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馴王爺,第一百一十九章,嶄露頭角的真姐兒
醫生說出來時,他是笑得合不攏嘴。風雲小說網嘜鎷灞癹曉王爺成親後,多次讓給王妃看視,這一位醫生是從真姐兒來到王府,就一直跟在後面診脈的人。
因為診得多,跟的時間長,所以醫生也猜出來趙赦盼子心切。今天第一次診出喜脈時,醫生還不敢確定,直到三次以後,他是喜出望外的趕快呈報出來。
立于榻前看診脈的趙赦面容不改,還是剛才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是淡淡地說一句︰「來人,有賞。」
趙赦大將軍立于陣仗中的冷靜鎮定,全在這一會兒表現出來。如果有人仔細看,可以看出來他雖然面色一絲兒也不改,聲音听上去也像是毫無改變。但是眼眸底處,已經是狂喜。
真姐兒也沒有驚喜,她是想著又沒有,乍一听到有,呆坐著榻上。
趙吉大步進來躬身,听趙赦平平靜靜地又問醫生︰「你看仔細了?」這天大的喜事要是看錯了,趙赦知道自己會很失望。
榻上還呆坐著的真姐兒听到這句話,也急急地看著還在地上跪著的醫生。見醫生不慌不忙地叩頭︰「下官拿性命擔保,王妃有喜了。」
「取兩百兩黃金賞他。」趙赦還是淡淡,把賞格兒說出來。這房中,剛才就只有醫生一個人喜形于色,現在听到賞兩百兩黃金,折合算起來,是兩千多兩銀子。
醫生大喜過望,激動地連連叩頭︰「多謝王爺。」趙赦听到第二聲,已經嫌他煩,壓抑住喜色道︰「去吧。」
趙吉過來先恭喜︰「恭喜王爺,恭喜王妃。」這才把醫生帶出去。
門簾子放下來的一聲輕響後,本來就站在榻前的趙赦張開雙臂抱起真姐兒,把她舉得高高的,喜上眉梢︰「哈哈,你有了。」
真姐兒在高處拍著趙赦的手臂︰「把我放下來,太高了。」
趙赦這才想起來自己太過喜歡,把真姐兒輕輕放在榻上。趙赦居高臨下,低頭笑容滿面。真姐兒手扶著繡耕織圖的錦榻,仰著面龐也是笑容可掬。
雪花越發的大,真姐兒有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王府。施姨娘正在榻上做著一件針指,听到以後丟下針指喊丫頭綠花︰「取衣服來,我應該去道喜。」
綠花取一件姜色大花的衣服來,施姨娘看過不滿意︰「不喜慶。」再換一件粉紅色繡柳枝兒的衣服,施姨娘又道︰「不莊重。」最後她自己去選了一件玉色繡海棠花的錦襖,下面襯上墨綠色的錦裙,自己才覺得滿意了。
攬鏡又照過,重新描過眉佔過唇,施姨娘滿面春風喊綠花︰「走,咱們去道喜去。」走到院外,恰好水姨娘出來。水姨娘也是打扮一新,一件碧水長天藍色繡松壽梅的錦襖,是水紅色錦裙。
兩個人相對見過禮,都明白對方是著意打扮的。這兩位要是想想,就不無心酸了。王妃成親這才幾個月就有了,她們,是一直沒有。
今天去賀喜,兩位姨娘各有心思。王妃有了,王爺理當往姨娘房中來了吧。兩個人各懷心思,還手扯著手裝著滿面親熱,嘴里說著豐年好大雪,今年是好年成的話。
來到王爺和王妃住的院外,兩個人的手都是一僵。雪地里,趙赦大步踏雪而來,身後跟著沈王妃的丫頭。
沈王妃在哪里?在王爺的懷里。兩位姨娘心中都是一滯,然後自己釋懷。這雪地上滑,所以王爺要抱著王妃回來。
真姐兒出門,姨娘們是不知道。她們和以前一樣,是三、兩天來見一回,不用早晚請安,所以也見不到趙赦。
今天王妃有喜的這個難得機會過來,想著趙赦必在真姐兒房中可以見到。兩個盛裝打扮而來的人,見是見到趙赦了,不想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
