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馴王爺,第一百一十一章,大婚
房中歡笑聲不斷,幾只白貓也相對搔著爪子,打得不痛不癢的。浪客中文網嘜鎷灞癹曉突然下山將軍跳下來往外面奔去,外面就傳來雲三官人的笑語︰「幾個月不見,你還認得我?」
抱著下山將軍的雲三官人,得到幾只貓的一起愛戴。巧文用揭破謎底的語氣告訴大家︰「父親身上,常給貓兒帶著吃的。」
「哈,巧文乖女兒,以後你也要幫著做些才行。」雲三官人被女兒說破,大大方方從袖子里取出一把團子,一個一個地遞給貓兒們︰「我這是小貓裹著白面的團子,又用油炸的。」往自己嘴里也塞一個,對佷女兒們笑嘻嘻︰「看看,人都能吃。」
二房里的淑媛淑真很是擔心︰「三叔,你吃這個,萬一變成貓怎麼辦?」房中人都是愕然過,然後笑起來︰「這想法是怎麼出來的?」還是姐妹兩個人一起說出來。
淑媛不好意思了︰「我就是這麼想了一下,」淑真煞有介事地道︰「是過年去廟里听僧人說佛法,這樣說過一句。」
大家沒有再追究,因為雲三官人笑過,接下來在對真姐兒說話,眼楮先瞍著金絲戰甲︰「外甥女兒這戰甲不錯,幾時不想要拿來托我賣,價兒一定是抬得極高。」
商人本色,由剛才的姑娘們評說這金絲甲不實用,到現在的雲三官人要估價格。抿著嘴兒笑的真姐兒還沒有說話,巧文先嘟起嘴︰「要是表姐不想要了,父親買給我吧。」
「你要這個干什麼,不能吃也不能當衣服穿。」雲三官人實話也說出來,不上戰場的人弄一身戰甲,其實是個擺設。
「三叔你來有事兒?」沉芳問出來,雲三官人「哎唷」一聲想起來︰「我一看到這貓,就什麼都忘了。真姐兒,外祖母喊你去,有事和你商議。」
沉芳、錦芳、淑媛、淑真、巧文五顆腦袋一起伸過來,打听道︰「給真姐兒什麼?」雲三官人甩袖子︰「哎呀,你們這些淘氣包,給真姐兒什麼與你們沒關系。」
淑真低聲道︰「怎麼沒有關系,我媽對我說,給真姐兒東西多了,給我們的就少了。」不過她又笑逐顏開︰「不過我和淑媛說,給真姐兒再多,我們也不會不喜歡的。」
真姐兒剛含笑說一聲︰「多謝。」雲三官人又甩袖子︰「你媽胡說最在行。」淑媛和淑真一起仰起面龐看他︰「三叔,我父親也這樣說。」然後笑得狡猾伸手︰「不過要是媽知道三叔這樣說她,」後面的話兩個人不說,一起對著雲三官人嘻嘻︰「也給我們幾個吧,我們就不說出去。」
沉芳和錦芳「撲哧」笑著,雲三官人好笑︰「你們這幾個淘氣包,什麼東西不能落入你們眼中。」巧文也道︰「給我們一人幾個玩一玩,我們就不在這里看著真姐兒了。」
「原來你們不是陪真姐兒的心,是來看東西的。」雲三官人笑著從懷里取出一包東西,里面全面是打好的小金豆子和小銀豆子。見佷女兒們一人一只手掌伸出來,先在手掌中各放兩個銀豆子︰「好了,沒了。」
五位姑娘一起撇嘴看雲三官人手里那些︰「這麼多?真姐兒怎麼用得了?」雲三官人「嗐」一聲道︰「這不是給她用的,是給她壓箱底的。」五只討債鬼一樣的面龐堆著笑︰「再給兩個金的。」
雲三官人一人又給兩個金的,余下的交給真姐兒身邊的丫頭紅箋︰「收著吧,是三舅舅的一點兒小心意。幾時你看煩了要賞人,記得告訴人家,是三舅舅給你打的。」
真姐兒起身道謝過,姐妹們一起擁著她去雲老夫人房中,是嘻嘻哈哈的道︰「去看看給什麼好的,可不能背著我們。」
一進去,雲老夫人就笑︰「老遠就听到你們說話,一群貧嘴的丫頭。」見姐妹們親香,雲老夫人也很喜歡。
讓真姐兒和孫女兒們都坐下,雲老夫人道︰「是和真姐兒商議事情,不是給她東西。要給東西,還會當著你們。」姐妹們也不肯走︰「我們听听,也幫著商議。」
「過年前就有人往咱們這里來送禮,問了一問全是在京里候官職的小官兒,沒有差使想要放出京去的京官。過年前都推了,不想今天真姐兒剛進門,這些人又來了。一抬抬禮物都往這里送,有不少人是找著咱們家里熟悉的主顧商戶們送來,不好全推。所以喊真姐兒來,是對她說這件事情。」
