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馴王爺 第七十四章,撈人家的魚對不對【手打VIP】

作者 ︰ 淼仔

這樣的一個月夜,杏花瓣兒紛紛灑灑。真姐兒又吃了一杯酒,人有些暈乎乎。趙赦緩緩帶馬,真姐兒倚在他胸前細數頭頂上的杏花枝兒。

「真姐兒,你睡了沒有?」趙赦好笑,那眼楮是微眯著,小嘴里兒嘟嘟囔囔數著。真姐兒睜開微醉的眼眸︰「還沒睡呢,」

夜風輕拂中,趙赦從馬鞍橋上取下自己的披風,把真姐兒裹緊了︰「要睡就睡吧。」真姐兒嗯了一聲,突然拍手歡聲道︰「看那里,」

不遠處的上方,杏花樹上一枝紅杏斜斜橫出,其上粉粉女敕女敕,不知道有多少朵杏花兒在。真姐兒從披風中伸出手,扯一扯趙赦的衣袖︰「表哥你看,那上面的花是單還是雙?」

趙赦停下馬注目︰「表哥猜雙,」他抱一抱身前的真姐兒,這不是一雙人在?真姐兒嘟起嘴兒道︰「我猜是單,總是有落單的人。」說過以後,眸子里又是滿滿的責備橫了趙赦一眼。

這一眼橫得趙赦差一點兒又要發火,這個孩子在恃寵!

好在真姐兒說過後,又去看別的杏花枝兒道︰「這一枝子花太多了,還是別的好數些。」趙赦忍無可忍,低聲斥責道︰「真姐兒!」

真姐兒仰起面龐,無辜地睜大眼楮︰「表哥?」趙赦對著她如花的面容,再看看眼前繁花似錦,自己是帶著真姐兒出來玩的。這個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氣氛,趙赦是個成熟人,不能這樣做。

「看花就看花,不看就睡吧!」趙赦聲音變冷,真姐兒委屈地答應道︰「是。」說過似更委屈,倚在趙赦身前閉上眼楮。月光照在她面上,明顯可見的一抹子難過一下子過去。

趙赦再給真姐兒裹好披風,冷下臉來打馬回府。回到王府門前,見真姐兒在馬上已經睡著。趙赦抱著真姐兒進來,二門上猶有老夫人房中的人挑著燈籠候著︰「老夫人才剛還在問,出去喜不喜歡,王爺喜不喜歡?」

「回母親,說睡了。」趙赦繼續抱著真姐兒往房中去,心想幸好剛才沒有責備她。剛才沒有責備,就是怕弄得哭哭啼啼夜里不睡。明天母親知道了,肯定要說既然歡歡喜喜帶出去,何必弄得哭著回來。

把真姐兒放在床上,趙赦往書房中來。路上星光滿天,趙赦略有些頭疼。自己處處護著周密,這成親以後,真姐兒要為這些事情胡鬧,安平王想想,自己應該會頭疼。

明兒責備她,還是不責備她?責備她,趙赦想想興許以後真姐兒會識大體;不責備她,以後再來趙赦受不了。

懷著這樣的心思,趙赦走進書房。當值的是趙祥,他上前一步躬身低聲道︰「王爺,有密信。」趙赦拋下雜心思,不慌不忙地走進書房里來。

幾封信,上面全打著火漆印,這是軍中來的。一一拆看過,是章古要打這個要打那個,而且打哪一個他都理由充分。趙赦提筆給章古回信,只允他去打烏木罕。信中明白回話︰「春風又吹時,不許草再生。」

余下的是調防的信,趙赦看過批個「閱」字丟下。旁邊還有的一封信,沒有火漆印,上面有特殊的字樣。趙赦拿在手中里,先就神色凝重,這是京里的密探所發,里面應該是趙赦想要關注的動向。

比如霍山王府……。

打開來,上面果然說得詳細︰「……側妃伍氏購十數萬珠寶送至太子府上,對清源王之親事勢在必得。定寧郡主初定為霍山王第六女,此訊一出,郡主終日哭泣,又備受王爺和側妃苛責。管家項連山在霍山王面前搬弄,備言王爺有意射殺烏龍騅,霍山王大罵不止。世子在外追逐華、容二夫人不得,二小王爺追逐華,張二夫人,四小王爺一心追逐容夫人,已送珠寶上萬……」

寫得不是文人文章的章法,但是備細把霍山王府的瑣事,件件都說出來。燭光照在趙赦面上,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氣。有意殺了你的馬?就是我有意你又如何!