真姐兒被雪衣從頭到腳裹著,在雪花里並沒有露出頭臉。她伏在趙赦懷中,享受這溫暖的胸膛,眼楮沒有看到,是耳朵听到姨娘們的請安聲︰「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真姐兒動了一動,覺得趙赦的手臂緊了一緊,又重新安靜地伏下來,一動不動的任由趙赦抱著往房中去。
在廊下趙赦沒有放下真姐兒,進到房中才把懷里的真姐兒放下來交給丫頭們,在後面叮囑道︰「小心扶著一些。」
真姐兒把出門的衣服換下來再出來,才看到來的兩位姨娘打扮得好似兩朵水靈靈的鮮花。在榻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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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姨娘滿面笑容,重新過來叩頭行禮。
真姐兒裝著漫不經心,把眼眸飛快在趙赦面上掃了一眼。表哥今天晚上,會去哪位姨娘房中?這想法雖然不長自己志氣,卻是真姐兒難免要想到的一句話。
見趙赦悠閑自在,極為輕松地對兩位姨娘道︰「好了,你們回去吧,這里不用你們侍候。」真姐兒竭力克制自己面上笑容不改,心底里,是難免的要有喜歡。兩位姨娘則是難掩的失落,低聲道︰「是。」行個禮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房中有一時夫妻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各自坐著。趙赦是在出神,真姐兒有了?是男孩是女孩?明年的這個時候,本王要有兒子?如果是女兒呢,那也不錯。女乃媽要找幾個?這事情要趕快報到京里去,告訴父母親也喜歡喜歡才行……。
真姐兒是亂想一氣,有了?這身子這年紀生孩子有沒有危險?平時是小蠻腰,身上不是干巴巴的,卻也不是民間說的大能生孩子的身子?真的有了,真姐兒覺得自己的喜悅這才慢慢從全身起來,她這才了自己要做母親的心態。
趙赦轉過頭看真姐兒,真姐兒也同時也轉過頭去看趙赦。趙赦露出笑容︰「我去寫信,你這里坐著不要亂動。」真姐兒把兩只換上繡花鞋子的腳輕晃幾下,不依地道︰「我要去看寫信。」趙赦張開雙臂過來,把真姐兒重新抱在手上往側間里書案前去,嘴里道︰「你是個不听話的孩子,這有了,要听話才行。」
丫頭們早听說要寫信,已經在開硯盒,攤紙筆。趙赦放下真姐兒執起筆在手上,想一想心里實在喜歡,下筆時就格外有精神。
不一會兒,把往京里去的信一一寫好。趙赦重新再看一遍,墨也干得差不多了。親手封好,讓人喊趙吉來︰「八百里加急,路上換馬不換人,快送到京里去。」
把信寫好,趙赦覺得一直喜悅著跳動的心靜下來不少,和真姐兒重回榻上去依偎坐著,對她笑著道︰「來來來,再對表哥說一遍,真姐兒上殿去如何說。」
房里丫頭們也都喜歡,紅箋和綠管出來喊小丫頭︰「隨我來,」繞到耳房旁邊,另有三間放擺設的房間。打開一間,全是門簾窗簾錦榻墊子等東西。取出一幅繡雲蝠和團蝶的錦簾,這是門簾子。再取出一幅石榴蘭石,這是窗簾。
至于榻上,要換上的是百子嬉戲圖,就是迎枕,也取出來的靈芝壽雲,喻意兆頭好。
王妃有了,這房中的擺設,要重新換過才行。
葉媽媽和羅媽媽已經在房中對趙赦回話︰「不能吃的東西,已經寫出來交待給廚房上的人了。從今兒起,王妃的一飲一食,奴婢們會更經心。」
「好,王妃好,你們就好,這一條,你們牢記在心中。」趙赦听過很喜歡,又道︰「真姐兒以前就有小廚房,我們回來還沒有幾天,這里雖然設的有小廚房,人還沒有跟來,」說到這里問真姐兒︰「還要以前的人嗎?」