巧文出了第一個主意︰「放狗,養幾條大惡狗栓在門前,一見到生人來就汪汪,人就不敢來了。」這汪汪聲,巧文學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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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堂大笑中,雲三官人又好氣又好笑︰「咱們是生意人,開門迎四方客,栓條惡狗別人不來,這是敗興話。」
「那就告訴他們,咱們家不收禮。」沉芳說過,雲老夫人道︰「咱們這條街上住著四、五個小官兒呢,以前沒來往過,現在突然來了,全拒了以後他們當了官,這可不好。」
雲三官人也反駁︰「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送禮的人也不能全擋著。而且這來的,可不是少數。擋了幾個人一傳十再十傳百的傳一傳,好像咱們家里不待見人一樣。」
嘰嘰喳喳的姐妹們搶話說,最後怪到真姐兒身上︰「來的時候驚天動地,所以人才知道她來了。」
雲老夫人笑個不停︰「混說,難道偷偷跑來。」撿了一個空問真姐兒︰「你意下如何?」真姐兒道︰「太招搖收禮,是要被御史們彈劾的。他們管不到這里,卻能彈劾表哥。」
幾個姐妹們這才一起伸一伸舌頭︰「還有這樣的事兒?」
真姐兒微笑看了她們一眼,對雲老夫人道︰「依我說,凡是能找得出來是鄰居是親戚關系的,就收下。以後他們家里有事兒再還也能說得過去。八不沾九不連的人,就不必收,言詞上客氣些也是就了。」
話剛說到這里,雲大官人手捧著東西奔進來,是慌里慌張︰「母親,咦,真姐兒也在,你來看看,這是太子給你送的東西。」
真姐兒還沒有過來,幾個滿頭花翠的腦袋圍過來︰「我們看看,太子府上送什麼?」真姐兒宮中斥退吐厥使臣,民間並不是人人得聞。
雲家的姑娘們也不知道,對著雲大官人手上如意百花平月兌金銀的紅漆盒子一起羨慕,再納悶地問真姐兒︰「太子殿下,幾時對你這樣好?」
打開的盒子里,是瓖東珠的一盤子珠花,個個東珠不是最大的,卻有小指甲那麼大。沿著盒子,幽幽放著一圈白光出來。
下面有信箋,真姐兒拿起來看過,嘴角邊有一絲略帶不悅的笑容。把貼子呈給雲老夫人,真姐兒回話道︰「是太子府上清源王殿下送來的。」
雲老夫人看過,信上只是幾句吉祥話並沒有別的。問真姐兒如何處置,剛才說起來小官送禮都鄭重其事的真姐兒漫不經心吩咐紅箋︰「給來人拿上等的賞封兒,收下來就是。」
陸姑娘進門,正巧听到最後幾句話。進來見雲老夫人止住紅箋,對雲大官人道︰「賞封兒家里有,你去給他。」再對真姐兒道︰「你就要成家,省一個是一個。」
真姐兒忙道︰「外祖母很不必給,這賞封兒是來的時候預備好的。」這一盒子東西,不是送給雲家,信箋上,是指名寫給真姐兒的。
「你省一省吧,以後要管王府,凡事要節儉才好。」雲老夫人還是讓雲大官人去了。
陸姑娘在這里听過,回去告訴高大人︰「不收人的禮,只收太子府上的。別的人,全不收。」高大人又氣了一個倒仰,當時就道︰「我就知道你不行!我去找了岳父母,托他們送去,雲家也沒有說不收。」
「真的,你幾時送去的?」陸姑娘見高大人冷笑,知道可能是真的,忙又問道︰「可給了你上等的賞封兒,她自己說備下的有賞封兒才回雲家,老祖母不要她的,全幫她付了。」
高大人冷笑︰「我是親戚,要什麼上等的賞封兒,我不是太子府上的下人。」陸姑娘腦子里,還在想著太子府上送來的一盒子珠花,隨口道︰「你要是太子府上的下人,也不會為沒有官職著急了。戲文上說宰相門人七品官,可見這求官的事情,是你們男人們的事情。」
高大人轉身而去,听陸姑娘在身後又不服地道︰「我不行?我怎麼不行了!我從來不像她那個樣子,街上還有人說她裝病哄王爺呢。要是我病了,只要我能動,也不會做那樣由于抱著讓人扶著的十四歲、十五歲的事情出來!我不行,哼!她離了王爺,她能行!」
遠遠走開的高大人心中惱火,你要是行,為什麼不學姑子出家修行,再不然學人自梳,不要嫁男人!
