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馴王爺 第一百零四章,伍側妃變成同盟

作者 ︰ 淼仔

小小王妃馴王爺,第一百零四章,伍側妃變成同盟

伍家的朱紅宅門出現在江陽郡主眼前,門上大銅環獸頭上,現出猙獰。嘜鎷灞癹曉//混&混小說網//(hunhun無/彈窗廣/告全文字TXT下載)上面重檐烏瓦下,四個大字赫赦在目「大學士第」。

這是伍家的上一代族長,伍老大人的親生父親,曾領過大學士。如今大學士已去,斯文一脈猶在。

兩邊紅牆上貼著無數的報捷條子,風一吹「嘩啦啦」聲響中,江陽郡主還可以看到條子上寫的字「捷報某人……。」的字樣。

這麼多的條子,不下上百個。江陽郡主想起母親對自己說過的,伍家是個百年以上的大家,二十年出一代人,伍家上百口子家中,是能出這麼多的中舉人。

江陽郡主若有所思地對著大門一笑,果然不同凡響。不過同江陽郡王府比起來,輝煌是不如的。

門上有兩條板凳,上面坐著兩個家人。見到江陽郡主是不認識,見到伍雲封是認識的。家人急忙過來迎接,伸出手去扯伍雲封的馬韁,並陪笑道︰「將軍今天有假回來?」

認得伍將軍的家人,記得他的假不是這一天。

「進去一個告訴伯父,我把郡主帶回家來了。」伍雲封回到這里,大大咧咧地說著話。後面的一個家人這才「啊」地一聲,趕快過來接江陽郡主的馬韁︰「原來是郡主,昨天老大人還在念叨呢。可巧今天就來了。老大人要是知道,不知道要有多喜歡。」

馬上的江陽郡主皺眉︰「這馬性子差,」剛說這一句,座下桃花馬昂頭嘶聲,避開家人來拉馬韁的手,揚起蹄子奔著家人腦袋上就踢過去。

家人也敏捷,眼看著馬蹄要到自己眼前。急中生智就地一滾躲開,手模著身邊台階站起來。一面笑一面撢身上的灰道︰「這畜生好厲害!」

「這馬性子不是一般的壞,」伍雲封變了臉對江陽郡主道︰「你怎麼不拉著?」江陽郡主听著句句話都不舒服,忍著氣陰著臉不說話。一躍下馬,把馬韁丟給後面跟來的胭脂兵們,大步先上了台階,回身對伍雲封冷著臉兒道︰「我一個人進去?得有個帶路的。」

伍雲封好笑一下,這丫頭!說上性就上性的人。他走上前去,不忘做個調侃的手勢︰「郡主,請。」說過前面帶路,江陽郡主在後面跟著。

走過甬道,兩邊皆有菊花。紅紅黃黃白白紫紫地擠在一起,探頭探腦地看著這個俊俏又英風流露的姑娘過來。

伍雲封帶著江陽郡主只走了十幾步,報信的家人飛快地跑出來回話︰「老大人說,正廳里見郡主。」

「我沒有說錯吧,伯爺對你進京,是鄭重的很。」伍雲封說過,江陽郡主用一曬來掩飾嘴角邊的不屑。

他鄭重?為自己吧。

還是那句話,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這下子也不用拐彎,甬道盡頭就是正廳。紫檀木的門板,都有十幾扇,此時只開了四扇。江陽郡主在廊下上來,先聞到濃濃的沉郁氣味。這味道,和她家里放置不用的木擺設的庫房味道差不多。