白馬寺外,驚馬四奔,趙赦匆匆趕到,不及細看張弓就是一箭,箭到途中時,才看明白那馬系誰府上。趙赦冷笑不已,就是我事先看出來了,也先宰它!

把密信看完的趙赦反倒悠然了,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項連山這個奴才,是霍山王得力的奴才。上一封密信報來,說項連山也是伍側妃的心月復人。

這個長平郡主,就是伍側妃的好女兒!

還有排行第四的林小王爺,真正是個笨蛋。趙赦是知道項林是趁著自己不在京中,就趁機追求自己的情婦。

夫人們不專一,趙赦才不放在心上。可恨的是項林追求的全是自己的情人,這也罷了,只是他情信中,時時提到自己,趙赦也很煩他。

落到真姐兒手中的那封信上,就直接寫著「惟恨未封王爾,卿卿漠視之。」這一封信趙赦沒有看到,可是別的情信夫人為討好,是呈給趙赦看過。

趙赦煩他的就是,你追就追吧,何必提上我。再者如容夫人者,趙赦恨項林不得力,到現在容夫人一派痴情相,弄得趙赦象個負心人。

這笨蛋丟下來不管他,趙赦心思就停在馬上。霍山王也不是唯唯諾諾的人,他的愛駒不在,他就這麼算了?趙赦微微一笑,這老東西要想玩花樣,本王陪他玩一回。年青者惟氣盛,安平王年青,尚不足三十歲。霍山王雖然是幾十年的王爺,趙赦是京中貴公子出身,親戚攀附上,盤根錯節,不比霍山王差。

信看完回完再盤算完,已是過了子時。手邊還有兩張紅色信箋,是兩位夫人傾訴情意。趙赦懶懶的不想去,就讓趙祥打水來,洗洗在書房里歇下。

睡下來又想到真姐兒,今天晚上竟然敢責備表哥,這孩子放肆,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想上一回,趙赦才閉目,不一會兒,就沉沉進入夢鄉。

再起來,梧桐深深月暈猶在。趙赦樹下打了一趟拳,看一回小廝們習武。天際邊微有白光的時候,早到的幕僚們陸續過來。趙赦換過衣服進來見母親,真姐兒放肆,還是請母親自己教訓的好。

丫頭們回過話︰「王爺來了。」坐在鏡台前的老夫人和真姐兒一起轉過身來。真姐兒手中捧著一盤子沾露水的花兒,正在給老夫人選花兒戴。

見趙赦進來,真姐兒把花丟給丫頭們手上,上來兩步行了禮,笑盈盈道︰「表哥,你來得正好,幫著姨媽和我選花兒。」

嬌俏的真姐兒,象是把昨天的事情全忘了,笑得和以前一樣可親。老夫人也笑︰「真姐兒一早起來,就給我摘花去了。」趙赦一語揭破︰「她圖著淘氣貪玩。」

真姐兒沒有垂首不悅,而是吃吃的笑起來。趙赦笑著道︰「表哥說對了。」老夫人嗔怪兒子︰「怎麼又叫不貪玩?」說畢,真姐兒手捧著花盤子過來,送到趙赦面前︰「也送表哥一枝子。」

盤中紅花粉花黃色俱有,趙赦挑了一枝子大紅的送到母親面前,彎腰道︰「兒子給母親戴上。」老夫人欣然,讓趙赦為自己簪好,自己再撫一撫對鏡展顏︰「這花兒喜慶。」

趙赦再舉過一枝粉紅嬌艷的,對真姐兒道︰「過來。」真姐兒依言過來,老夫人喜滋滋兒地看著。趙赦給真姐兒簪在發上,再給她理一理發絲。見發上戴著玲瓏點翠草頭蟲瓖珠金簪,再有就是一枝累絲金鳳鈿。

