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琛扣著白冉冉的手腕，一臉的認真，白冉冉本來掙扎的手腕在看到顧以琛那前所未有的認真表情時，掙扎的動作都因此而頓了一下。
顧以琛見白冉冉未再掙扎，醞釀了一下，有些尷尬的說道，「冉冉，我……」
話還未說完，那放在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像是一個惡夢一般，幾次的電話都跟齊可馨有關，白冉冉在听到電話聲響之時，整個人像是受驚了一般，身體頓時變得僵硬，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很冰冷僵硬，又似被刺了一刀一般。
她明明表現的很是獨斷堅強，卻實質如此的脆弱，常常會因為他的一點點行為表情而被牽著鼻子走。
顧以琛看到白冉冉變了的臉色，以及那繼續開始掙扎的動作，手不由的松開，伸手拿起電話，而白冉冉也順勢便準備關門……
關門的瞬間，白冉冉听到顧以琛的電話落地，視線便看到顧以琛那突然變了的臉色……
白冉冉從未見過顧以琛這個模-樣，那仿佛被沉重打擊的模樣，並沒有听到他說話，只見顧以琛在接起電話的瞬間，手中的電話砰的一聲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聲響。
顧以琛這次沒有阻止白冉冉關門，只是站在門口，那表情白冉冉一點也不陌生，自己在失去媽媽的時候，便是這樣的表情。
那種震驚哀傷，不敢置信混合在一起的悲傷，那種難以言喻發不出的悲傷……
「顧……以琛……」
關門的動作就這樣的緩了一下，白冉冉看著顧以琛臉上的表情，拉開門手有些猶豫的搭上了顧以琛的肩膀上，能夠讓他擁有這樣表情的……
心中閃過的念頭，一瞬間，白冉冉似乎也被自己大腦中閃過的想法給嚇到了……
「你怎麼了？」
那樣的表情讓白冉冉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扣在顧以琛手臂上的手也在未發覺間收緊……
顧以琛有些沉痛的閉上雙眼，那偉岸的身軀在一瞬間垮下了，整個人似乎失了力氣一般，整個人靠在門上，在一瞬間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滄桑……
「程伯母……心髒病發……未搶救過來……」
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眼，顧以琛的臉上寫滿了悲痛。
程伯母對于顧以琛的重要性白冉冉很明白，而程伯母對她也同樣重要，她還記得程伯母那千叮嚀萬囑咐不讓顧以琛欺負自己的模樣，還記得程伯母因為自己而訓顧以琛的模樣。
這次離婚的事情她沒敢告訴程伯母，就是怕程伯母承受不住，雖然她跟程伯母是不常見面，從那次見面後只是偶爾通通電話，但是程伯母給她的感覺就跟媽媽一樣……
對自己那樣的好，她還記得，前些天程伯母還打電話來讓她跟顧以琛有時間就去看看她。
她因為顧以琛跟齊可馨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心思，沒有想到，這不見就再也見不到了……
淚水毫無預警的滾了下來，仿佛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沒有哭出聲，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迷蒙的雙眼，她看到顧以琛沉痛的表情，睜開的雙眼，那里面的沉痛的表情，那伸出的雙臂，緊緊的抱住了她。
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兩個人緊緊的擁抱著。
失去的痛……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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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往醫院的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哭過的眼眶還是紅著的，她悲傷可以用眼淚發泄，而顧以琛，明明已經痛到了極致，可是他的眼眶卻是干澀的，只是那布滿的紅絲以及那沉痛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此刻有多麼的疼痛……
