多太多,心里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感覺。
鳳洛秋看著鬼家的大宅子,想到這家的過去,頓時輕輕嘆氣,勝者為王敗者寇,千古不變的規則,無論先帝用什麼樣的方法得到了江山,勝利就是勝利,無可厚非,更輪不到他們來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