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他的的長衫被風兒吹得點點飄蕩,微微俯身,細細地看著眼前的男孩,打量了半天,笑塵終于開口,「齊星甜,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叔叔哇,你別說的我好像是個罪犯好不好?」星甜雙手環在胸前,小小的身影,眼圈還有點紅,顯然是哭過了,可是此刻已經好了過來。
笑塵彈了彈他的頭道,「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居然偷偷跑出來,你就不怕你爹擔心啊!」
「哼,他才不會擔心我呢!居然要娶那個女人當皇後,憑什麼憑什麼啊!」哪知笑塵那一句話,居然勾得星甜把心里話全說了出來,笑塵扶著他肩膀的手微微一怔,問道,「立誰為後啊?」好幾年沒回齊域新夕了,皇宮里的事情,他已經全不了解了,那次回去拿藥也是匆匆的,連哥哥的面都沒有見到。
這不,還是辨認了老半天,才認出來這孩子是自己小佷子——齊星甜!
上次見他,星甜好像才四歲吧……
星甜白了笑塵一眼,「哼,你根本就不關心我們的事情!看你剛才著急的樣子,你喜歡那個女人吧!」
「閉嘴!」笑塵听後無語了一陣,這是個七歲的孩子嗎?怎麼專愛管大人的事呢?之前是不讓他爹立後,現在倒好,來這揣測他的心事了!
這回算是把笑塵逼急了,「小子,我會盡快找人送你回去。」「不!我不回去!要讓我回去也行,你陪我一起回去。」
「你……」笑塵看著齊星甜,實在是無語啊,這小子到底是隨誰啊……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笑塵道,「不對,這事情不對,你這次出來是不是她給你出的鬼主意?」
「額……沒誰啊……」星甜裝傻,笑塵卻抓住了把柄,怒道,「這個莫小喋,真是過分!是不是她慫恿你的!?」
星甜一個勁地搖頭,「不關小喋姐的事啦。」「呵,你就跟著她學壞吧!你放心,我一定一定會把你送回去的。」
齊星甜與笑塵可是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服輸,直到鬼鬼跑出來道,「醒了,醒了,她醒了。」
笑塵這才反應過來,正欲進屋,沒有想到那一抹小身影比自己動作還快,已經跑了進去。看著星甜這著急的樣子,笑塵不禁失笑,這小子看來和她很玩的來麼……
朦朦朧朧中,有人幫我擦著額頭上的汗,肩膀也包上了厚厚的紗布,過了好久,我終于漸漸有了點知覺,掙扎著睜開眼楮。
眼前的人顯現了一陣,已經歡快地跑了出來,我下意識地覺得是鬼鬼,不過……這是哪里啊?
悠悠轉醒,我下意識地用手撐床,不料不僅使不上勁,反而痛的要命。「啊!」我驚呼一聲,肩膀上疼得我快要窒息,像一片樹葉,無助地向後倒去。
「小心點。」他略帶責怪的語氣,已然坐在我身邊,半個身子支撐著我,我怔愣了一下,只听得笑塵說,「你胳膊傷得不輕,最近都不要動。」
「哦。」我低低地回答了一句,看著他難得認真的表情,我忽然間不想說‘我沒事’之類的假話,或者說是客氣話。甚至,我有點喜歡這樣的感覺……
只是我這一低頭,才看見床邊還有一個身影,星甜見我醒來,訕訕地道,「姐姐,對不起啦,害你傷成這樣。」
我再次發愣,這孩子怎麼變得這麼懂事啊?以前不是老麼不正經了嗎?他這樣我還真是不習慣。只是我還沒說什麼,笑塵便開口了,「星甜你就該听你爹的話,從小習武,不就沒有這種事情了嗎!」
淺笑一下,我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拉著星甜的手,笑道,「沒事。星甜是不會武功,可是那琴彈得出神入化,將來必定是個人才呢。」
星甜見我沒有生氣,才放開了心,笑眯眯地看著我,誰料笑塵數落星甜道,「就他,還人才呢!整天沒個正經的。」
咦?他們還挺熟,忽然之間,我才想到他們都姓齊誒……難道說……
「叔叔,你還說我 ,听爹說,你小時候也不學武功來著……」
「齊星甜!」
「……」星甜相當好漢不吃眼前虧地閉上嘴巴,我失笑一陣,這兩人的性格還真是想象,絕對是一家人……
我看著星甜,笑道,「原來你是他佷子,難怪那麼調皮!」
笑塵︰……
談笑了一陣,我才知道現在是在醉心樓的一間雅間,更巧合的是,樂梓雲也在場!
果不其然,星甜這小家伙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矛頭轉移到了樂梓雲身上,很正經地說道,「雲哥哥你相當的見色忘友哦,剛才我和那個女人都有危險,你想都不想就去救了她!」
一听到‘那個女人’,樂梓雲很不爭氣地紅了臉,而‘那個女人’也是一推門,出去了……
呵呵,這家伙,還真是患難見真情啊!‘那個女人’,還能有誰,自然是鬼鬼,看來鬼鬼也是不會武功。
我大笑不止,沒有嘲笑的意味,只是一心覺得好笑,「呵呵呵,見色忘友……」
哪知道我這一笑不要緊,樂梓雲那臉就更紅了,活像個女孩子,一賭氣也跑了出去,我笑道,「估計是去找鬼鬼了吧。啊……」
「你能不能當心點啊!真是讓人不省心!」見我又觸踫到了傷口,笑塵忙扶正了我的身子,囑咐道,「骨頭都斷了,還這麼沒心沒肺的,真是活該!」
「喂!你有沒有良心啊,好歹我也是剛剛救了你佷子誒,居然說我活該!」我忍著痛,和笑塵對話,怒怒地看了他一眼。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謝謝你行了吧。」笑塵很無奈,我得意地笑道,「這還差不多。」
見我們聊得就像邊上沒人,星甜終于開始搭話,「叔叔,你還說你不喜歡姐姐,那個項鏈墜子,你都送她了。」
「……」
「……」
我跟笑塵都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我很希望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可是就是發生了,這項鏈如今還掛在我脖子上。
沉默了一陣,笑塵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若是你看著就討厭,就扔了算了。」
我怔怔地看著笑塵,剛才星甜說的那句話,我可以就這樣忽略了嗎?你是齊域新夕的王爺,而我卻在樂沙輕苑嫁為人婦。或許我和你,就像是函數和它的漸近線,無限地靠近,卻永遠沒有相交的一天!
「切,不要白不要,看著挺貴重的呢!」我故作無所謂的樣子,笑塵啊,這項鏈墜,我就當作是你送我的新婚禮物,好嗎?
無論,我如今的婚姻有多麼的不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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