雲家把這事情商議過,雲家三個官人每天輪流分出來一個,專門應付這些送禮的人。
轉眼是二月,綠草茸茸,藍天青青。陸姑娘隨著別人每天來陪真姐兒,高大人也希望她多不在家,免得看了心煩。
這一天大家坐著在說話,沉芳剛說一句︰「天井里大水缸里的冰全化了,睡蓮也冒了個頭。」外面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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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走進來,在門外站了一站。紅箋過去,接過趙如手中的東西呈給真姐兒。
真姐兒打開來看一看交給紅箋︰「收起來吧。」坐下繼續說話,沉芳好心地提醒道︰「你上午上課硯台里應該還有墨,收了王爺的東西,現在就回信吧。」
「我算過了,從表姐回到家里來住,王爺是兩、三天就送上一回東西來。」說話的巧文也不是笑話,反而是羨慕︰「收東西真好。」
敢情是看上了這些光華陸離的小東西。趙赦隔一天讓人送來一回,姑娘們見到的,只是兩、三天一回。
真姐兒不愛張揚,姐妹們看不到的,她從來不說。听大家一起讓自己去回信,她也就不客氣,走到側間執筆回了一封信,紅箋拿去給趙如。
陸姑娘覺得自己想明白了︰「會認字寫字就是好,有什麼事情你不能說的,可以寫在紙上給王爺看。」真姐兒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笑。說這話的陸姑娘此時想到的是高大人,高大人時常不太願意和她多說。作為當事人的陸姑娘,心中也很痛苦。
痛苦過,又覺得自己不能有真姐兒那十四歲、十五歲的行為。青春少女的嬌俏,就此全扼殺光。
家境良好受疼愛的少女們,嬌滴滴也好、撒嬌也好,其實是個正常現象。說這些十四歲、十五歲話,好像沒有經過少女時期一樣。
一直到晚上,真姐兒才明白過來,陸姑娘夸自己的話,是指自己在信上問表哥要東西?用過晚飯對著鏡子梳晚妝的真姐兒對自己做了一個鬼臉兒,這樣的體面用得著裝嗎?
二月底,沈吉安帶著兩個女兒玉盈和玉香進京,為真姐兒也帶來若干的嫁妝。
成親前只有四、五天時,真姐兒抱膝獨坐在榻上,對著天上月牙兒,听著院外起更的梆子聲,默默地想著心事。
吉服已經送來,紅箋和綠管給真姐兒看過,就仔細收起來。往窗外看,無處不透著喜氣。大紅的喜字兒,是今天全部貼好。
足有近一個月,沒有見到趙赦。二月里趙赦還來過一回,從那天以後,東西吃食是不斷的送,三位先生也輪流過來,只有趙赦沒有再過來。
對著月亮的真姐兒有絲眩惑,就這樣,就成親了?明月悠悠,下面可有自己的家人?春風徐徐,以後的日子可似春風?