當車停在醫院的門口，程伯伯已經等在了醫院門口。
那個總是笑眯眯的男人，此時一瞬間蒼老了好多歲，在看到顧以琛和白冉冉的時候，臉上強硬的扯出一抹笑，但那抹笑容卻讓白冉冉的淚水瞬間給涌進了眼眶，在一瞬間，仿佛被刺痛了心一般，疼的窒息。
顧以琛的大手從下車後便緊緊的握著白冉冉的手，在白冉冉耳邊用沙啞沉痛的說道，「別哭，程伯伯會難受。」
白冉冉心里知道顧以琛說的是事實，努力的壓抑著情緒，走到程伯伯的面前，只見顧以琛緊緊抱了抱程伯伯，而白冉冉也緊緊抱了抱程伯伯，安慰的言語真的都是多余。
失去親人的痛苦，白冉冉承受過，所以更加能夠懂得，那是一種怎樣的疼痛，而顧以琛更是懂得。
失去程伯母，最疼的莫過于是程伯伯，兩個人恩愛了這麼多年，突然間失支聞摯愛，有多痛。
「進去見程伯母最後一面吧。」
程伯伯拍了拍兩個人，便帶頭往醫院里走去，那背影似乎更加的蕭條了些許。
白冉冉和顧以琛兩個人是扣著雙手走進去的，程伯伯站在門外沒有跟進去，對著兩個人說道，「進去吧。」
推開的門，一眼便能看到躺在床上，用一塊白布蓋著的人。
手幾乎是在顫抖著的，顧以琛握在白布的一角，慢慢的掀開，程伯母那熟悉的臉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隱忍的眼淚在那慢慢拉起的白布，那漸漸露出來的容顏時，瞬間的滾落。
「程伯母！」
白冉冉一手撐在病床邊，一手被顧以琛緊緊的握住，那肆意流出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白色的布上，悲傷涌升，難受的讓人窒息，那慈愛的笑容仿佛還在眼前，可是此時她已經如此安靜的躺在這里，沒有一點生氣的躺在這里。
一雙大手緊緊的摟住了白冉冉，埋進了顧以琛的懷里，這一刻忘記了兩個人正在鬧離婚，忘記了對自己說過不要再依賴，他的胸膛是她此刻的依靠。
看著程伯母躺在那里，仿佛是睡著了一般，那麼安靜。
顧以琛扣著她腰上的手那麼緊，緊到弄疼了她都不自知。
他太過于會壓抑自己的情緒，明明已經難受的快要崩潰了，但是眼眶卻依然是干澀的，目光沉痛的閉上，整個房間透著濃濃的悲傷。
護士過來催促安排家屬把尸體領走，打斷了兩個人的擁抱，從顧以琛的懷里退開。
顧以琛在一瞬間似乎已經恢復了冷靜，對著小護士點了點頭，然後便拿起電話走到外面，開始聯系火化的事情，在安排好一切後，程伯母被推進聯系好的車里，送到了火葬場。
一切都是由顧以琛包辦著的，打著電話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如此的冷靜，只是那一直繃緊的後背讓人莫名的心酸。
一整天的時間，顧以琛把一切都處理好，靈堂已經安排好，就在四合院里。
因為顧以琛的影響力，也因為程伯母平時待人和善，所以第二天，四合院外停滿了來祭拜的車子，白冉冉和顧以琛跪在那里，程伯伯程伯母一生沒有孩子，便由兩個人代替著。
一整天人潮漸漸散去，當天傍晚顧明建和洛音兩人也趕了過來，在外出差的齊可馨也在當天晚上十點多趕了過來。
老一輩的都有守夜的規矩，顧明建雖然沒有被程伯母照顧過，但因為當時追齊可馨的時候，跟程伯母也有很深的感情，此時過來看到靈堂中那笑的慈愛的臉，眼眶不由的紅了紅。站在一邊的洛音從進來的的時候，目光便投在顧以琛的身上，在看到他臉上悲傷的表情時，唇瓣蠕動著，最後卻未吐出一個字眼，她的視線看著顧以琛握著白冉冉的手，那麼的緊，似在找著依靠一般……
顧以琛為了程伯母的突然去世，已經心力交淬，在顧明建和程伯伯的勸說下，總算是同意去休息了。
白冉冉也跟著忙了一整天，因為是孕婦，所以整個身心很是疲倦，白冉冉與顧以琛兩個人和衣躺在床上，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顧以琛突然轉過身，伸手抱住了白冉冉。
那種感覺就仿佛曾經兩個人坐在屋頂的時候，顧以琛在說起自己小時候的感覺，那樣的悲傷無處發泄，他早已經不知道如何用眼淚去發泄自己的感覺，那收緊的雙臂散發出來的味兒讓白冉冉莫名心一緊。
如果是在這之前，白冉冉一定會直接掙月兌，甚至不會跟他睡同一間房，可是此刻，這樣的顧以琛讓她沒辦法推開！
僵硬著身體，強行把心里的那一抹顧忌拋開，咬了咬唇，隨即喃喃般的說道，「顧以琛，程伯母看到你這樣會不開心的。t」