「一個外來的官兒送我一盒子南珠,讓人取了來,給母親瓖幾件子首飾,余下的給真姐兒吧。」趙赦就首想起來這事兒,老夫人笑話他︰「你要不是看到我們,是再也想不起來的。」

趙赦對母親道︰「我一收了,就想到母親和真姐兒。不過那珠子不小,我讓人拿去給首飾鋪子里的人看,做個什麼最好。昨兒他才回我話,今兒我來回母親不是正好。」

「既然你能想到我們,我們也能想到你。真姐兒一早就說了,她中午洗手做菜,問你在不在,要是你不在,真姐兒說等你在的時候重新再做一回。」老夫人對著鏡台看梳妝已畢,扶著真姐兒的手走回榻上,邊走邊道。

趙赦隨後跟過來,听過道︰「我中午不出去也使得,不是必要出去的事兒。」因老夫人說都坐下來,趙赦坐下來才看到自己衣襟上,被真姐兒簪了一枝子花。趙赦笑罵︰「我就說淘氣,母親還說我。」

取下花來手中拿著把玩,真姐兒倚在老夫人,對著趙赦笑︰「也給表哥一枝子。昨天我書房里回表哥要出門兒,見閣子里兩個好花插,就是沒有花。想來表哥自己不插,我看著可惜,我給表哥插花去如何?」

「去,當然要去,這是討好他呢,怎麼能說不好。」老夫人推一推真姐兒,再對兒子道︰「看看我的真姐兒,去你書房一趟,還為你想著呢。」

趙赦繼續取笑︰「家里花太多,她插到沒地兒插,這就尋上我了。要去只是下午去吧,上午人多氣味兒不好。新來的那個秀才,愛抽老煙葉子,那味兒薰得人受不得。我讓人對他說改了吧,不然洗干淨了再進來侍候。他答應得好,只是這煙癮要改不是一天兩天能改。你去得不是時候,把你也薰了。」

「多謝表哥,」真姐兒見他這樣小事情也能關心到,當然要起身來道謝。再對著趙赦手中花笑嘻嘻︰「我特意給表哥挑的,正配你的衣服,拿下來挺可惜。」

趙赦舉起花在真姐兒頭上一敲,笑罵道︰「我一會子出去,簪著朵兒花讓人看到象什麼,你當是你,一頭兒的花只有好看的。」

老夫人笑逐顏開,看著這一對未婚夫妻說笑。房中侍候的人看著,也都是笑容滿面。

說過話趙赦出門來,把責備真姐兒的話丟下來。回到書房里喊展祁來︰「別的書丟一丟,女誡,三從四德,再重新說一遍。」展祁答應過,再對趙赦道︰「听說皇上有意讓靈丘王今年也進京,說是秋狩時熱鬧,王爺覺得可有別的含意?」

「靈丘王進京,只和霍山王打擂台。前年,靈丘王說霍山王不發兵助他;去年霍山王又說靈丘王不發兵助他。」趙赦一笑︰「我回皇上,我願意發兵助霍山王,霍山王說他要賣女兒。听起來象是我多管閑事,攔著他賣女兒。」

展祁笑上幾聲道︰「早上我進來,正從霍山王府門前過,見宮里的太醫一大早就到霍山王府去,說是和親的那位郡主病了。這也還罷了,不止這一位病了,就是別的幾位也一起病了,唯一不病的,只有側妃所出的長平郡主。」

「因為她不去,要是她可能也去,」趙赦和展祁嘻笑起來︰「她也要一起病。」說到這里,趙赦眉頭微皺︰「這個長平郡主,竟然是個惹事兒包。在皇後宮中把真姐兒撞了,跑到白馬寺也沒有討到好兒,我看她,下面又要有什麼才是。」

