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臨海高級住宅區。在蘇城,能居住在這種小區的人家,非富即貴。
冰冷的感應大鐵門開啟,聶風嘆了一口氣,腳踩油門,車子就像一尾深海魚一樣滑入,車尾燈閃爍在夜色中。
聶風拖著沉重的步伐,還沒踏入正門,就見聶媽媽迎來出來︰「風兒回來了!飯都做好了,就等你呢,全是你愛吃的菜……」
「媽,我回來了!外面風大,進去再說。」聶風和聶媽媽雙雙進門,聶媽媽急忙拉著兒子東瞧西看,問長問短。
聶風畢業之後,並沒有進入家里的公司,他堅決成為一名教務人員,為此跟聶爸爸的關系鬧得有點僵,最後搬到了學院的宿舍獨居,偶爾有空就回來吃飯。
進入客廳,「哼哼」兩聲打斷了母子之間的談話,聶爸爸正拿著報紙坐在沙發上,側影滄桑而威嚴。
「爸……」聶風突然發現,父親的發鬢不知不覺染了白絲,可以想象到他在公司操勞的身影。聶爸爸「嗯」了一聲,折好報紙,率先走去飯廳,一句話也沒說。原本父子關系就不冷不熱的,現在因為聶風的職業問題,所以兩人之間更疏離了幾分。
三人到餐桌前才坐下,玄關處又傳來老管家的聲音︰「雲少爺,你回來就好!今晚風少爺也回來了,你們兄弟倆也很久沒見了……」
「幾乎每天見到!」高傲不羈的聶雲,雙手插著褲袋走進來,視線淡淡的掃過餐桌旁的三人,眼神冰冷得不像個普通少年。
聶媽媽見到小兒子,滿臉笑容招著手說︰「雲兒,正好,快過來一起吃飯!」說著,正想叫人添雙碗筷。
「不用了!」聶雲毫不領情地說。
聶風看著這個弟弟,若有所思︰他去美國念大學之前,跟聶雲吵了一次架,後來就听說聶雲自己搬出去住了,不常回家。
可憐了聶爸爸和聶媽媽,明明有兩個兒子,卻好像一個都沒有……
聶雲近年來愈發羈傲不遜,一聲招呼也不打,抬腿就想往樓上奔去,聶爸爸斥聲叫住他︰「給我站住!一個兩個把這個家當作什麼?酒店嗎?要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屋子的沉默蔓延開來,聶風欲言又止,聶雲則不然,一句沒心沒肺的話頂了回來︰「我不餓,省得在這里影響你的胃口,而且……」慵懶的視線移到聶風身上,譏諷地說,「看見某些人,我沒胃口!」
聶風一愣,果然,聶雲還是怨著自己!
「雲,跟爸媽說話,怎麼能這麼沒禮貌?」聶風覺得,這個弟弟就是太欠管教了,從小到大被寵著,幾乎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不然也不會混到黑社會去,而且還在學校里結黨營私……
「叱!」聶雲滿不在乎地睨著兄長,似是挑釁的意味,「上梁不正下梁歪,管好你自己再說!」話落,就急步上樓,任由聶媽媽怎麼叫也叫不住︰「這孩子,總是這樣,活像我們欠了他什麼似的……」
「叛逆期不听話的,還能慢慢教!」聶爸爸瞥著聶風,意有所指,「最怕叛逆期過了的,才難教!」
聶風沉默著,尷尬地夾菜,心想著︰聶雲不是叛逆期那麼簡單……
飯後,聶風上樓去書房,恰好經過聶雲的房間,門半掩著,聶風敲了敲門,沒人應,里面隱隱約約傳來水聲,估計聶雲是正在洗澡。
「雲,我是哥,我進來了!」聶風說話的聲音也不小,不過沒有得到聶雲的回應。聶風猶豫了一下,嘆了嘆氣,還是決定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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