進來看,清一色沉重的紅木擺設,正中椅子條案上有匾額,上面是御筆,倒不是本朝的。兩邊牆上掛著紫檀木的條屏,是梅蘭竹菊。

條幾上有農耕圖的座屏,廳上有大木座子的雲母屏風……。這里處處顯示著,是一個大家的顯赫和曾經的威風。

江陽郡主看在眼里,總覺得這威風,是曾經的。

她唇角邊起了一絲冷笑,在心里暗暗想著。在這里見自己,可以說是鄭重,也可以說是下馬威。

有如伍雲封剛才說的,外地的淮王不管多威風,到了京里也是數不著。京里從皇子們到王爺再到侯爺、大員們,是一大堆。

而眼前的這個大家,是京里世家中有名望的。不僅是詩禮大家,而且出了好幾位皇後。伍家,還是名聲赫赫的。

坐了有一盞茶時分,里面走出一個青衣的小子來,站在廳口脆生生地道︰「老大人出來了。」說過退到一旁垂頭候著。

江陽郡主站起來,伍雲封也站起來。伍老大人並沒有立即出來,又過了片刻,才听到清咳幾聲後,是腳步聲響。

時任吏部尚書的伍老大人,出來了。

他看江陽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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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江陽郡主也看他。兩個人都是目不斜視的守禮狀,其實眼角先互相打量著。這是一個中等個頭的老人,眼楮看人像是不經意,卻總是緊緊的不放松。似乎不管哪一個視角,他都在緊緊盯著,讓人回他的話時,不能不小心。

「你來了幾天?」伍老大人入座後,緩緩問出來,江陽郡主隨著他入座,听到他這問話是早有準備︰「來了有十天,整頓人馬再拜客,所以來遲了。不過貼子和禮物,我是第一天到就讓人送來。那是父親的親筆信,和母親親手準備的禮物。」

伍老大人狀似悠閑,兩道長長的壽眉微微顫動著,再加上他的眼神尖利。江陽郡主看著,總覺得這個人是千年老妖似的人物。

「你多大了?」伍老大人問著,同時眼神往伍雲封身上一閃。伍雲封知趣,悄悄地不動聲色退出去。江陽郡主看在眼里,心中更提高警惕回話道︰「今年十八歲。」

伍老大人似眯著眼楮,慢慢地回想著道︰「你都這麼大了,卻還沒有許人家。這是你母親疏忽,當年她,就是疏忽的。」

「我受父母寵愛,舍不得我,才會拖到現在。在我父親眼里,沒有什麼人可以與我談婚論嫁。」江陽郡主不無驕傲。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年母親寄住在他們家時,備受他左右的伍老大人。江陽郡主此次進京,故意不先來拜見伍老大人,也是給他一個下馬威的意思。

郡主心高氣傲,自幼生長在郡王府里的,她沒有受過挫折,所以對母親當年受到的冷遇,是一直放在心上。

「你不懂事!」伍老大人還是慢悠悠地,也不是沉著臉,也沒有笑容︰「你要知道,我為你,費了多少心思!不要拿你在江陽的話來說,這里,是京中!」

這句听著就嚴厲的話,讓江陽郡主眼中凌厲地閃了一下。抿一抿唇,她才回答道︰「我的親事,我自己作主!」

伍老大人還是他那慢悠悠的調子,神色毫不改變的道︰「放肆,你太放肆了,江陽,你以為這京里,是由著你挑不成?」

江陽郡主覺得面頰上一緊,像是被人狠狠刮去了一層。她強自壓著惱怒正要回話,听伍老大人慢慢騰騰開了口,每一句都是犀利的︰

「我伍家的男人,世代出七步成詩的文人,也出武將,不過像雲封這樣做到正五品將軍的屈指可數,舉人進士的,倒是不足為奇。」伍老大人把眼楮盯在江陽郡主身上,盯得她一陣難過時,又慢吞吞開了口︰「我伍家的女人,從上三代開始說起,出了孝慈皇後,仁惠皇後,另外就是你表姐,當今的伍皇後。我伍家的女人,個個是能干的。你呢,江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糊涂,壞了我們伍家的名聲。」

江陽郡主「騰」地站了起來,靴底在地上一踫,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略提高聲音道︰「我不是你們伍家的女人,我是郡主。」

「你身上有伍家的血,就是伍家的女人。」伍老大人壽眉掩蓋下的目光是狡黠的,他慢慢道︰「靈丘王,你不必去想。人物不班配,而且年紀也不適合,我有意,把你的族妹許給他。」

也不是個完全莽撞人的江陽郡主,听出來自己在听的,可以說是伍家的秘密。她慢慢坐下來,廳上還是只有他們兩個人,遠望房外,都見不到一個人。

只有影牆影綽綽,在北風中佇立不動。

「你呢,可以往宮中去,也可以配皇子。只是你這一萬兵馬進京,鬧的動靜太大。皇上日前在宮中說,江陽王,好兵馬。」伍老大人說過,江陽郡主的面上像是背上猛然多了冷汗的感覺,她那表情,像是汗,是潸潸的下來。