真姐兒嘴角噙笑,享受著趙赦這細細的關懷,點頭道︰「還要以前的人,再就是廚房上做點心的媽媽知道我脾胃,讓她也來吧。」
「這樣也好,天這麼冷,就近有廚房也是好事情。大廚房上,以後只做我和幕僚先生們,家里人的飲食吧。」趙赦這一句,是對現在管家的真姐兒說的。說過自己若有所思︰「最近你不要勞碌,現有的事情管管吧,別的,不用你了。」
真姐兒露出很是積極的笑容︰「表哥,我還是很想報效的。」趙赦微微笑︰「你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趙赦一直就沒有再出去,到晚上又喊來手藝好的金銀匠說話。
紅雨頂著大雪,打著一把油紙傘在院外悄悄看過,讓手邊的一個小丫頭︰「你在這里盯著些,我去回姨娘。」
快步回去,要進自己院門的時候,看到施姨娘的丫頭綠花也是急匆匆飛奔而出。兩個丫頭相對一笑,出去的繼續出去,要進去的繼續進去,各自去辦事。
水姨娘在房中坐著,是極不安生的,眼見天黑得沉透,王爺他今晚,要去哪里?見紅雨進來,水姨娘忙上來問︰「王爺出來了?」
「還沒有,又喊了金銀匠去回話,我親眼看到是家里管金銀地趙句,都說全城里手藝最好的就是他,或許,是賞給王妃首飾吧。」紅雨說過,又急著往外面去︰「我怕姨娘等得急,所以過來回你話。小丫頭們不中用,我還要去守著。」
水姨娘又失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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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听到真姐兒有了,她就一直是失落的。見紅雨頭上雪花還沒有化干淨人又要出去,水姨娘喊住她,幽幽道︰「要是王爺今晚,哪里都不去呢?」王妃有了,理當在房中撫慰她。
「那也可能吧,不過我還是出去看看我才放心。」紅雨小聲道︰「只要不去隔壁就不錯,是不是?」
王爺從京里回來,就一直在王妃房里。現在王妃有了,王爺今晚不出來,明晚難道也不出來?要是往姨娘房中來的話……。不僅兩位姨娘卯足了勁兒,就是丫頭們,也是抖擻了精神。
燈燭通明中,小桌子上珠光寶氣,放的是真姐兒上殿去要戴的九翟四鳳冠。趙赦正在交待趙句︰「這頭冠太重了,想法子空心的也成,輕些也成,只要輕巧的,多瓖些珠玉寶石上去就是。」
趙句听過小小的為難一下︰「回王爺,京里皇後慶典頭冠,是重一百一十八兩赤金。霍山王妃的頭冠,是重九十八兩零八錢赤金。靈丘王妃的頭冠,是重九十六兩赤金。這頭冠太輕了,不好。」
真姐兒掩口笑,敢情是比重量才會這麼重。想想皇後也是一個柔弱花枝兒一樣的人,她慶典上戴著頭冠,也是一戴一天不成?
「這個我不管,反正要改。這麼重,是個男人戴還差不多,王妃身子不便,戴不得。」趙赦許給趙句︰「府里的珍珠寶石隨便你用,只要輕的就成。」
趙句得了這句話,心里有了底氣,躬身道︰「奴才回去畫一張樣子來請王爺王妃看過,要打,也是很快,新年里用,是趕得上的。」
「過幾天就要用,你辛苦一下熬幾夜,明天一早把樣子拿來給我看,你和徒弟們一起,幾天就要打出來。」趙赦說過,趙句也不覺得有多為難,答應一聲,回去畫圖樣去了。
真姐兒見趙句出去,走到趙赦面前來道謝。雙手握住趙赦的手由衷的喜歡︰「表哥,你真好。」趙赦看上去,比下午更要喜悅得多。這喜悅讓他寒如星光的眸子更顯熠熠如黑玉,兩道濃眉向來英挺,此是眉梢上全是喜色,嘴唇緊緊抿著,像是一張開,就要吐出來一連串的笑聲。把真姐兒再次摟入懷中,趙赦歡喜不盡的低嘆道︰「真姐兒,你有了。」
