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馴王爺 第一百二十二章,商少陽

作者 ︰ 淼仔

小小王妃馴王爺,第一百二十二章,商少陽

出了正月,北風還是猛烈的刮著,窗戶雖然固定著,也被這風吹得微微作響。嘜鎷灞癹曉真姐兒在這微響聲中醒來,枕邊照例是沒有趙赦的人,而只有趙赦身上的氣息。

「表哥,」坐起身子來,對著外面喊一聲,得到趙赦的回答︰「在這里。」今天是趙赦王爺去軍中的日子。

簾幃畔出現趙赦的身影,負手已經著裝完畢︰「起來了?要依著我,你不必起來送我。」這是昨天夫妻之間說的話。真姐兒昨天听就擰眉頭,今天听到更是擰眉頭︰「我要送。」

穿好衣服梳洗好,真姐兒看看自己,淡****繡纏枝花卉的厚錦襖,也是厚厚的寶藍色錦制宮裙,裹的活似元寶粽子。

這只元寶粽子出現在大門口時,真姐兒覺得自己又好似雪地一景了。「有人這樣天氣穿這樣多嗎?」真姐兒軟軟的聲音質問趙赦。趙赦漫不經心︰「啊,不就是真姐兒嗎。」真姐兒低著頭嘀咕︰「幸好我不去軍中,不然讓人看到,一定笑話我。」

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也到門口,趙赦辭行過,就對著真姐兒沒完沒了的交待︰「不要依著自己性子,不要亂吃東西,不要亂見人……。」

「表哥,你把我帶走吧。」真姐兒被裹在暖帽里的面龐甜甜的笑著︰「帶我走,你就放心了。」趙赦板起臉︰「我還沒有走,你又不听話了……」

趙老夫人攆他︰「你走吧,快去快回,你走了,她也好著呢。」趙赦一笑︰「母親說得也是。」當下上馬,對著馬上站著的真姐兒看看,更顯得嬌小玲瓏似一株矮蘭花。

「等表哥回來,你那長鼻子豬應該做好了。」趙赦臨走前,又要逗真姐兒。真姐兒在雪地里很方便的跺了一下腳︰「象,大象,長鼻子大象。」嬌嗔流露的真姐兒,面上的依依不舍就不再有。

趙赦輕笑一聲︰「原來。」依然不肯說那是長鼻子象,而是揚鞭疾馳出去。馬蹄後濺出的冰雪落在真姐兒身前,沒有幾步,這馬已經奔到拐角處,後面跟著四個隨身小廝,也是疾馳跟隨著。

真姐兒站在雪地,看得有些痴痴。害喜雖然不再,不過心里還是想著趙赦能陪。他不能陪,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進來了,」趙老夫人喊真姐兒,丫頭們簇擁著真姐兒上了台階,真姐兒情不自禁的又往蒙蒙飛雪的街口上看了幾眼。以前,從沒有這種感覺。如今有了孩子,思念、擔心和掛念的感覺,油然從心底里濃濃的升起來,並縈繞在心中盤旋不去。

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含笑看著,老大人低聲恭喜道︰「恭喜夫人,你的心願已經成了。」趙老夫人微笑回謝︰「這個,也全仗老大人成全才是。」

把一個剛生下來哇哇啼哭,還不知道長大後是什麼樣的小丫頭定給自己的兒子,這里面,也要感謝趙老大人一份功勞。

「如今看著,倒是恩愛夫妻。」趙老大人撫須笑得是這個,趙老夫人只盯著真姐兒的身子︰「這孫子長得會像誰?」

見真姐兒依然戚戚然,趙老大人瞅瞅身邊站的俞道浩,知道他是有急智又詼諧的人,對他道︰「俞先生,你是個有學問的人,年紀嘛也不小了,這憂思,應該如何解?」

真姐兒听到,也听出來趙老大人在和俞先生逗樂子。俞道浩看也不看真姐兒,對著趙老大人行一個禮︰「可用笑話解之。」

「你說一個來我們听。」趙老夫人也來了興趣。俞道浩故意縮著身子道︰「有一個人,也是憂思不斷,去看醫生,問要不要開當歸這一味藥。醫生診脈過道,不必費當時的藥錢,去喝一杯酒就行了。這人不解,醫生道,豈不聞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只要喝一杯酒,他就明白無故人。無故人在,自然就回來了。」

趙老大人大樂︰「你是看上王爺給我的酒了,走,咱們去喝酒听你說笑話去。」俞道浩再道︰「還有一個笑話,是說喝酒的。說李白的詩,將進酒,君莫停,是李白給天下酒鬼騙酒用的。」