伍老大人滿意地看著她神色起了變化,又慢慢地說下去︰「皇上已猜忌,皇子皇孫們,你是不必想了。再下來,是霍山王府和安平王府。霍山王身邊,有你表姨媽。所以寫信讓你來,為的是許給項林。你願意許給項林嗎?」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從伍老大人嘴中輕描淡寫的問出來︰「你願意嗎?」

江陽郡主知道他已經看出來,直言不諱地道︰「我父親允我進京,告訴我,親事自擇。」伍老大人對于她實話實說的回答是滿意的︰「看看,我猜對了。你表姨媽還在說你要嫁給項林。而我呢,雖然沒有見你,也明白你是個志向高的人,林兒雖然好,卻不堪大用,不能獨檔一面。江陽,霍山王世子好,安平王也好,你要挑,就是這兩個人。」

偌大廳中,江陽郡主目瞪口呆,听著伍老大人狠狠地一字一句在說話︰「世子與我們生分已久,百般籠絡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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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轉。難得他開了竅,對你動了心思,去吧,要麼就挑中他,永惠郡主是個孩子不足為懼,以後霍山王老了,再說他現在也老了,打了那麼多的敗仗,最後要讓長平去和親才行!哼,嫁給世子,你將是霍山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這狠毒的話還有︰「不然,你就嫁給安平王。安平王聰明,現在知道要名聲了。把他的小未婚妻護得滴水不漏。要知道三十年前,宮中一場慘案,也不過是幾滴孔雀膽就完事了。要知道五十年前,有一場慘案,也不過是重金請個殺手就行了。」

伍老大人眼楮一翻,壽眉猛地跳動幾下,目光說如矩,不如說是出鞘的寒劍︰「我為你,想過三十余種殺她的方法。」老大人悠然靠在椅背上,仰面對著廳上一角看著︰「王爺成親,本來就是要門當戶對的。」

趙赦要與一個小商人之女成親,真姐兒就好似灰姑娘入豪門。別的人,看著不順眼。

江陽郡主不知道自己最後如何走出伍家大門,直到她醒過來神的時候,已經是在馬上,並且出了城。

遠處是********的綠土地,一旦蓋了雪,就是白茫茫一片。眼前還只是綠,很是養眼楮。

江陽郡主此時想起來父親江陽郡王在自己進京前說的句︰「你大張旗鼓進京,皇上一定猜忌你。他猜忌了,皇子們就不會對你有心思。皇上快五十了,人年了,先猜忌的就是自己的親人。這就是皇家,先防的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父親不想你嫁到皇家去,一輩子你也不得快活的笑一笑。」

這一條先被江陽王說中,接下來江陽王親切地對女兒道︰「挑別人吧,你愛刀槍,太平年月沒有仗打,父親也不想你上戰場,去看看王爺們,新封的安平王趙赦,名聲越來越廣。他對你這一萬兵馬一定很喜歡,而且王爺們是互相牽制,你選王爺們,皇上應該會答應。皇上這個人,是有智計的。」

北風烈烈中,江陽郡主失神地看著馬蹄下的草地上。有兩、三朵晚開的小黃花,在風中瑟瑟抖動著,看上去動人之極。

霍山王世子相貌端莊,而且江陽郡主看得出來,自己完全可以把握他;項林表哥,實在讓人無奈,江陽郡主也看得出來,是一個扶不起的人;再就清源王,和不喜歡項林一樣,自幼愛刀兵的江陽郡主不喜歡這兩個人的共同一點,就是他們細皮女敕肉的,好似娘娘廟里塑的女圭女圭。

這像是個男人!

只有趙赦,只有安平王……。江陽郡主對著北風感慨。記得是十四歲的那一年,喜歡過別人。這段戀情迅速被父母親發現,並扼殺在搖籃里。從那以後,江陽郡主就明白,她要做的,就是選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讓自己過得衣食無憂而且快快樂樂。

想到門當戶對這四個字,江陽郡主油然想到真姐兒。每一次見到她,她都像是快快樂樂的。這樣的人,要麼會自己找樂子,要麼就是會享受快樂。

真是的,她那個出身,坐在貴女們之中,居然毫不怯然。

江陽郡主搖頭笑笑,要去安平王府,就先要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老祖父不是說過,有多少種法子,可以無聲無息殺了她。

人命,有時候在有些人眼里,是不值錢。江陽郡主微微一笑,這位沈姑娘天天就呆在丫頭護侍之中?