成親幾個月真姐兒就有了,趙赦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上來,自己應該是得意的。
他潔淨的、略有胡子根的下巴摩挲著真姐兒柔女敕的面龐,真姐兒又一次似受到盅惑,沉溺在這溫情中。在這樣的懷抱里,趙赦明天晚上回不回來,真姐兒全然想不起來。
燭光中,夫妻分開四目相對,眼楮里都深深看著對方。趙赦看到的,是真姐兒一個接一個地生,一個又一個健壯俊秀的孩子……
真姐兒想到的,是有了孩子,就等于和身邊這個男人,有了共同付出的一樣東西。父精母血,才能孕育出來孩子。
雙手撫上趙赦的下巴,真姐兒目不轉楮地看著趙赦的眉毛、鼻子、眼楮和面龐。白天里表哥隨便一件青衣坐在書房里,都給人威嚴十分的感覺。此時在這晚上,又在喜悅中,看上去面前這個人眼楮漆黑如墨,鼻梁處染上紅燭一點暈紅,嘴唇邊全是笑意,英俊得不似真人。
輕輕湊過去,真姐兒用自己的紅唇在趙赦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再放開凝眸看著。眼楮里有了調皮的笑意,又像是覺得剛才親得不過癮,真姐兒秀麗的面龐,又湊了過來。
剛湊過去,腦後被趙赦扶住,狠狠的親了一口。這親吻中唇齒細細的啃咬著,有著無邊無際的親昵,也有著漸行漸深的愛意。
放開真姐兒,趙赦平靜一下自己,對著春色上面龐的真姐兒看著,低聲笑道︰「今天晚上,表哥要吃苦了。」
這句話原本是為調笑,真姐兒听過先對著趙赦幽幽看了一眼,再把柔軟的身子貼過來,緊緊地摟住趙赦頭頸,才輕輕的嚶嚀一聲。
這緊緊貼過來的身子,讓趙赦自己笑了一下。軍中行伍,一年半載沒有女人的時候多得是。大將軍極能克制,才能在戰場上穩操勝券。現在真姐兒在懷里,趙赦覺得自己有些按捺不住。如他自己所說,他今天晚上要吃苦了。
「去沐浴,」這麼冷的天,趙赦對于喝冷茶全無興趣,抱著真姐兒去溫泉池子里,自認為也可以解一解眼前自己一時的煩憂。
溫泉水的溫度,讓兩個喜悅的人都泡得暈暈沉沉。重回到錦帳中,趙赦輕輕拍著真姐兒,盡量想的全是打仗時候的事情。
就著真姐兒細細的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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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沒過一會兒,趙赦也睡著了。
紅箋上夜,躡手躡腳進來看過,悄悄退出去帶著丫頭們熄了外面大燈燭,各自睡下來。
雪漫漫下了一夜,夜里風中隱隱有「嗚嗚」聲。真姐兒在床前紅紗罩燈淡淡的燭光下醒來,眼望繡滿花鳥的錦帳頂,想起來自己還在這異世中。
只坐起來一個小小的響動,忠心的紅箋和綠管笑盈盈走進來床前施禮︰「王妃醒了。」取過一件石榴紅色繡纏枝花卉的衣服,再取過杏****繡荷花的絲履。真姐兒對著這鞋頭上綴的明珠看著,雙雙鞋都是明珠履,剛來的時候,是極不習慣。
「表哥出去了?」明知道趙赦向來出去的早,真姐兒還是問了一聲。紅箋和綠管沒有回話,趙赦的聲音在外面回答,是沉穩的一聲︰「在這里。」
真姐兒有些意外,提著裙裾出去︰「表哥,你今兒晚了?」向來是個勤政的人,大多數時候,是在書房里用早飯。
走得急了些出來,趙赦板起臉皺眉頭,責備道︰「我要是不在,就知道你是任性的。」真姐兒嫣然一笑放慢腳步走過來,趙赦抱她坐膝下,又是一篇話很長,是苦口婆心就差扳著手指頭說了︰「要自己注意自己當心才行,別人再說你不听,我不能天天眼楮盯著你。」
真姐兒露出笑容︰「知道了。」倚在趙赦懷里坐了一會兒,才懶洋洋去洗漱。見趙吉從外面進來,送進一攤子書信來︰「王爺,這是昨天夜里才到的。」