展祁彎腰對著趙赦躬身一禮︰「姑娘在白馬寺回的話,昨兒我也听說了。討王爺一個賞賜,我這先生也有些許功勞。」

「你有什麼功勞!」趙赦笑罵他︰「我自己也教呢。進去給真姐兒上課吧,這孩子近來嬌慣得很,再這樣下去,我責備她,再罵你這先生。」

沒有討到賞賜的展先生听令,進來給真姐兒上課。真姐兒在京里,是在趙老大人的書房里上課,這里安靜得多,只有趙老大人自己在。

進來見真姐兒還沒有到,趙老大人隨後緩步進來,笑容滿面地道︰「啊,展先生,你教的很好。」展祁外面沒有討到賞,跑到里面來有了彩頭兒。趙老大人命人送上東西︰「上次和你清談,你對著我的扳指多看幾眼。我想著你應該愛才是,這個賞你吧。」

展祁大喜,接過這個翡翠玉扳指,又貧上來︰「多謝老大人賞,其實我想看的,是老大人的金瓖玉腰帶,因為您坐著,就只看了扳指。」

趙老大人哈哈大笑,兒子的幾個親信幕僚中,展祁是最貧嘴的。趙老大人笑過道︰「你好好的教,這玉腰帶嘛,我給你留著。」展祁謝過,听趙老大人撫須道︰「你把舌辨的文章,細細地給真姐兒一一講來,這以後說話的地方,應該還不少。」

展祁逗樂子︰「蘇秦,張儀?」趙老大人又撫須笑起來︰「這是你的事情,教得不好我只來找你。」展祁唯唯諾諾,想起來張士禎初教真姐兒的時候,是戰戰兢兢,兢兢又戰戰。富貴人家中,為子弟們訓先生的,可不在少數。

好在這里不是,趙老大人不是那樣人,趙赦也不是那樣的人。不過今天王爺父子兩人的話,讓以前是隨便教著玩的展祁,覺得肩上責任重大。趙赦的話,展祁也在想。長平郡主能有一,就有二,再就有三。

再者來說,還有別的夫人、郡主、公主……。

正想著,外面傳來笑語聲,玲瓏似滴珠,清脆似水聲。趙老大人和展祁一起微笑,當學生的來了。

門簾打開,丫頭們簇擁著真姐兒進來,真姐兒對著趙老大人和展祁行過禮,手中抱著一個插滿花的玉瓶兒端正擺到趙老大人平時所坐的書案上,對著趙老大人恭敬地道︰「這個給姨丈。」趙老大人微笑點頭︰「好看。」再道︰「去上課吧,既然學了,就要用心。」

每天都是這樣交待過,真姐兒再隨著展祁去。展祁想起剛才王爺說嬌慣,怎麼能不嬌慣。尋常動一步兒,就是七、八個丫頭圍隨著。上課到間中,老大人來看一回︰「今天教的什麼?」其實不就是童生啟蒙的書,最最簡單不過。

等老夫人再讓人來時,就是送點心茶水。趙赦是隔個一、兩天,也要問一回。至于這位學生,處了這麼久,性情兒極和氣,秉性兒極善良,說話乖巧又伶俐,展祁一笑,這嬌慣二字,要問王爺自己。

不過趙赦不喜歡,就要怪先生。先生教這樣的學生,從來是為難的。

象今天王爺讓教女誡,老大人讓教舌辨,至于最後怎麼教,又如何對老大人和王爺回話,這就是展祁先生的能耐了。要是沒有這個能耐,他也不是趙赦帳下有名的幕僚了。

書房中朗朗讀書聲響起來,隔壁趙老大人也手執一卷書,看得搖頭晃腦。安平王府內宅的這一處,總是安寧的。

停了兩天下了一場細雨,雨後花更發。真姐兒挑了一個晴朗日子,作為自己請客的日子。櫻桃也有,各色新鮮水果只要有的就不缺;姐妹們草地上嬉戲,盡歡而去。

當天晚上,真姐兒回老夫人︰「雲家的姐妹們今兒不能來,請姨媽示下,明兒來可使得。」佳肴各色玩意兒都還有,真姐兒再努力一回。

這總是我的親戚,是我成親以後也不能抹殺的親戚。雖然廟中相見,可以看出來她們和公侯家的姑娘們不一樣,可是真姐兒想著,總是我一輩子的親戚。

老夫人含笑對真姐兒道︰「慢慢相見不遲。」真姐兒也就乖巧地答應下來︰「是。」老夫人見真姐兒這樣听話,折中一下道︰「就請來也是吃些喝些玩些,不是現在不讓你請,是你要上學呢,玩的人太多你盡日嬉戲,又要听你表哥的話。