作為一個年青的姑娘,難道就不會覺得一堆丫頭是看著她?就不會為著看得緊和安平王發脾氣鬧別扭,做出一系列不當的舉動來。

要知道這些規矩,江陽郡主是自小生長在郡王府中,有時候縱馬歸來,也是覺得氣悶的。她莞爾一笑,真姐兒要是耍小孩子性子,鬧什麼逃婚,抗婚,出走,倒是喜歡壞一堆人。

北風頻吹,小雪總算下來了。真姐兒一早醒來,就急急忙忙問紅箋︰「下雪了沒有?」紅箋嫣然笑,把真姐兒的衣服送過來,再問道︰「听媽媽們說,是夜里開始下的。」

听到下雪的真姐兒,又急急忙忙從紅箋身邊走過,到窗前去看外面雪花。這一看之下有些失望︰「這麼小。」

外面雪花不是搓棉扯絮,只是如鹽粒一樣的小小雪子兒。落在地上,有「 哩啪啦」地聲音。紅箋從後面送上錦襖,帶笑問道︰「姑娘,你要大雪等到幾天就有了。大雪冷呢,要它做什麼呢?」

「顯哥兒約我堆雪人,說他會堆雪象,我不信,顯哥兒吹起牛來,是在天上飛著。」真姐兒回過身子,方便紅箋給自己穿衣服。

綠管進來,見真姐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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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提醒她道︰「下午宮中的嬤嬤們來,姑娘昨天背了一下午,可背會了?」

真姐兒想當然地道︰「那是當然,我早會背了。」過年到宮中賀歲,如何行禮如何叩謝。但有皇上皇後和嬪妃娘娘們的問話如何回答,趙老夫人交待真姐兒先把規矩背下來,又請宮中的嬤嬤們來指點。

綠管夸一句︰「姑娘真聰明,」紅箋彎腰給真姐兒理裙邊,也道︰「姑娘從來是聰明的,功課上,從來沒有挨過王爺說。」

一大早听到這些奉承話,真姐兒飄到榻上,這才心中暗笑。我再不才,不敢稱為才女,有先生教,有丫頭背書抱硯,這些功課還是能學得下來的。

「今天要出去嗎?」真姐兒吃飯的時候問綠管,自從到了京里,姐妹們固然多,一起淘氣快樂多。可是別的事情上,身不由已的也多。就像做客,是跟著貼子走。偏偏京里貼子太多,只去不得不去的地方,都像是天天不得閑兒。

綠管送過貼子來︰「霍山王府里請賞梅花。」真姐兒對著手里的點心做了一個鬼臉兒,天天斷不了的賞花,四時花卉一個也不會少看。

用過早飯去見趙老夫人,又去見趙赦。趙赦只叮囑道︰「晚上早回來,西北來的貢品昨天到了京外,你回來得早,還可以再挑一回。」

見真姐兒身上是大紅色貂皮圍領的雪衣,趙赦喊趙吉進來︰「昨天人送給我的圍領取出來。」趙吉拿出來,是一個大紅色狐皮的圍領。趙赦看著丫頭們給真姐兒換下來,這紅色狐皮的新圍領更襯得真姐兒面龐晶瑩如玉,有紅有白。