「今天我不出去,不是要緊的事兒讓先生們議一議,要緊的事兒再進來回。」趙赦慢條斯理的吩咐趙吉︰「雪還在下,該去城里城外看的人,今天還要去看。昨天有人報說秦家粥棚里全是霉米煮的粥,這件事情我要听,回話的人直接帶進來。」
書信放在小桌子上,早飯為等真姐兒起床還沒有擺。趙赦隨手拿起一封京里來的信,看過一笑,遞給走到身邊來的真姐兒。
這信是權夫人的娘家王大人寫來的,信中言詞卑切,希望趙赦能高抬貴手,放權夫人回來。信後,附的是若干禮物,光看一件,就是價值不低。
真姐兒也為權夫人求情,把信放下來柔聲道︰「表哥,放她回去吧,可憐她這樣冷的天做苦役。我也是嬌生慣養著的,光想一想就為她難過。」
「放也行啊,」趙赦又看那信中的禮物單子,指著一件玉帶環道︰「這一件,是他們家珍藏有些年頭的,以前我見過,現在為著女兒,也拿出來了。」
真姐兒不無欣慰,坐下來讓人擺早飯︰「總算家里還有人救她,」回西北那天街上看到權夫人嫂嫂是決絕而去,還以為家里人不管了。
說過才想起來問趙赦︰「表哥用過早飯沒有?」趙赦看著人把書信收起來準備擺早飯︰「我在等你用飯。」
「那真是抱歉了,」真姐兒一笑︰「我起來晚了。」趙赦一早上起來,在雪地里打過拳,還有功夫問過葉媽媽和羅媽媽有身子的人是什麼樣,此時對著真姐兒,王爺又成先生了︰「說你應該能睡,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真姐兒歪一歪頭想想︰「現在嗜睡,太早了些吧,」然後自己笑起來,自己也並不知道。早飯送上來,全是現炒的熱菜,熱氣騰騰的熱湯。真姐兒剛吃了一口,趙赦住了手中筷子又問道︰「真姐兒,你也不吐?」
「我吃得挺香,不吐就不吐吧。」真姐兒依然是香甜地吃著。不僅不吐,就是癸水沒有來,以前有過並月的真姐兒也不敢放在心上。希望太大,失望就是大的。
趙赦自己笑一笑,說了句實話︰「表哥也不明白,還是去問媽媽們吧。」當下把媽媽們喊來,問過未必人人都這時候要吐,趙赦放下心來︰「原來如此。」
他覺得這事情真玄妙,玄妙程度之大,比他打一場以少勝多的仗都要難度大。
早飯過後,趙吉又送進來兩封打著火漆印的信,再回話道︰「韋大人說有要事求見王爺,請王爺務必一見。」
「哦,真姐兒,那我去一趟。」趙赦站起來,又交待真姐兒不要吃那個不要踫那個,再來一句總結的話︰「不要任性,表哥不在,要听媽媽們的話才是。」
面對這樣的關心,真姐兒很歡快地答應一聲,見趙赦出去,她則去看地上坐著的媽媽們做的小衣服。
衣服昨天晚上裁成,今天就開始動手縫補。小小衣服只有巴掌大,真姐兒瞠目結舌,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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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比劃一下︰「這個,真的能穿?」
看上去,比自己布女圭女圭身上的衣服,還要小許多。
明窗外雪又大了許多,皚皚白雪平添許多寒冷。雪地里銀霜掛枝,千奇百怪的枝條垂垂或落于地面,或垂在半空。
就這樣,風雪像還是不滿意,在空中肆虐著,狂舞著,撕開有晴光的天空,把一注一注的雪花和風聲拼命灌下來。
對著這外面風雪狂暴,貼在明窗上往外面看的真姐兒為權夫人不為擔心。雖然京里冬天也冷,去年真姐兒是見識過後。不過西北的冬天,更是與眾不同。
權夫人這京里生長大的人,在京里是暖衣高閣賞紅梅,在西北這里,是舊衣低頭做苦役。虧她怎生待得?