正想得泫然,窗戶上有輕輕的敲擊聲。沉思中的真姐兒嚇得身子一哆嗦,听到是趙赦的低聲︰「真姐兒,是表哥。」
真姐兒沒有來得及去想趙赦為什麼不走大門而在窗戶下面時,先一探身子「嘩啦」推開窗戶,見窗外真的是趙赦在,真姐兒一下子喜歡了,笑逐顏開地道︰「表哥,你來了。」
「噓,別人不知道。」趙赦對著真姐兒見到自己後歡快的面容也露出笑容,這笑容在月光清輝下,眼中似有清魅流艷,真姐兒一時看呆了,情不自禁的隔著窗子伸出手去模模趙赦的下巴,然後肯定地笑眯眯道︰「沒錯,是表哥。」
明白過來的真姐兒覺得模一把才能放心。
窗下是後院,趙赦站在還沒有開花只爬了葉子的花架子下面,面容還是他的英俊面容,只是頭上頂著幾片新綠的葉子,又在這種時候出現在真姐兒窗下,明白過來的真姐兒不模一把,覺得不放心。
柔軟溫暖的手掌模過的趙赦王爺,是露出迷死人的笑容。覺得頭上有些東西礙事,伸手把頭上葉子全拂到一旁,低聲道︰「出去游河去不去?」
「去,」真姐兒不僅說去,而且嘟起嘴︰「表哥我可不可以怪你,為什麼,」真姐兒飛紅了臉︰「為什麼在春天大好時光,適合春游的日子成親,害得我,三月三都沒有去成。」
趙赦含笑︰「表哥今天晚上補償你,」他伸出雙臂︰「我抱你出來。」
真姐兒瞪著眼楮對他看看,再回身看看房門,趙赦王爺難得有一絲難為情︰「不能讓別人知道,」然後說了一句極其****的話︰「表哥多想你,快過來。」
月色籠罩下,真姐兒從窗戶爬了出去,被趙赦抱在懷中往外面去,還在好奇低聲問︰「我們怎麼出去?」
不會是爬牆吧?
趙赦抱著真姐兒一直走出花架子,放她下來給她整一整衣服,低聲道︰「放心。」把身上薄披風解下來,把真姐兒從頭到腳蓋住。牽著她的手,這就不怕人,大模大樣往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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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門而去。
趙吉趙祥守在門外,真姐兒笑嘻嘻抬一下頭,這大開著後門的事兒,舅舅們總是要知道的。
「岳父不知道,」趙赦低聲解釋過,真姐兒明白過來。想著表哥要見自己也要守禮法怕岳父笑,真姐兒實在是忍俊不禁。
忍俊不禁不住過,真姐兒輕聲問了一句︰「表哥,你這樣見過別人嗎?」趙赦在真姐兒後腦勺上拍一下,在首飾叮當響聲中道︰「不要胡說。」
這語氣又是教訓人的口吻了。真姐兒覺得遺憾,此時月光不錯,如水如波。這正是人神思疲倦,審問人風流韻事,教育人以後要行得正走得方的一個大好機會。
竟然不讓說?也不讓問,真是太遺憾。
外面只有一匹馬,趙赦和真姐兒同乘在上面。月色暈暈淡淡灑下來,真姐兒無意中回身看,見紅箋也跟上來。她輕輕一笑再坐回趙赦身前,小心移動著身子往後面寬闊的胸膛上舒服的靠了靠,心滿意足的嘆了一口氣。
騎馬不必太費力,眼前又賞心悅目花草眾多,快到河邊時,真姐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及至醒來時,人已經在船上。一只畫舫上,全鋪的是波斯來的大花地毯。自己睡在地毯上,頭下面有一個軟軟的枕頭。
身子剛動一動,趙赦的聲音傳過來︰「這枕頭,軟吧?」真姐兒懶懶打一個哈欠,支肘好似自己的貓伏在枕頭上,嗓音還是懶洋洋的︰「多謝表哥,枕頭還是軟的舒服。」
睡慣軟枕的現代人,到了古代還在適應一下硬枕頭。