我的兒,你少听他的話難道不好。新鮮果子各樣點心還多著,你自己看著收拾了,讓人送去表表你的心意吧。」

真姐兒听過喜歡,覺得這樣子也不錯,至少可以表示自己心里有她們。謝過老夫人,真姐兒果然自己去看著收拾了果子點心,命人送到雲家去。

趙赦知道後並沒有說什麼,為著真姐兒請客,他樣樣問到。今天不請客了,就在書房里歇息。趙吉進來陪笑,送上一個小小的方勝︰「榮夫人的丫頭在府門外候著呢。」趙赦打開來看過,想想自己好幾天挺安生,也理當松泛松泛。對趙吉道︰「去告訴她我明兒去。」

第二天下午,春色十分的明媚,春意也應當撩人。安平王來到位于西城角的榮夫人府上,榮夫人也是艷麗的一個貴夫人,听說趙赦要來,早早的候在門口。接了趙赦往家里去,榮夫人殷勤地探問︰「說王爺進京里來,又有沈姑娘在,我一直就沒敢讓丫頭們去尋您。」

「我剛進京事情多,與姑娘在有什麼關系。」趙赦漫不經心,真姐兒為著夫人責備趙赦,他不喜歡;夫人們都想打听真姐兒何許人也,趙赦也一樣不喜歡。

榮夫人轉風比較快,忙笑著道︰「是妾宮中沒有拜見到,王爺沒說話,又不能上王府去拜見,妾一片恭敬,是以問候一句。」趙赦淡淡道︰「哦。」

這就不再提真姐兒,榮夫人和趙赦說別的︰「王爺看我新收拾的小園子,可好不好?」趙赦看一看道︰「你去年說搬家,今年還住在這里?」

京里就那麼多的地方,榮夫人這宅子只有二進,進一道二門,就什麼都看得到。榮夫人不無委屈︰「隔壁方家那房子,和他說了幾次,他總是不肯松口說賣。王爺您回來了,為我作主才好。」

趙赦倒不肯為情婦做這樣的事情,他只是道︰「既然他不肯賣,你又說住著窄,再看看別處吧,缺銀子我幫你一些。」

「王爺歷年賞賜買房子足夠,求您說一句話兒也不成。怎麼齊夫人就行,舊年里您不在,七、八月份間齊夫人同人爭執,就報的您王府里的名號。」榮夫人嬌滴滴地道。

趙赦沉下臉︰「有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早來對我說。」榮夫人心中快意,心想齊夫人那個小蹄子和我爭風,去年趙赦離京,齊夫人就戴出來一件首飾,說是趙赦給的。因為比給榮夫人的好,恨得榮夫人幾夜沒睡好。

今天榮夫人報仇雪恨,對著趙赦屈膝行禮道︰「您不許往封地上去,也不許無事兒寫信去,只有您進京里來我才能說,就是您進京里,也是先往齊夫人那里去……。」

「好了!」趙赦板起臉︰「就有這樣的事情,鬧到我這里,我是不認承。這話早就和你們說過,哪一個惹事,我不擔著!」

榮夫人笑盈盈︰「看我,又說這個了,王爺房中請,我備的幾樣新鮮菜,一會兒吹曲子給您听。」

趙赦這才無話,面色也稍緩和。負手先喊趙吉︰「去問問,齊夫人去年打我名頭兒做的什麼事情?」說過這話,再對著笑逐顏開的榮夫人道︰「你開心了!哼,你敢這樣,我一樣不客氣。搬家買宅子的事兒,我可以幫你。行這樣的事情,先來問我。」

