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開精舍,琴歌列梵筵。人疑白樓賞,地似竹林禪。
對戶池光亂,交軒岩翠連。色空今已寂,乘月弄澄泉。
躺在床上,我卻怎麼也睡不著,原本折騰了一天,夠累的了,現在卻睡不著,也不知道用英語數了多少只羊。可就是心里頭亂,睡不著。
吱扭一聲,門開,微風拂進,我愜意地伸著懶腰,卻也不敢多動,怕再弄傷了胳膊。
我知道是芷茸回來了,便沒有多心,只見她自己點亮了蠟燭,風風火火地過來,「郭雯,郭雯,醒醒,我有事情和你說。」
「嗯?什麼?」我揉揉眼楮,無奈地坐起來,盡管身子已經疲倦到不行,可是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小事。我囑咐道,「以後別叫我郭雯了,這兒沒有這個人了,免得別人生疑。」
「哦,我知道了,先說正事,古時候,是不是有個叫丁謂的人?還有一段丁謂修皇宮的故事?」她一本正經地問著。
我點點頭,「是啊,怎麼了?」看著芷茸這著急的樣子,我有點不明所以,她是怎麼了?
「哎呀,你先別問了,快點把詳細的經過告訴我吧。」芷茸坐在床邊,急慌慌地看著我,我道,「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間,都城開封里的皇宮著了火,宮室毀壞了不少。
右諫議大夫、權三司使丁渭受命負責重新營造皇宮。建造皇宮需要很多土,丁渭考慮到從營建工地到城外取土的地方距離太遠,費工費力。丁渭便下令將城中街道挖開取土,節省了不少工時。
挖了不久,街道便成了大溝。丁渭又命人挖開官堤,引汴水進入大溝之中,然後調來各地的竹筏木船經這條大溝運送建造皇宮所用的各種物材,十分便利。
等到皇宮營建完畢,丁渭命人將大溝中的水排盡,再將拆掉廢舊皇宮以及營建新皇宮所丟棄的磚頭瓦礫添入大溝中,大溝又變成了平地,重新成為街道。
這樣,丁渭一舉三得,挖土、運送物材、處理廢棄瓦礫等三件工程一蹴而成,節省的工費數以億萬計。」
我緩緩地將自己知道的全告訴了芷茸,卻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些?
只見芷茸一臉的喜悅,拿著蠟燭起身,「嗯,果然很妙,不錯麼,小甜心,真不愧是學文的孩紙,連這個都知道的這麼詳細。」
「額……過獎過獎……」我無語地瞟了她一眼,卻見她急忙道,「那就先這樣,你睡吧,睡吧,我有點事兒出去一下。」
說罷,已經跑出了門外,我不放心地喊道,「誒,你去哪啊?」可是胳膊受傷,我動作不靈敏,等我站在地上,她早就連影都沒有了,只好郁郁作罷,回到床上繼續數羊……
芷茸啊芷茸,為什麼我的內心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
翌日晌午,我隨便吃了點早餐,便呆呆地坐在窗前看風景,昨夜很難才入眠,誰料天才剛亮,我便醒了過來。
是最近過得太無聊吧,好懷念以前忙碌的日子呦。
「哎呦媽呀,熱死我了!」
聞聲回首,只見芷茸一手提起長裙,一手在臉邊扇著風。「怎麼了,這是?」
我淡淡的問著,其實不是太好奇,只是關心地詢問一下罷了。芷茸一連喝了幾杯水,才開口,「呵,這一晚上折騰的,可累死我了!對了,昨天你怎麼突然就走了?」
「我……」我含糊地回答著,「覺得無聊,就出去走走。」
「額……話說昨天可是一點也不無聊!誒,你胳膊怎麼了?」芷茸又喝了一杯水,才發現我胳膊上的傷,我笑笑,「不礙事,你接著說。」
「嗯。」芷茸點點頭,「我要說什麼來著?」
「……」我無語地瞥了芷茸一眼,笑道,「你要說什麼,我怎麼知道啊!」
「嘿嘿,開個玩笑哈。昨天地震了來著,那皇宮里可就全亂了套了,說什麼鬼神顯靈了,天怒人怨了……」
「行行行,咱說重點。」我忙擺擺手,現在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做沒文化,真可怕!我越來越‘佩服’古人的想象力了。
芷茸拿著我桌子上的一本書,狂亂地給自己扇著風,「問題就在于,地震當時,皇上正在一屋子里喝下午茶呢,結果你猜怎麼著?那房子塌了!」
「塌了!」我驚得一下子站起來,皇宮有這麼不結實的嗎?外面百姓的房子都沒有塌啊!
「切,你別裝著大驚小怪的成不?不就是偷工減料,玩貪污麼,古代常有的事兒。」芷茸滿臉的不屑,儼然是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
我笑道,「那倒也是,那皇上怎麼樣,沒傷著吧。」要是皇帝傷了,這偷工減料,玩貪污的孩兒算是玩完了。
只見芷茸擺擺手,「本來是要傷著了,就是那房梁掉下來的時候,一個女的突然就沖了進來,替皇上擋了!」
「哇,英雄救美啊。」我淺笑,還有人跟我一樣這麼勇猛哈。
「額……照我看麼,那女的就是故意做給皇帝看的,想表現自己一下,要是我,也會沖上去救了,可惜皇帝是個老頭,我沒有戀父情結。」芷茸開始拿梳子梳順自己的發絲,悠悠地說著,「哎,你這胳膊,不會也是因為救人傷的吧?」
我暈,這性質不同好不?你不戀父,我也不戀小孩啊……
「芷茸啊,你覺得樂梓軒人怎麼樣?」
我的眼神從下至上,緩緩和芷茸對視著,靜待她的回答。就算我對樂梓軒的了解是淺顯的,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他對你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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