听到這句話,趙赦立即對自己手臂上看了一眼,再對真姐兒露出一個笑容。真姐兒裝著不明白,拍打自己的枕頭幾下︰「還是這個舒服。」
「過來,」趙赦微笑︰「調皮的孩子。」他也坐在地毯上,身後倚著兩個迎枕。這里並沒有高的桌子板凳,趙赦手中有酒,面前是一個矮幾,上面四只白玉盤,擺開魚、筍、果子等下酒菜。
真姐兒懶得站起來,雙手伏地似一只小貓樣爬了過去,在趙赦身前坐下來,裝著氣喘吁吁︰「累呢,虧虎將軍怎麼爬得來?」
趙赦放聲大笑,打破原本船上的寂靜,把真姐兒拉入懷中倚著,再把自己杯中酒送到她唇邊,柔聲道︰「喝一點兒更有賞月興致。」
杯是碧玉爵,酒是竹葉青。這兩種綠有深有淺,襯在一起淺綠中有深綠,深綠在蕩漾中。真姐兒先不喝,抬起眼楮看一眼趙赦。趙赦會意,取笑道︰「看你嫌棄表哥能到幾時?」把手中杯中酒倒在矮幾上一個裝果皮雜物的瑪瑙深盤里。重新在碧玉爵上倒上淺淺的一層酒漿,再遞給真姐兒捧著︰「慢慢喝吧,只給你這麼些。」
矮幾上再無酒爵,還有雕花雙耳的瓷酒瓶,趙赦取過酒瓶,就在嘴邊就是一大口「咕咚」入喉,曼聲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真姐兒眼光掃過矮幾上只有一雙筷子,在趙赦清朗的吟誦聲中,煞風景地問道︰「表哥,你剛才是一個人嗎?」
「是啊,今天月亮好,我出來賞月。剛坐下來突然想起來,我的真姐兒最喜歡游河,」趙赦伸手在真姐兒小鼻子上敲一下,看著真姐兒揉鼻子,再微笑道︰「怎麼?不相信?」
真姐兒對著船艙里看來看去,再聲音甜甜的問趙赦︰「我不在的時候,表哥白天在做什麼?」趙赦又是一口酒下肚,仰望明月道︰「在會人,會不完的人。」
「那晚上呢?」真姐兒笑容甜甜,聲音嬌俏,緊追著不放。趙赦微微一笑,放下酒壇子把真姐兒拉到懷里來,手指捏起她柔軟的紅唇回答道︰「這不是在陪真姐兒。」
真姐兒「唔唔」連聲地抗議著,用盡力氣把自己的雙唇解救出來,撫著紅唇對趙赦嘟嘴道︰「欺負我了。」
被趙赦輕輕捏住紅唇的真姐兒,經過自己一番掙扎,紅唇上丹色更重。趙赦吸了一口氣,慢慢欺身過來,低低地道︰「親一親,就一次行不行?」
一直追問不停的真姐兒這時候才發現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剛才趙赦拉她入懷里倚著,和趙赦同騎過馬,睡著後被他不止一次抱著送回房的真姐兒並沒有覺得太尷尬。
趙赦王爺,也一向表現得是個好人。
今天晚上,月朦朧花朦朧,船外流水聲也朦朧。王爺,像是有些不一樣。
茶乃花博士,酒是色媒人。真姐兒睜著驚愕的眼楮,腦子里剛想到這一句,唇上被趙赦飛快的親了一下。
真姐兒明白過來時,感覺出唇上有酥酥的麻癢時,看身手敏捷的王爺,已經坐回原處,露出大灰狼騙小紅帽的笑容張開手臂︰「過來,讓表哥抱一抱。」不容真姐兒想什麼,趙赦再輕哄道︰「只是抱一抱。」
真姐兒又要糊涂,不明白他今天晚上想作什麼時,人已經到了趙赦懷里。
「哎呀,不要。」真姐兒扭動著身子掙扎時,發上被趙赦輕輕撫著,耳邊麻癢癢的,是趙赦湊過來溫柔地道︰「乖,只抱抱。」
當然他的雙臂,是緊緊的抱著真姐兒。
畫舫幾乎是悄無聲息的在水面上滑過,偶爾才有一、兩聲水聲起來。趙赦果然是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抱著真姐兒在窗前看月,指著她看︰「月兒圓的時候,表哥就不用再偷著來看真姐兒。」