「看王爺說的,我還幫著你宮中打听事兒呢。」榮夫人當然開心,嘻嘻笑著和趙赦玩笑。趙赦一曬︰「你這女奸細,我要好好對你。」

進來坐下對坐飲酒,榮夫人正訴說離別後情意,趙吉進來回話︰「齊夫人放印子錢,打著王爺名頭兒收了幾回錢。」

趙赦大怒︰「沒錢用嗎!她現封著夫人的名號,采邑不多也足以過得。」說過沉下臉讓趙吉退下︰「這事兒,我回去再說。」

榮夫人心花怒放,嬌聲過來奉酒︰「妾多幾句話,王爺您別生氣。」趙赦眯著眼楮似笑非笑︰「我是來取樂的,讓你弄得我快沒心思。有什麼話,一總兒說出來吧。」

「齊夫人呀,身邊人多著呢,她怎麼會缺錢用?」榮夫人說過,趙赦沖著她笑︰「你年年踫釘子,年年踫不夠。你身邊人也多著呢,你要相中哪一個,我不攔著。」

榮夫人嬌嗔道︰「就知道是這樣。為您守著,整個兒一白守。」說過抱怨自己︰「看我這傻人,還要守著。」

說過怕趙赦再說話,急急地奉酒道︰「您不必說,您這無情人,反正有的是多情恨。」趙赦好笑上來,明知道我是這樣子,你們還個個裝多情。

酒到半酣中,門外意外來了一行車馬。長平郡主先下了馬車,不再顯擺自己身份貴重,親自過來到馬車前請真姐兒,而且是笑容可掬︰「這家雖然小,園子精致著呢,我特地請你來逛一逛,咱們倆兒就算好了。」

真姐兒出門跟著的,不是趙如就是趙意,要麼就是趙如和趙意一起。今天兩個人都在,趙如和趙意對看一眼,臉都白了。他們雖然不知道趙赦就在里面,可是他們知道榮夫人是誰。

「郡主要請姑娘,不如別處逛,我知道好地方,比這里好。」趙如過來攔。真姐兒今天拜客,去的是趙老大人的一家親戚,回來路上「巧」撞長平郡主的車。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巧,長平郡主的車撞了過來。

並沒有人受傷,不過長平郡主今天很是歉意︰「請你坐坐去,也算是我道歉。」不管不顧地把真姐兒弄了來。

此時听到奴才們攔著,長平郡主對著真姐兒嘟嘴︰「怎麼,你倒听奴才的。我一片誠心,你不給我面子,我會哭的。」

真姐兒忍笑,前天是一個惡羅剎,今天變成小可憐兒。她在趙如趙意面上看過,再看長平郡主急切要自己進去。眼前這園子小巧是住戶人家,真姐兒明白過來,這里面有著什麼,長平郡主又來擺一招了。

進去就進去,難道誰怕誰!真姐兒對阻攔的趙如趙意含笑︰「郡主誠心相邀,我坐坐就走。」長平郡主大為得意︰「可不是,我誠心誠意,你應該下車來坐坐。」

趙如和趙意沒話說,對著紅箋和綠管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紅箋綠管一起來攔︰「請郡主擔待,老夫人在家里候著,姑娘要按著鐘點兒回去才是。」

長平郡主「哈」一聲笑起來,對真姐兒道︰「你這準王妃,原來是奴才管著。」這句話說得紅箋和綠管白了臉,听長平郡主又道︰「你們家,原來是奴欺主兒。」說著拍手笑︰「我今兒算是知道了。」

真姐兒不為她笑話,是她看到趙如趙意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這里面有什麼我不能看?除非表哥在里面!真姐兒徐徐下車來,對長平郡主道︰「咱們去賞園子。」

門是長平郡主的人敲開,長平郡主和榮夫人平時也來往,這就大模大樣往里闖,手中扯著真姐兒的手腕子,是急急地往里面去。一面走一面笑︰「不用通報,我和夫人,從來是相厚的。」

真姐兒沉住氣,一位夫人在,那表哥肯定在。不然長平郡主,她這麼殷勤何來?