想讓人給權夫人送些衣食去,真姐兒又止住。在京里和她並不是來往密切,在這里自己是王妃,無端對人示好,也是要有配得上的原因才行。
由權夫人思緒又想到在王府外面的韋姨娘和陳姨娘,真姐兒心中一動。韋大人說和表哥有要事要談,不會是說韋姨娘回王府的事吧。
趙赦今天雖然說過不出去,不過……真姐兒黯然幾分,表哥能天天不出去嗎?這個家里姨娘們算是守規矩的,既不敢挑戰真姐兒的地位,也不會像有些家里的姨娘無事主動去尋主人。不過,自己有了孕,姨娘們還會坐著不動嗎?
如真姐兒所猜的一樣,韋大人在書房里,的確是和趙赦在說韋姨娘進府的事情。在韋大人看來,這是一件要事。
趙赦一進來就坐定,語氣還是客氣的,必竟人家把親生女兒都送給了他。雖然是有借著這事情上位的意思,不過趙赦也應付得很好。
「老大人,有什麼要緊事情?」被韋大人從房里催出來,趙赦不喜歡。他雖然剛從京里回來,不過手下養這麼多人不是白養的。這秋收已過,準備冬藏的季節,韋大人有沒有要緊事情,趙赦是心知肚明。
韋大人恭敬的道︰「王爺,王妃有喜是天大的喜事。小女在家里洗心革面已近兩年,請王爺恩準她重進王府侍候王妃。」
「是這件事兒啊,」趙赦連打頓都不打,輕飄飄的語聲這就甩出來。韋大人听得心里一涼,知道眼前這個人在這一年多對西北更是諸多把握在手中,听王爺說話,就和剛來的時候客氣謹慎不一樣。
趙赦面無表情︰「王妃小呢,頑劣又調皮,我顧她還來不及,這樣的事情暫時我不想吧。昨天左大人和遲大人也來對我說,我說不必了。我從京里回來時已經說過,這兩年必有仗打,先顧正經的吧。」
韋大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就直愣愣的盯著趙赦,一時之間忘了自己失態。左大人、遲大人?西北家里有美貌女兒的大人,實在是不少。
陳姨娘的哥哥小陳大人就是官職不高,但是把妹妹送給趙赦,一年之中升了兩次。小陳大人也是個能干的人,韋大人此時想事情,把小陳大人的能干先拋在一旁。
他拋開了,趙赦沒有拋開,緩緩道︰「小陳大人跟著你們,最近怎樣?」韋大人只能說一個「好」字,趙赦漫不經心︰「這個人,以前是可惜了。」
以前打壓小陳大人的,就有韋大人。
韋大人心中迅速的轉動起來,陳姨娘也已經出了府,不過小陳大人一樣是得到趙赦的歡心。這說明什麼?說明王爺的心思並不在上。
為什麼大家都認為王爺貪,因為他風流是從少年而起。京中貴族風氣多靡靡,再好的人進去,也能受這染缸渲染不少。
再說王爺在京中一年多,封地上大人們也有眼線,諸夫人們與王爺,還是有來往。所以大家得出一個結論,趙赦在上,應該是喜歡的。
現在韋大人才發現自己想的不對時,听趙赦又徐徐問出來︰「韋大人,你膝下三個兒子只有一個出仕,還有兩個幾時出來?」
「回王爺,二小兒已經中了秀才,等下一科中了就能出來。」韋大人送女兒,還不就是為著家里的榮華富貴,听趙赦問起兒子們,趕快回話。趙赦點一點頭︰「這也罷了,我等著吧。你也知道,可用的人不多。」
韋大人忙應道︰「是,是。」又說些別的話,見趙吉進來回話︰「先生們請王爺。」趙赦自去,韋大人出去。這兩個人,韋大人在白雪中是琢磨,王爺不要自己的女兒?這就擋了自己女兒當側妃的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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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既然不要自己女兒,想來也不應該再要別人家的女兒,不然的話,不是有意給自己難堪。
冰冷的雪花打在韋大人面上,讓他清醒許多。趙赦現在羽翼漸豐,他要是真的不要韋姨娘而要了別人,韋大人光想想心中就是惱怒的。這事情,要早防範才好。
趙赦去見先生們,對著清冷雪地覺得醒神。這老兒還不明白,要了韋姨娘又攆出去,就是給所有人做個樣子看。認真報效才是正經的,指著女兒升官貪財,都不行!