身後這向來寬闊溫暖的懷抱,慢慢安撫了真姐兒。她醉心于月色上,全忘了自己剛才正在追查未婚夫晚上哪里去。
月色撩人,月色醉人,月色惹人憐。真姐兒慢慢又睡了過去,趙赦也迷迷糊糊的要睡不睡。「王爺,時辰到了。」小廝們在船艙外低聲請起。趙赦醒過來失笑,自己竟然也跟著睡著了。
見懷中真姐兒白玉似的面龐上,眼睫閉著正睡得香夢沉酣,趙赦情不自禁伏子,想一想在真姐兒額頭輕輕吻了一吻。
這孩子是自己寶貝在手心里教導出來的,怎忍褻瀆?船靠岸後抱著真姐兒上馬送她回去,再從後門離開後,趙如去喊雲三官人︰「可以關門了。」
雲三官人提著燈籠去關門,回來打著哈欠睡下來,三娘子睡眼惺忪問他︰「這麼晚還出去?」三官人長長一個哈欠才打完,「哈」地一聲算結束,對三娘子道︰「夜里的事兒,多看看沒什麼不好。」
「說得也是,外甥女兒的嫁妝,可全在那院子里堆著呢。」三娘子往三官人懷里貼一貼,對他道︰「巧文的親事,可怎麼辦?我不求別的,只求她許一個夫家,也能像王爺這樣給她置辦嫁妝,哪怕就是一根荊木簪子,我也是喜歡的。」
三官人「嗤」地一笑︰「哪里去找,王爺不僅給外甥女兒辦了嫁妝,給了好些私房錢,就是京外那塊地,也是王爺置辦的。」
「唉,所以人要往高處走,都要找高門。你看看,這辦份體面的嫁妝,隨手就來不費什麼事兒。」三娘子說過,忽然支起身子側著耳朵往外面听。這一听之下,睡意全無,生氣地道︰「那小馬先生,又在隔壁念起來了。」
三官人也听到春夜風中的吟誦聲,嘿嘿一笑道︰「別管他,讓他念,幾時嗓子疼了,看他還念得出來。」
外面夜靜更深中,可以听到馬京扯著嗓子大叫︰「有美人兮,就在隔牆。」這聲音傳到巧文的閨房中,巧文披衣起來出來也大聲道︰「睡你的覺!」
天天晚上如此,也不覺得煩。
月牙兒漸變圓,一輪明月落清輝時,真姐兒早早的就入睡了。明天,就是她的大婚之日。
紅箋和綠管不敢早睡,帶著丫頭們把明天要動用的東西又看過,這才去睡。
這房中多了幾個上年紀的媽媽們,是趙老夫人不放心,派她們過來。
趙赦一早起來,不慌不忙舞了套劍,用早飯換上吉服,上轎往宮中去請旨。折子和日期早早就報上來過,今天還要再走一趟。
回來才不過是半上午,王府門前人來人往,已經絡繹不絕。午後鞭炮聲響,真姐兒嫁妝一抬一抬先走過來。
她的嫁妝實在太多,成親成個小富婆。和王爺結親家,雲家當然是竭力的辦了一份體面的嫁妝,沈吉安來京里時,是雇了一只船又送了嫁妝來,沈家也是動了家底子。
再加上趙老夫人給她的,趙赦給她的。這嫁妝不得不先行,免得到時候走到天黑走不完。走嫁妝是放著鞭炮,抬夫們滿面笑容精神抖擻走著才喜氣,要是走快了,就像急趕腿的。
所以要先行。
吉時到時,鞭炮聲更是大作,趙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目送拜過父母的趙赦去迎新人。長街上圍滿了人,安平王的親事,是京里這個月的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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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著時間點兒到雲家,送到開門金錢,沈吉安出迎。把趙赦迎到堂上東面站著,沈吉安西面站,受了趙赦四禮,還了兩禮,迎他居中坐下來。