這宅子實在太小,進了大門進二道門,二道門上一條甬道直通上房,長平郡主扯著真姐兒奔著上房而去。

房中的榮夫人猶在笑問通報的丫頭︰「長平郡主和哪一位來的?告訴她我今兒有客,不得會她。算了,我自己去見她,郡主不是好說話的。」

這樣說過,對趙赦欠欠身子道︰「王爺請安坐,妾去去就來。」丫頭們外面回話︰「郡主到了。」長平郡主的聲音興高采烈地傳來︰「榮夫人,我和安平王府的沈姑娘來看你來了。」

這話一出,榮夫人驚了一下,立即狐疑地看著趙赦。見趙赦這平時泰山崩于前也不慌亂的人,面上居然閃過一絲慌亂。然後趙赦就冷下臉,對榮夫人道︰「你出去看看。」

「是,」榮夫人不無哀怨,王爺您,倒不敢出去。她移步出來,留神細看王爺的未婚妻子,生得是什麼樣的天仙。

長平郡主榮夫人是認識的,長平郡主身邊這一個,笑微微的一個小姑娘,身量兒初長成,面容兒觀之可親,她妙目流盼,唇邊含笑。見到榮夫人出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對看了一眼。真姐兒心里一陣難過,表哥的情人,個個都是如花似玉。

「我們到你房里坐坐?」長平郡主鼻子尖,聞一聞道︰「有酒香,你在宴客?」榮夫人尷尬地對著真姐兒看看,她不怕說出來真姐兒生氣,是她自己找來的。她是怕回答的不好,房里的趙赦會不喜歡。

從真姐兒進京,夫人們都奔走打听。趙赦怎麼對待,封地上待得如何,人人心中明白。趙赦對自己的未婚妻,是十分之好。

長平郡主扯著真姐兒房中去︰「我和榮夫人好,你也不必拘禮兒,咱們房中去。」榮夫人只「哎」了一聲,不好阻攔。真姐兒被長平郡主扯著,她也想看看倒是真的,兩個人從台階上進房里,正要往房中去。

趙赦從房中走了出來。

猜到他在這里,和親眼看到他在這里,還是兩回兒事情。真姐兒雖然有心理準備,還是驚了一下。

見趙赦面無表情,毫不擔心的走出來。對著真姐兒沉下臉︰「你來這里做什麼?」長平郡主見到真姐兒臉色白了一下,再見趙赦黑著臉,她是大樂,今天這位沈姑娘要丟人了。

沒有成親就捉奸?這個名聲不好听吧。就算人人知道是長平郡主拉來的,可是一傳十、十傳百,傳來傳去到最後,還是真姐兒沒有成親就捉奸,眼前這事情是事實。

長平郡主搖頭晃腦︰「王爺你在這里?咦,這是夫人的內室,怎麼你也進去?」真姐兒蒼白著臉,這時候才想明白這事實擺在眼前。這個奸,不是好捉的。

趙赦冷笑一聲,對著廊下的趙如和趙意冷冷看過去。趙如趙意和丫頭們都跪了下來,一個字也沒法子說。趙赦大步出來,伸手問趙吉︰「馬鞭。」真姐兒白著臉轉身來看,趙赦馬鞭到手,對著兩個小廝趙如和趙意就是幾下子。

「表哥,」真姐兒顫聲喊了一聲,長平郡主喜上眉梢,嘴里還在道︰「咦,你為什麼要打人,他們做錯了什麼。」

趙赦回身對她冷笑,把手中的馬鞭交到趙吉手上,再轉過身對長平郡主不客氣地道︰「郡主審我?」他高大的身形散發著寒氣,長平郡主有些害怕,暫時閉上嘴。

「表哥,是郡主說夫人是她的好友,家里園子好,所以我就來看看了。不想表哥也在這里,想來是有事情才是。」真姐兒回過神來,盡力地彌補著。

趙赦面無表情,他也明白傳出去真姐兒不成親就捉自己的奸難听之極。真姐兒要有個善妒的名聲出去,大家一起難作人。

听真姐兒這樣彌補,趙赦淡淡道︰「是啊,夫人的親戚在軍中,有信我就便兒送來。既然你要逛園子,榮夫人,」榮夫人躬身道︰「在,」趙赦吩咐她︰「你帶路,我們逛一會兒也罷。」