沙啞的聲音，在提到程伯母兩個人字的時候喉嚨已經哽咽……
顧以琛沒有回應，只是埋在白冉冉的懷里，誰也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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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冉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顧以琛已經不在身邊。
掀開被子起身，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不知何時下起的雨，記得睡前還開著的窗，此時關的嚴實，想著顧以琛可能是去接顧明建的班了，兩個人輪流的守夜。
白冉冉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著顧以琛幾餐沒有吃什麼了，熬夜守夜現在一定很餓，不知道是因為他那悲傷的逞強，還是蕭索的背影讓她心軟……
雨越下越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覺到了眾人的悲傷，連天空都在落淚。
走到門邊，白冉冉拉開了門。
院子里因為大雨而已經積成了一攤攤的，寒風讓這個安靜的夜有著一絲不尋常在蔓延著。
走馨馨上。走在走廊，白冉冉的腳步很慢，因為大雨，走廊已經濕透了，一手拿緊了外套，一面小心著腳下。
剛走出房間沒幾步，便見到斜對面的廚房門被拉開，白冉冉看到一道身影突然從另一面走來。
那是自己怎麼也不會看錯的身影——齊可馨……
身影就這樣頓住了，靠在柱子邊，看著齊可馨手中捧著一碗東西，正用盤子蓋著，長發披散著，腳步很快的往靈堂方向走去。
白冉冉的腳步就這樣頓住了，站在原地，扶在柱子上的手不由的握緊了幾分，目光里分不清什麼樣的感覺，這個時候，她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邁步。
從齊可馨過來，她的心里便一直有一根刺，跟齊可馨同處在一個空間會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握在柱子上的手更是握緊了，白冉冉的身影沒有動，直視著齊可馨邁著快步走向靈堂，雷雨里，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微掩著的門，清楚的能看到里面的一切。
只見顧以琛背對著自己坐在那里，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此刻的情緒有多悲傷。
整個靈堂滿布著煙霧，在門推開時，那淡淡霧煙也從門里卷出來，白冉冉看著齊可馨放慢了腳步走了過去，手中的外套披上了顧以琛的肩膀，接著整個隨著顧以琛蹲下，不知道對顧以琛說了句什麼話，接著便伸出雙臂抱住了顧以琛。
她的雙臂那樣溫柔的抱著顧以琛，站在顧以琛的身邊，顧以琛的頭正在靠在她的胸口上，兩個人緊緊的相依著，像是彼此最後的依靠一般。
心，被尖銳的刺過。
仿佛荊棘不留情的劃過，疼的白冉冉倒抽了一口氣，沒發覺自己的唇瓣被用力的咬緊。
轉身，不再有任何猶豫！
之前那安慰成了一種諷刺，面前那靠在一起的身影，才是這世間最為般配的兩個人。
她究竟是在看什麼，是在尋找一個答案，一個讓她動搖的答案嗎？現在得到了答案，結果呢？是真的痛到了極點……
眼角有些濕潤，分不清究竟是雨飄了進來濕透了自己的眼楮，還是自己真的想哭。
如果她有籌碼，她也不會在知道齊可馨跟顧以琛真正的關系時選擇放棄，她輸的不僅僅是顧以琛的心，還有時間……
門，輕輕的合上，白冉冉手中的外套被扔到了一邊，走回床上躺下，白冉冉慢慢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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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堂里
一道閃雷轟的炸開，與此同時，門也被推開，顧以琛坐在那里，手中的煙燃燒著，一邊桌子上的煙灰缸里早已經放滿了煙蒂，听到身後的聲響，剛準備回頭看來人的時候便听到一聲不是自己預期里的聲音響起，「以琛，我給你做了點你喜歡吃的餃子，你吃點好嗎？」