喜娘們簇擁出真姐兒來,上堂去先拜過趙赦,再拜父親和長輩們。外面鼓樂聲吹得響徹雲霄,真姐兒灑淚,沈吉安等人也灑淚,雲老夫人流著眼淚笑,再催促真姐兒︰「不要誤了吉時,你嫁了這樣好人家,以後好好侍奉王爺,侍奉老大人和老夫人。」
雲家的三個娘子都是擦了一臉的白粉,頭上也難得的戴上一頭紅花。平時已經老大不小,不好打扮成這樣。
陸姑娘當然也在,見趙赦前行,引真姐兒後面跟隨。到門外,駿馬上全都披紅掛彩,一頂明晃晃亮堂堂的花轎停在門外紅氈上。
紅銷金羅的轎衣,四角各是一個抹金銅飛鳳。邊緣是青銷金羅並看帶,紅簾內踏褥也是繡著大紅團鳳。
其余轎頂、幃帶,全是按制來。一條街上圍得水泄不通的人,大大的開了一次眼界。
看到真姐兒坐入轎中,雲二官人也哭了,抹著眼淚對二娘子道︰「今生可以看一回王爺成親,而王妃還是自己家里的外甥女兒,算是值了。」二娘子也流淚︰「女兒們沒有福氣,成親能把真姐兒這轎子借來坐一坐多好。」
花轎起轎,雲大官人送親。沈吉安更是淚流滿面,想想自己妻子臨終遺囑,自己辦到了。這十幾年來,哪一天想到真姐兒親事就是戰戰兢兢,害怕王爺哪天一悔婚,自己家里成了笑柄。
現在沈吉安要擔心的,就是王爺會不會一直喜歡真姐兒。
抬花轎的人都是老抬轎人,吉時起轎,吉時踏入王府的大門。轎簾打開攙下新人,頭上是九四鳳冠,四個金鳳嘴里全掛著珠滴,珠子都圓眼大小,是上好的東珠。
身上是金繡鸞鳳的真紅大袖衣,有霞帔,腰間玉革帶。是紅羅裙,上面繡著大朵大朵的金線牡丹花。
鳳冠下垂首低斂的真姐兒,是珠露玉潤,嬌媚異常。上去先引到房中坐著,不過一刻鐘,外面贊禮官高喊︰「迎!」
喜娘們忙扶出真姐兒來,外面多了一個笑容滿面也是身著紅衣的人。今天宮中來送王妃金冊的,卻是清源王。
大紅的錦衣襯上玉樹臨風貴氣逼人的清源王,好似一株紅珊瑚樹。他雙手捧著冊王妃的金冊,對真姐兒笑吟吟︰「冊沈氏怡真為安平王妃。」再宣道︰「免安平王妃今天入宮謝恩。」
這個時候,要有王妃女官來接金冊。在封地上從小自傲的呂湘波到這種時候,更明白自己在宮中看來,是掛不上名號的。
兩個上些年紀,約有三十歲上下,看上去穩重的女官禮節嫻熟的代安平王妃接了金冊。
站在一旁的趙赦也過來與真姐兒同跪,拜過受金冊的禮,再去拜天地拜父母,夫妻交拜過,真姐兒被送入洞房。
趙赦覺得可以松一口氣,成親這種事情,早就想到是累人的,事實上,更是累人的。見清源王是皇上所派,先過來招呼他︰「有勞殿下跑這一趟。」
女眷們把眼光「唰」地一下子看在兩個人身上。清源王似珊瑚樹,臨風放光。安平王似七寶樹,而且還是虎背熊腰的七寶樹,光看著他寬厚的肩膀,就覺得威風凜凜。
新郎官兒,總是招風的。
新娘入洞房,女眷們擁著趙老夫人來看禮成。喜娘們奉大家坐下,抬上幾盤子桂圓紅棗花生還沒有撒,顯哥兒冒出來伸手就是兩把滿滿的抓著,嘴里嚷著︰「我來撒。」
撲面就是一把,對著真姐兒砸過去。
「哎呀,」大家哎呀聲中,有笑顯哥兒淘氣的,有笑真姐兒狼狽的。她面上珠簾,被打得晃晃悠悠,在面頰前動個不停。
隨後進來的趙赦對趙吉剛使個眼色,跟在顯哥兒後面進來的秀春伸手揪住顯哥兒耳朵,現在「哎喲」聲是顯哥兒的︰「哎喲哎喲,你再揪我,以後你成親,我拼了命地砸你。」
秀春揪著耳朵,瑞春錦春推著顯哥兒。四表姑娘怕顯哥兒再叫,用自己帕子掩住他手。幾個人一起把這淘氣包推到洞房外面,四表姑娘「哎喲」一聲叫了起來,收回自己的手︰「他咬我一口。」
手掌上一個滿是口水的牙印子,而且還很深。
顯哥兒得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