再對長平郡主挑一挑眉頭︰「郡主也一起來。」

大家打起各自的心思,往園子里來。榮夫人嫣然笑語︰「這小亭子,是玉石的,難得這樣多的白玉石,費了我不少錢。」榮夫人說過,真姐兒下意識地往趙赦看一眼,這錢,是表哥出的吧?不然榮夫人她,說得這麼纏綿。

趙赦也弄不明白這錢是不是自己出的,他肯定不會給錢的時候對榮夫人說︰「你弄個玉石亭子。」他看到真姐兒這一眼,沒好氣地回看過來。手上攜著真姐兒的手,這就緊上一緊。真姐兒心中憤憤地低頭裝老實,听趙赦柔聲道︰「不是要看,看這下面魚兒有趣吧?」

榮夫人酸酸的,王爺是幾時說話這樣溫柔。真姐兒為著這柔聲,眼前又正在裝體面,不能不伸頭看一眼,這一看之下就喜歡了︰「這麼長的魚,全是通紅的。」趙赦不客氣︰「你喜歡,咱們帶幾條走。」

這次是真姐兒為趙赦尷尬一下,表哥這話說的,象是他自己家。就是你要好的情人家里,也不是人人都能這樣發號司令,有如自己家。

「是,」榮夫人倒是挺喜歡,因為她知道趙赦素來大方,不會白要自己這幾條魚,回身吩咐丫頭們︰「快取網來。」說到這里,榮夫人聰明地想到,自己有可能會成為夫人們中第一個登堂入戶拜客的人,她隨即再對著趙赦和真姐兒行個禮,恭敬地道︰「這幾條姑娘先拿去玩吧,停上幾天還有好的,容我送進去。」

話到這里,上人家來擾了人家的美事兒,又大模大樣逛人家園子,還要抓人家魚走的真姐兒當然是微笑︰「有勞,我有這幾條就行了。」榮夫人一定要送,可憐兮兮地道︰「姑娘一定要給妾這個臉面才是。」

真姐兒只對著趙赦大為佩服,表哥管理起人來厲害,有如自己,也跟著他的話轉。見過他的情婦們,容夫人也好,楊夫人也罷。唯有這一位榮夫人,更是個機靈鬼兒。

長平郡主把臉沉下來,這是做什麼?妻妾還挺歡樂。她咬牙不樂意︰「你這幾條魚,是你重金購來的,以前不肯給人,現在肯給了,也給我幾條。」

榮夫人到此時,也明白這樣尷尬境地,全要怪長平郡主。她甩一下臉子,再一笑道︰「郡主要,就沒有了。我這魚不止是重金購來,而是重金從東瀛購來,來了又能活,除了宮中的,就只有我這里最多。」

「為什麼我要就沒有?」長平郡主明白地不喜歡。榮夫人逗她︰「前兒你淘氣要了我的針指,這一次偏不給,要給呀,你幾時不淘氣了,我才給你。」

一心頭郁悶的真姐兒,被這一出子一鬧,忍不住笑一笑。這位夫人,真的是機靈人。

走了半圈兒,家人們取了網子來,榮夫人請他們小小水榭上坐下來,親自拿著網子來捉魚。長平郡主悻悻然,真姐兒看到她這樣,理當喜歡一下,又因榮夫人一直殷勤不失禮兒,真姐兒走過來看她捉魚。榮夫人偏過臉兒對她笑,其實是正好對著她身後的趙赦笑︰「姑娘要哪一條,你指著我來抓。」

榮夫人讓趙赦好幾年不煩她,也是相當的有功底。而真姐兒,正兒八經地開始指著要魚。身後趙赦也幫著她挑︰「真姐兒,看那邊一條,你應該喜歡?」真姐兒笑眯眯︰「可不是,表哥的話,說到我心里去了。」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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