餃子的香氣渾著煙味在靈堂里飄散著……
準備轉的身體只是動了動，又恢復了平靜。
手中的煙燃燒著，目光只是看著靈堂上那慈愛的笑容，那個媽媽去世後給他溫暖的人，是他這輩子最敬重的人，而他卻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齊可馨見顧以琛沒有說話，站在顧以琛的身邊，擋住了外面的視線，看著顧以琛臉上閃過的那抹失望的表情，剛剛在進來時，她明明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變了變，現在又恢復了那抹冰冷，他在等待的人不是她嗎？
「以琛，別抽了，我心疼。」
齊可馨看著那桌上的煙蒂，再看著顧以琛那悲傷的表情，心中的感覺密密麻麻的在刺疼著，忍不住把顧以琛手上的煙給拿開按在滿是煙蒂的煙灰缸里，聲音里滿是心疼！
顧以琛似乎沒听到一般，手中的煙被滅了，直接伸向桌上的煙盒……
「以琛，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我知道你難過，可是程伯母如果知道你這樣會難過的。」
熟悉的話閃過大腦，顧以琛的腦中閃過白冉冉安慰自己喃喃的模樣，瞬間的呆愣便已經被齊可馨抱住……
「以琛，你還有我！」
那心疼的聲音，那溫柔的手臂，那熟悉的香水味在縈繞著，這是陪伴了自己很久的氣息，只是為何已經安定不了自己的心，剛剛听到推門的聲音時，腦中閃過的人是冉冉……
「可馨，很晚了，去睡吧。」
拉下齊可馨的雙臂，微微的推開，這樣的親密他都會有一種不適的感覺，似在內疚什麼……
「以琛……」
顧以琛的動作似乎是傷到了齊可馨，腳步後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顧以琛，頭輕輕的搖著說道，「如果來的是白冉冉，你還會推開嗎？」
他的臉上表情一僵，視線總算抬起看向齊可馨，那眼神可怕的讓齊可馨不由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我不應該在程伯母的靈堂里說這些……餃子趁熱吃，我忙了一個多小時弄的。」
齊可馨壓下心中的苦澀，把餃子往顧以琛的面前推了推……
那是他最喜歡吃的東西，可是他卻看也未看一眼，如果是以前，他不管味口多不好，一定會把全部都吃完……
鼻子有些酸，齊可馨硬扯著笑容……
「不餓。」
簡單的兩個字，顧以琛已經伸手拿起桌上的煙點燃，目光再次定格在程母那掛在那里的相上，不再言語。
繃緊的輪廓，有著從未有的冰冷。
從上次自己打電話找他開始，便已經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了，或是說從他娶白冉冉開始便已經覺得他的選擇有些詭異，他的能力絕對不會用結婚來解決平息任何事件，即使是來自于爺爺的壓力，但是他卻用了結婚來綁住了自己……
以琛……
你還是我認識的以琛嗎？Pxxf。
眼底的悲傷漫溢著，齊可馨心似被絞著一般，努力的扯著笑容不敢再讓自己逗留，真的害怕他會說出讓她不能閃躲的話，那天在車里已經快要吐出口的話……
如果沒有了他，她該怎麼辦？
倉皇退出的身影，顧以琛只是靠坐在那里，沒有回頭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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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各自的工作，三天的守孝期過後，一群人一起回去。
齊可馨走在顧明建和洛音的身後，而白冉冉走在洛音的身邊，顧以琛走在最後。
第一晚的時候，他還能夠感覺到冉冉身上的溫度，以及她的心軟，但是沒想到從第二天開始，她看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冰冷，講話都是淡淡的，每次當他開口的時候，她都會把話題轉移了，亦或是直接找個話題跟顧明建或是洛音說話。
齊可馨是直接飛過來，再打車過來的，所以，她需要坐他們的車回去。
「以琛，冉冉，我們開你們的車送你們回去，可馨，能麻煩你把我們的車開回去嗎？」
這里，顧以琛和顧明建都連著三夜沒睡好，開車肯定不安全，而白冉冉現在懷著孕，也沒道理分開她跟顧以琛，所以洛音的安排是最好的。