趙赦滿意的點點頭︰「這個更好。」又喊過跟著出去的趙如和趙意交待幾句︰「好好跟著,」這才讓真姐兒出去。

外面雪大了一些,真姐兒出去看到就吩咐人︰「去給顯哥兒送句話,這樣大雪,明天後天就可以比試了。」

跟的人答應下來,真姐兒放心地出門去做客。

街上行人不少,雪中還是一派京都繁華景象。真姐兒是第一次去霍山王府,她想像著霍山王府的紅牆高檐,又難免的想到長平郡主。

別人都當真姐兒是個孩子,而真姐兒,當長平郡主是個孩子。她模模自己新得的紅狐皮圍領,又在心中出了一口長氣,長平郡主此時在草原上,不知道穿戴的什麼。

再一想,總這樣想她不應該。真姐兒重新換個喜歡的想法,這樣大雪,長平郡主肯定在吃好吃的。

熱氣騰騰的一大鍋手抓羊肉,想吃就吃,想涮鍋子也行。這樣一想,真姐兒重新喜歡起來。

霍山王府門前,停著一堆的車。安平王府的車一到,就有專人來引路。老槐樹下放下車,這里風雪小些。又過來兩個穩重的媽媽引路︰「請隨我們來。」

這算是權勢還是富貴,經受不少的真姐兒也含笑。進去見霍山王妃,度座位也是坐在諸人之上、皇子妃們之下。真姐兒雖然還不是王妃,這些人因為趙赦鄭重的對待真姐兒,也不敢錯待一點兒。

幾位郡主都年青,見到真姐兒都認識。霍山王妃從來是和氣的人,慈祥地道︰「不怕你惱,你到底還是個孩子。和我們家的姑娘去玩吧,我們也有花,花房里也有蘭草,去吧,你的表姐妹們說你會收拾房間,去她們的閨房中看看,坐著也暖和,有吃的,讓人送給你們。」

郡主們嘻嘻哈哈,把真姐兒簇擁走了。趙如和趙意在後面跟著,紅箋和綠管是步步相從。這和在家里請客,又是不一樣。

「你知道梅花有幾等的好處?」姑娘們一出房門,就熟不拘禮了。真姐兒以前就打量過,霍山王府其他的郡主,都是天真爛漫的人。她們站在梅花下面,迎著雪在說笑。

真姐兒含笑立于一株梅花下,北風吹落一朵梅花,貼在她如玉的額頭上。郡主們笑著,七手八腳幫真姐兒取下來,再道︰「這就是第一等的好處,這是梅花妝。」

「還有第二等呢?」真姐兒相問道,剛才問話的郡主回話道︰「第二等,就是做菜泡茶了。想對梅花聞香,高潔又清遠多好,所以是第一等。拿來大嚼,就是唐突了。所以是第二等。」

真姐兒也看過幾本這樣的書,笑靨如花地道︰「那第三等,就是家家梅香皆是奴了。」

「竹君子,松大夫,家家梅香皆是奴,」一位郡主用清脆的嗓音吟過,然後道︰「編這句話的人該打!看這株老梅,經風更寒健,我呀我呀,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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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當一株梅花高潔于雪中,也不願意當竹子。那竹子中空,敲一下肚子里永遠是空的。」

真姐兒忍不住笑︰「和我家的四表妹倒是說的一樣,她說松柏歲寒更長青,比一切花都好看。你們呀,都有些瘋魔了。」

身後傳來悅耳的聲音︰「姑娘們好興致?」大家回過頭,伍側妃身著一件天藍色的錦襖,眉目間帶笑,對著她們正看過來。

郡主們一下子就冷下來,輕輕的蹲身子行禮。這驟然冷下來的溫度,比梅花旁的北風雪花還要寒冷,真姐兒忍不住縮著脖子打了一個寒噤。為著這冷凝,也為著她們之間冷凝的關系。

這個寒噤看在伍側妃眼里,她笑容滿面慢慢走過來,親切友好地道;「你這孩子,看看你,要是病了可不好。」

過來攜起真姐兒的手,伍側妃的手倒是溫暖的,真姐兒一直抱著手爐,也還是溫暖的。伍側妃挽著真姐兒的手腕子,並不影響她抱手爐。面帶慈祥,很像是一個長輩地道︰「走,到我那里喝杯茶,難得見到你,看到你,我就想起來長平。」