陳姨娘人在府外,小陳大人依然升官。趙赦對著白雪冷笑一下,這麼簡單又明了的事情,還要本王說出來!
一出來就有事情,先生們在論過年的封賞,要請趙赦過目才行。趙赦看看犒勞軍隊的錢財,一共近三千兩白銀。
三十萬軍隊,一個人一百兩銀子,就需要三千兩。當然士兵們為多,不需要一個人給這麼多。將軍們為少,由小至大按等級來算,也就不少。
趙赦看過這數字點一點頭,今年沒打幾仗,花的比去年要少得多。再想想韋大人不好好給本王掙錢,天天想的是什麼。
韋姨娘進府後,韋家一直在京里活動,想讓女兒進側妃。趙赦早就得知,從一開始知道的時候就是一曬。
沒有人想得到這個月復黑王爺納韋姨娘的目的,就是為敲打這西北一干世家;而納陳姨娘的目的,就是為鼓勵和小陳大人一樣有才干又處于底層的官員。
小陳大人也是一個明顯的例子,他官職不高,趙赦也收了陳姨娘,而陳姨娘在府中並不得寵,小陳大人也一樣照升官。
如果是明眼人比較一下這西北收納的兩位姨娘,就會明白趙赦的用心,從一開始就是明確的。
書房中和先生們用過午飯,趙赦漫步往房中來。是午後時分,雪花依然片片扯棉撕絮一般。王府里四處奇石異樹,算是景色無處不在。
「飛雪帶春風,徘徊亂繞空,」趙赦負手而行,嘴里喃喃念著劉方平詠雪的詩句,頗為暇意地步入自己的院中。
門簾處一片珠光露出,真姐兒面上帶著嘻嘻笑,又探個腦袋出來。趙赦對她擺一擺手示意進去,自己在外面又看了一會兒雪雕就的冰枝,廊下拂了身上雪,這才進來。
對著真姐兒第一句話,趙赦是道︰「我一出去,就全是事情。」言下之意,王爺不出去,就沒有事情。
一個勤政的人說出這樣話來,真姐兒格格笑著再打趣︰「表哥,那你明天不必出去。」趙赦也一笑,接過丫頭們送上的熱毛巾把子擦擦面龐︰「依著我,後天也不出去。」真姐兒目光如星光般燦爛,小嘴兒里吐出來一句話︰「真的嗎?」
真姐兒不相信。
頭上被趙赦拍一拍,耳邊傳來趙赦的說話聲︰「去睡覺,我不進來,你是不打算睡了。」真姐兒擰一擰身子,又把趙句送來的鳳冠圖樣送到趙赦面前來︰「表哥你看,我覺得這一個,是輕巧許多。」
圖樣上是一個空氣的赤金冠子,旁邊注明,計重三十兩赤金。一下子,就省去三分之一還要多。趙赦看過,依然是不滿意,先丟下來吩咐一句︰「讓趙句下午來見我。」
說過這個一出去就有事情,不回來真姐兒就不打算午睡的王爺,攜著真姐兒去睡覺了。
下午起來,趙句已經候在房外。趙赦讓他進來,手指著鳳冠對他道︰「皇後鳳冠上共用了一百零八顆寶石,五千八百粒珍珠。王妃減一等,也有不少。你把金鳳去了,翟與鳳全用寶石和珍珠串起來,這樣就更輕些。」
這是趙赦中午睡下來,就想到的主意。金子太重,少一分重就是一分,反正要瓖寶石和珍珠,不如全寶石和珍珠。
趙句被這麼一說,有醍醐灌頂之感︰「王爺說得是,奴才就沒有想到。」趙赦道︰「你這圖樣也算是難得的了,去吧,快些打來我看。」又喊真姐兒出來︰「給他庫房里的對牌,讓他去領東西。」
真姐兒在房中听到這一番話,早就心花怒放。戴的人是她,輕一分,真姐兒就舒服一分。取出對牌給了趙句,不一時領過東西又交回來。
趙赦如他所說,是在房中沒有出去。王爺在房中處置事情,有要緊的事情就把人喊到外間去說話。真姐兒坐在旁邊跟著媽媽們做小孩子的衣服,時而給趙赦看,引得他也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