齊可馨唇瓣蠕動了一下，最後點點頭，走向顧明建和洛音的車。
站在顧明建的車邊，看著他們四個人上車，看著車離開，最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那種孤獨感讓齊可馨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楚。
她知道洛音是故意的，一直都不喜歡自己的她，此時似乎是在找一個合理的方式讓自己沒有台階下。
她心里明白，但是卻又沒有任何反駁的能力，她的安排明顯就是最好的。
那邊……
顧以琛幫白冉冉拉開車門，跟著白冉冉坐了進去，接著顧明建坐在前面，看了一眼洛音眼底有著一抹難懂的深邃。
洛音臉上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啟動了車，車平穩的向回時的路開著。
坐在後面的白冉冉和顧以琛，顧以琛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白冉冉，想要開口卻在看到白冉冉閉著雙眼頭靠在另一邊的時候，又默默的閉上了嘴。
興是幾夜沒睡太疲倦，靠在那里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白冉冉一路上都閉著雙眼，但是車快到小區的時候，突然听到身邊的顧以琛喉間似乎發出暗哼聲，白冉冉睜開雙眼看著顧以琛，在看到他慘白一片的臉色時，眉頭不禁皺了皺。
正在這時，車也停在了小區門口，洛音看著顧以琛那有些痛苦的臉色，幾乎是立刻說道，「以琛好像胃又疼了，冉冉，你家里有胃藥嗎？」
「有。」
「我們幫你扶他上去。你一個孕婦不方便。」
洛音已經推開車門，然後看了一眼還坐在那里的顧明建，接收到他眼里的目光，眉頭不由輕輕的皺了一下，知道他在想什麼，未多解釋也未掩飾自己對顧以琛的關心，拉開車門，顧明建這時也走到洛音身邊，扶著顧以琛！
顧以琛額頭冒著冷汗，靠在顧明建的身上，未拒絕他們送他上樓，
白冉冉看顧以琛這個模樣，也不好意思拒絕顧明建他們送顧以琛上樓，于是一起到了二十三樓，白冉冉打開門。
興許是看到顧明建的臉色，洛音和顧明建未多坐，說是還有事情要處理，叮嚀冉冉立刻給顧以琛吃藥，如果不行就送醫院後便離開了。
白冉冉看著躺在沙發上的顧以琛，那臉色明顯很痛的模樣，走到放藥的地方，拿出胃藥，一直都知道顧以琛有吃胃藥的習慣，他胃不好，她知道的。
家里一直都有備著胃藥，拿出藥倒了杯溫水放到顧以琛的面前。
「我公司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一下，你吃藥在這里休息一會兒，能走了離開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關好。」
白冉冉在放下熱水後，也沒有過多的言語，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便轉身準備離開。
顧以琛靠在沙發上，看著白冉冉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此時他是最脆弱的時候，人都說生病的時候最脆弱，加之程伯母的離開，更是讓他整個情緒降低到零點，此時只想抱著白冉冉溫暖的身體，想要找到一點安慰。
這一次的失去，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不同的感覺，已經變了的感情，他只希望身邊的人是冉冉，是冉冉陪著他，而可馨……
想都沒想的便伸手拉住白冉冉的手，那麼緊的握著，雙眼帶著一抹哀求看著白冉冉，胃疼的抽搐著，卻沒有立刻伸手拿放在桌上的藥，只是堅持的拉著白冉冉，沙啞的低喃道，「冉冉，留下來陪我！」
那帶著些許哀求的聲音讓白冉冉眉頭一緊，如此緊握的雙手，那麼用力，腦中自然的浮現出在靈堂看到的那一慕，他跟齊可馨那麼緊的擁抱在一起。
因為齊可馨不在，她就成了替代品嗎？顧以琛，你究竟當我是什麼？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便要抽回手，聲音更加冷了幾分，「我還有事。」
「只是陪我一會兒，真的有那麼困難嗎？」
「是！我沒有義務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