「哈哈,今天由著你喝,不用把詩人也拿出來貶低。」趙老大人更樂︰「難怪王爺有時候要責備你過了,詩仙的詩你也拿出來亂比劃。」

俞道浩笑嘻嘻︰「老大人留我下來,不就是給您取樂的。不管怎麼著,你笑一笑,就是我的能耐。」

這兩個個一前一後去了,趙老夫人攜著真姐兒這只元寶粽子坐上暖轎回房里來。

剛回到房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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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回︰「韋夫人和韋姨娘來給老夫人請安。」趙老夫人想想道︰「告訴她們我身子不快,改天再見吧。讓人,取賞封兒給韋姨娘。」

真姐兒在旁邊默然听著,看天邊有烏雲往這邊移動。她微微一笑,表哥不在,像是要有事情。

一月中的時候,到處在化雪。化為了幾天,又是一場嚴寒來臨,凍得人夠嗆。幾匹駿馬護著一輛馬車,停在驛館前。

馬車是普通的青布馬車,趕馬車的人和後面護衛的人都是精神抖擻,只有拉車的馬和座下的馬露出疲倦,在這早春的寒冷里,呼呼的喘出來白氣。

馬車里一直沒有人下來,只有兩個護衛下了馬,機警地對著前後左右看看,扎緊青布綁腿的腳,大步邁進驛館里去。過了一時,一個驛卒陪著出來,邊走邊介紹道︰「既然是商王處來的人,當然有地方住。您不知道,我們西北這里音信不通,常有人帶著各式各樣的來信說是官差,要在這里住一夜。這天氣,賊冷的,屋子里住上人,少不得要燒些炭火吧,您想想,開支大了我往哪里支去。」

護衛只進去這一會兒,已經是自來熟的和驛卒熟快上了,帶笑拍拍他肩膀︰「兄弟,你放心,我們爺在這里盤恆幾天,還要見王爺呢。到時候見到王爺,為你美言幾句。」

驛卒听他這樣說,是認為這位來借住的大人是不假了,受寵若驚地道︰「這敢情好,不過大人來的時候兒不對,王爺他不在。」

「去了哪里?」一直沒有動靜的車里掀簾出來一個青年。驛卒跟出來,就是為著過年亂,要親眼看看來的這大人才放心。見這一掀簾,車里出來的這青年沉穩貴氣,嘴唇微抿著好似有無窮秘密在其中。

乍一看上去,卻像一個貴公子。

這樣氣派的人,不是經常有。驛卒相信了,彎下腰哈身子過道︰「王爺是出了正月就走的,走了足有十幾天了。」

「怎麼安平王不在,這里人人知道?」青年面上露出懷疑,趙赦是他見過一面的,對趙赦的印象,既然能打勝仗能封王,這樣的人,不會輕易暴露自己形蹤。

驛卒哈出一口白氣,青年微皺眉往後面退一步,沒有覺出來的驛卒咧著嘴道︰「這事情人人知道,王妃有了喜,王爺要走,這城里駐的兵都比平時多。城里城外的人,是沒有不知道的。」

車簾再次打開,驛卒眼楮再次亮起來,車內這一次出來的是個少年,要是說這青年是貴氣穩重,這少年就是柔弱如玉。

他走出來含笑,聲音也是動听地︰「王妃幾時有的?」這個驛卒就是含糊其辭︰「像是過年前有的。」

真姐兒有喜,和有喜的消息傳出來,時間並不一致。驛卒只能再多說幾句︰「大人要蓋過關印,只要手續齊全,可以去衙門里蓋。要是有王爺有話說,只能等了。」

「那王妃呢?」驛卒的話說得這里人人面上黯然,少年不死心的問道。驛卒嘻嘻一笑,翹起大拇指︰「我們王妃是出身于大家,大家閨秀出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不多管不該管的事情。從她來到西北,只听說憐老惜貧,去廟里放生,政事上,是一概不問的。」

少年忍俊不禁︰「听說沈王妃家里,是小生意人出身。」驛卒趕快往兩邊看看街上行人,再把他們往里面讓︰「我帶你們去房間,」

幾個人留下一個人攏馬車攏馬,別的人一起進來。見里面地方不小,中間是一個平整的大院子,還有積雪在,風一吹,是透骨的寒冷。這寒冷中,有梅香,廊下台階旁,種著好幾株****梅花開得正妍。