本來不想去的真姐兒,听到「長平」兩個字,就挪動步子跟著伍側妃從梅花旁往長廊上走。伍側妃走上一步,又回身對著霍山王府的郡主們嫣然︰「你們來不來?」

這語氣雖然客氣客套,但是說的人和听話的人,包括真姐兒在內,都知道她們不會來。果然郡主們客氣客套地道︰「我們不打擾了。」

伍側妃極滿意,真姐兒也莫明有一種輕松感。要是郡主們也來,真姐兒就要充當調解氣氛的人。當然伍側妃也是善于控場的人,不過真姐兒總要出點力,她也覺得郡主們不來更好。

隨著伍側妃往她房中去,伍側妃對含笑不多問跟來的真姐兒更是滿意,這個孩子,果然是個心里有數的人。

去看長平郡主的閨房,伍側妃撫著牆上掛的一只簫管有了難過︰「長平雖然吹得不好,也是和名家學過的。她在家里時,不是哭聲,就是吵鬧聲,要麼就是這簫聲。」听起來長平郡主一個人,就像一個雜耍團。

「她走的那天,我說你帶走吧,到異鄉悶了,也可以吹一吹鄉音。」伍側妃嘆氣︰「她說給我留下做個念想。唉,給你也看一看,這孩子,還只是個孩子。」

真姐兒心里,原本就對長平郡主的離去有內疚感,听過這些話,也黯然幾分。勾起這傷心情緒的是伍側妃,她現在展顏一笑,又把情緒翻轉過來︰「看我,見到你就想到我的女兒長平,不怕你惱,你到底是個孩子,我有時候看到你嬌弱,心里可疼你呢。你不嫌棄,以後你有事兒,盡管來找我吧。」

真姐兒揣摩過話意,再不經意地看看兩邊緊跟的丫頭。對伍側妃是安慰︰「郡主雖然遠嫁,您膝下還有林小王爺,他就要親事將近,這里還是熱鬧的。」伍側妃不慌不忙地告訴真姐兒︰「這花往哪里飄,」說到這里,引著真姐兒到了門外,北風卷起地上掉落的梅花,飛得四處都是。

伍側妃穩穩的聲音這時候說出來︰「可不由人說了算。」

從霍山王府里回來,真姐兒推說去看家里的梅花好還是霍山王府的梅花好,一個人漫步往自己房後的梅林而去。

紅箋和綠管任她獨處,只守在廊下拐角處看著。

真姐兒行過梅林,在另一邊的小小藏春塢外坐下來。這里是小小的一個賞花的軒廳,上面每天生著火盆。真姐兒面向花枝支肘坐下,對著自己皺眉頭。

江陽郡主英風流露,表哥會不動心?當然從容貌上來說,真姐兒也不認為自己弱于她。女人的容貌多由打扮服飾而來。真姐兒的容貌端正,服飾因為趙赦太有錢,從來不比人差。

但是一萬兵馬?伍側妃提醒真姐兒的話刻在了她的心上。

「不怕你惱,你還是個孩子,」霍山王府的王妃和側妃,都說出來這樣一句話。真姐兒對著自己做鬼臉,自言自語道︰「這事兒真難辦。表哥是個……。進取心強的人,他能放過去嗎?而江陽郡主虛虛實實,也弄不明白她要不要嫁給林小王爺。」

才入冬天,梅花只開了一小半,在這里也香滿院子。真姐兒又變成抱著雙膝坐著︰「怎麼辦呢?要保護表哥的貞節嗎?他已經一點也沒有了。郡主要是虛晃一槍,又往這里來。唉,那我去見表哥,對他哇哇大哭,我不要,」

這個不行,真姐兒搖頭,今年十五歲,不是五歲。換一個再來︰「我去慷慨陳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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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表哥把臉一板,打人。」這個也不行,真姐兒搖頭。不然,真的去問伍側妃,真姐兒笑眯眯︰「讓她好好悍衛她未來的媳婦,一萬人,還文武雙全,我呢,就坐在這里靜觀其變,偶爾露一下笑臉就行了。」

想想這個辦法不錯,真姐兒在雪花梅香中揚眉︰「難道側妃,會放過這一塊大肥肉,嗯嗯,香噴噴的一塊大肥肉。」

把自己說得眉飛色舞時,真姐兒心情大好。站起來極不雅觀的雙手拍拍自己小後面有沒有灰,這一回身,眼楮就看到了趙赦。

趙赦站在藏春塢的一塊石頭旁,面無表情目光看著真姐兒。真姐兒一下子有石化的感覺,兩只手一左一右,還放在自己後面。

「呃,表哥,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真姐兒趕快把手收回來,對著趙赦是驚疑不定。趙赦站在石頭邊,挑一挑眉看著真姐兒。真姐兒在雪花梅香中,頗似一個小精靈。這孩子像來是討喜和可愛的。這一會兒眼珠子骨碌碌轉,顯示著主人心里正在想個不停。