「各位初來乍到,王妃的事情是不能亂說的,」驛卒搖頭晃腦充作內行人指點他們︰「王妃是王爺親自教導,自幼聰明伶俐,聰明絕頂……」

少年打斷他笑眯眯︰「有什麼好的政績嗎?」驛卒一雙眼楮瞪了半天,忽然指著那梅花道︰「王妃愛種花,讓人人種樹,愛吃果子。」少年「嗤」地笑了一聲,引來身邊青年的不悅︰「小舞,多話。」少年如女孩子般皺皺鼻子,在心里黯然道,還不是為引你笑一笑。

見青年緊鎖眉頭,面色沉得可比化雪時遠處淡淡的灰色水霧,少年又心疼他起來,不再多話。驛卒接下來嘮叨︰「大人們要等了,王爺出去,至少是幾個月才回來,」

少年小舞忍不住先看了青年一眼,又接上話︰「王妃要生時,他也不回來?」驛卒模著頭笑︰「您老問我的,都是我回答不出來的事情。」青年也被提醒,扯動嘴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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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笑容也接上話,關切地道︰「這位王妃像是得寵之極?」

「那是當然。」驛卒說得好似王府里家事就是他的家事一般,得意洋洋道︰「那是沉魚落雁之容。」少年心中一動,女人听到別人夸別的女人,心中總是有一動的。青年只是含笑再問︰「那王爺這一次應該回來得早,」

驛卒還愣著問︰「這話怎麼說?」青年微笑︰「這樣寵愛,應該隨身不離不棄才是,怎麼忍心她一個人生孩子?」

「王爺就回來,他也幫不了忙。」驛卒說到這里,像是才愣怔過來,直著嗓子問︰「大人您貴姓?」

青年客氣地道︰「我姓商,是商王爺那里的一個大夫,大名少陽。」前面到了一個房門外,驛卒停下來,用懷里鑰匙打開門上的大銅鎖︰「這一間是京里來送王妃賞賜的大人們才住過的。收拾了,而且還有炭火。大人的隨從們,就住到隔壁這一間去吧,回頭我送炭火來。」

「有勞。」一個護衛上前,袖中遞過來一錠銀子。驛卒也不客氣地笑納了,連句謝也沒有。驛卒離開後,青年和少年在房中主側位上坐下來,護衛們檢查過房子,這才出去帶上門。房中炭火剛剛燃起,只有星星的紅光。少年一把取下頭巾和金簪子,披下長長的黑發露出女兒本相,撮起紅唇踮著腳尖來到青年身邊,撫著他的肩頭半帶撒嬌地道︰「笑一笑吧,這一路上看你不喜歡,我大氣兒也不敢出。」

商少陽勉強一笑,拉起小舞的手,看到這白晰的手上指甲斷了兩根,商少陽內疚地撫著這斷甲處︰「小舞,跟著我你吃苦了。」

三根青蔥樣的手指並排豎起在商少陽緊繃著的唇上,這手指的柔軟和香氣,讓緊繃著的嘴唇和緩不少。小舞嬌聲道︰「我跟著你是甜的,少陽,到了這里,咱們算安全了吧。」

商少陽憂郁的搖一搖頭,這憂郁掛在他濃黑的眉毛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好似一枝子狂風巨浪中的珊瑚樹︰「不,安平王稱王不過數年,這里還應該有父親的人,小舞,我們還得處處小心。」

這仰起的面龐上映上漸起的火光,面上全是擔心和憂愁。小舞心中為他失去父親的歡心而心疼,嘴里還要安慰他︰「不妨事,不然,我去見王妃,或許她悶了,會喜歡我跳舞。」

商少陽微笑搖頭︰「不,我說過了,你的舞,只能為我而跳,不許再為任何人而跳。」小舞心中感動,眸子里漸漸浮起水氣來,她甩一甩頭,覺得自己不爭氣。火光漸暖中,在商少陽膝旁坐下,抱著雙膝凝視火光︰「少陽,你打算怎麼辦?」

「你看剛才這驛卒,多話又羅嗦。安平王在這城里,還沒有站穩根基。」商少陽有絲鄙夷地想剛才帶路的驛卒,收錢收得順暢之極,可見是收習慣的。「他知道得也不少,把什麼都說了,把衣服穿好,咱們去找這守城將軍去。」

商少陽拍拍小舞的肩頭,露出溫暖的笑容來︰「我說過,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小舞一跳起來,為這樣的話,總覺得很暖心。

他們只帶上兩個護衛出去,余下的在驛站里休息。那貪婪的驛卒在院子里梅花樹下站著,見他們出去,還打了一聲招呼︰「往右拐,全是賣好東西的。」

這剛才貪婪的眼眸里,有著一絲不為人覺察的精光。

近晚上,驛卒換下驛站里的衣服,和人換了班,走到街口,還切了二斤熟牛肉,拎在手里慢騰騰在雪里走著,來到韋大人家的後門,一閃身就進了去。

韋大人在自家的客廳上,听驛卒說過後,沉吟道︰「商少陽?這個名字很熟悉。商王處的官員,沒有這個人才對。」

對著驛卒手里的熟肉油紙包看看,韋大人沉下臉︰「你這酗酒的病根兒,竟然改不了。」驛卒陪笑︰「大人,小的無兒無女無老無小,只好這一口兒。」

「也罷,你要是有兒有女有老有小,只怕早就投奔別人去了。」韋大人說過,又問道︰「他問了你什麼?」

驛卒欠身子道︰「問守城的將軍是誰,問王爺不在哪些人主事……。」說到這里,韋大人突然明白過來︰「商少陽,這是……」是商王的長子。

商王膝下有五個兒子,並沒有封世子,所以商少陽,只能還是商王的長子。

房中抽冷氣的聲音,抽得十分抽搐。韋大人這一口冷氣吸得,險些把自己五髒六腑全給冰著。他急促地走了幾步,面上閃過焦急、老辣、了悟,最後定格在森森的面色上。回過身喊一聲驛卒︰「張老五,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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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再對他們多夸夸王妃,說她很管事情。不過嘛,要求到她面前才成。」

「是,是,王妃嘛,當然是管事兒的。」張老五哈著腰笑,他這樣人想王府里,肯定王爺也是要听枕頭風的。

韋大人露出笑容︰「當然,王爺也是人,他,也是有情的。」就是對自己女兒無情,韋大人是帶笑咬牙說出這個「情」字,心里對趙赦的怒火,又多了一層。

「父親,」韋姨娘悄悄來到韋大人身後。韋大人不用回頭,就知道女兒面上不是淚痕就是傷心。這個賤人,進王府不過數月,她居然對趙赦情深意真。韋姨娘低聲道︰「老夫人和老大人現在,我想給他們請安。」

韋大人面上多了一層寒霜︰「你太天真!你最近,是進不去了!」房外有葉落雪崩,韋姨娘悲泣泣︰「王妃她,一向心善。」

「現在不一樣了!」韋大人鐵青著面龐,該偽裝的時候,都會偽裝。韋大人竹筒子倒豆子︰「我去找過趙老大人,想著王爺不在,趙老大人作主你回去也行。」趙赦為自己的父母親,親自抬轎。這話有意識的傳到外面來,在趙赦出門不在時,別人有事就只會去找趙老大人。

韋姨娘急切地道︰「他怎麼說?」回答她的,是韋大人冷漠的後背和黑夜里靜靜的風聲。

踉蹌著腳步,韋姨娘離去了。韋大人沒有回頭,也可以听到風中傳來韋姨娘輕聲的抽泣聲。這事情,全是趙赦一手造成。

屢被拒絕的韋大人,狠狠的捏住自己袖角,不知道這樣,能出他多少氣。

西風陰沉沉,韋大人悶悶,回到房中。想著商王府中出了什麼事情?商少陽要跑到這里來。剛想到這里,夜色下黑黝黝的路上走來一個家人,這個家人是韋大人的心月復。韋大人見他來心有所感,停下來候著,果然他送來一封密信。

這信,是商王親筆。

掂著這封商王親筆信,韋大人沒有拆,心里先有自豪感。換了前幾年,商王的信只會給呂家,自從呂家倒了台,韋大人及時把女兒送進去,商王周邊的江陽王、包括霍山王和靈丘王處,都或多或少有一兩封信給韋大人。

這親筆信,代表著韋大人的身份,是西北僅次趙赦的第一人。在外面人看來,還不知道韋姨娘回到家,或者是听過韋大人的粉飾,認為韋姨娘還會回去的人看來,韋大人現在,是僅次于趙赦的。

燭下打開信,信中果然是商王殷殷拜托︰長子無行,為一舞妓與次子紛爭,兩個人血拼了一場,商少陽打傷了弟弟,逃出商王封地。在信中,商王對那個舞妓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韋大人,在燭下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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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去杭州復查,今天還在杭州,復查我的,要等一天。今天更新只有這麼多,明天恢復正常更新會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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