真姐兒剛才說了那麼自語,發現不知道何時趙赦來到自己身後,她是萬般後悔,此時像一只舌頭被咬掉的貓。

靜靜站在石頭旁打量自己的趙赦,身上是他愛穿的表面看上去樸實無華,其實不是雲紋就是暗色水波紋的暗色錦衣。

這暗色中襯托下,真姐兒突然發現,表哥這個人,一點兒也不黑。以前為什麼沒有覺得他是白晰的人,可能是因為他黑著臉的時候比較多。

他兩只總是像能看透人心的眸子此時對著自己,更像是黑寶石一樣熠熠。挺直的鼻子下面,嘴唇抿著一動不動,真姐兒不無擔心地看著這薄薄的嘴唇。如果張開的話,又是像平時一樣是訓斥吧。

「我,一個人在這里和梅花說話,表哥你過來也沒有說一聲。」真姐兒想到自己剛才說出來的話,就臉紅得很像有個地縫鑽進去。在這臉紅和她喃喃的解釋聲中,真姐兒惱羞成怒了,對著趙赦嘟高嘴︰「表哥你,偷听我說話。」

梅花中的真姐兒,身上有著雪水的濕意,頭上還落著幾片梅花瓣兒。眼珠子帶著不樂意,紅紅的小嘴兒噘得可以抽上一個什麼。

這個孩子越發的生得好,就是剛才嘴里嘀咕的,太不像話!

面對這樣的指責,正在欣賞真姐兒的趙赦不得不說話了,他沉沉穩穩地道︰「我才過來,听到你說肥肉。你幾時變得喜歡吃肥肉了?」趙赦面上是狐疑,一點兒做假的樣子都沒有。

真姐兒一听,人馬上就輕松了,堆上笑靨走過來︰「天冷呢,我想肥肉可以暖和吧。」趙赦一本正經附合︰「能的,晚上讓人準備,你多吃兩塊。」見真姐兒走到身邊來,趙赦自然隨意地攜起她一只手,彎了彎腰,另一只手取出帕子,在真姐兒剛才坐的衣服那里擦拭了幾下。

這幾下子,全擦拭在真姐兒的臀部位置。真姐兒紅著臉僵在原地,結結巴巴地想說一句︰「不要。」又期期艾艾地沒發出音來。

趙赦什麼也沒有做,就是在真姐兒上拍幾拍,然後扯著她往外面去,一面走一面教訓起來︰「地上能坐嗎?凍病了怎麼過年?玩的也沒有,吃的也沒有。西北的東西送來了,我來喊你去看。你一個人坐在地上,怎麼能想起來大肥肉,表哥很糊涂。」

真姐兒吃吃的笑,突然又想撒嬌︰「表哥,你愛吃大肥肉嗎?」趙赦半真不假地想一想︰「我還喜歡竹筍燒肉呢,真姐兒,你要不要試試。」真姐兒嘟起嘴︰「人家不喜歡。」一臉被得罪的樣子把頭轉到另一邊去。

竹筍燒肉?請江陽郡主吃板子吧。真姐兒一路無話,跟著趙赦回到前面來看西北送來的貢品。

因為東西多,所以開了正廳來看東西。趙老夫人和趙老大人都在這里,見真姐兒過來,招手讓她坐到身旁來。

家人們當值的也在這里,不當值的也在這里。都等著看王爺今年從西北送來些什麼。去年趙赦沒有把西北的財政拿在手里,就有東西送給父母親,也不像今天這樣大張旗鼓。

有腳步聲傳來,大家一起張著眼楮往外面看。見一隊二十四個大漢,都是軍裝,這是士兵。兩個人一組,抬上十二只大箱子來。

這箱子四四方方,足有半個馬車那麼大。趙老夫人先笑了笑,對老大人道︰「這放在車上,倒是好放。」

趙赦欠身子回了母親的話︰「母親說的是,以前他們運東西是大小箱子都有。雖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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