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惡夢里,她會听到孩子哭的很傷心的問她,為什麼不要他,為什麼要殺死他……
于是便會一身冷汗的從床上坐起。
一開始的狠心,漸漸的越來越不忍,每過一天,那份不忍的心情便又強烈幾分。
睜開雙眼,洛音起身換好衣服,拉開門剛準備下樓的時候,一陣作嘔的感覺席卷而來,剛拉開~房門,洛音手中提的包包直接落地,拉了一半的拉鏈露出包里的東西。
沖進浴室,對著抽水馬桶干嘔著。
她的反應相較于其他人似乎更加強烈一些,連反應都比別人早,又猛又折磨人。
本來這幾天食欲就不好,加之睡不好,洛音在吐過之後,整個人一陣虛月兌,身體軟軟的跪倒,眼前一片發黑。
手按在抽水上,嘩啦啦的水沒有听到外面的腳步聲。
顧明建見平時早餐時間洛音未下樓,便上樓準備叫她吃早餐,這幾日的相處兩個人很和諧,從來沒有試過如此的相處過,其實,跟洛音兩個人這樣相安無事的相處,感覺還不錯,每天看著她吃著自己做的東西,雖然吃的不多,但是看著她吃下去,還是會覺得心底很是安慰。
推開門,第一眼便看到落在地上的包包,順手撿了起來,未拉好的拉鏈就這樣把包里的東西給倒了出來。
顧明建見東西掉到地上,立刻蹲下準備把東西放回洛音的包包里。
正在這時,耳里突然听到浴室里傳來的陣陣作嘔的聲音,那嘔吐聲透過微掩的浴室門直接傳進他的耳里。
男人的神經很粗條,他也沒有過多的注意過洛音,兩個人住在一起的幾天,漸漸的他開始試著去注意洛音,耳里听著洛音的嘔吐聲,半蹲著的身體維持著,腦中迅速的把很多東西勾勒在一起。
那些零碎的片斷,在听到這陣陣干嘔聲時,漸漸的匯集成了一個答案。
那個答案,隱隱的在自己腦中沖撞著……
懷孕……
這兩個字沖進腦中的時候,顧明建的臉色變得鐵青一片。
握在手中的紙被摳的很緊,慢慢的站起身,剛準備把東西放回包里時……
眼緊緊的盯著那單子,手中的包落地,而紙上寫的東西,他看的很清楚。
正在這時,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的洛音拖著有些虛軟的雙腿從浴室里走出來,當看到站在那里的顧明建時,本來就白的臉更是慘白一片,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他來多久了,剛剛自己在里面吐,如果讓他听到了,只要稍微聯想一下就能夠知道……
「你怎麼會在這里?」
穩住的心神,洛音故作平靜的開口問著,話音剛落,一眼便看到自己的包被拿在顧明建的手中,而他垂放在一邊的手上握著的是……
臉,刷的一下變了。
虛軟的雙腿,快速的跑向顧明建,手迅速的把顧明建手上的包扯過來,然後伸手便要拿顧明建手中的檢驗單。
「顧明建,你怎麼能這麼卑鄙,翻我的包,給我!」
伸手搶,卻落了個空,見顧明建的手往後一縮,洛音的臉色更加難看。
身體往後退了一步,顧明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洛音,眼底一片冰冷,手死死的捏著那張紙慢慢的舉高手,一字一句的問道,「洛音,很怕我知道?」
「……」
洛音知道顧明建已經看過,手收回,放棄了掙扎,站在原地,沉默不說話。
腦中快速的轉動著,該怎麼處理,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顧明建竟然卑鄙的翻自己的包,這幾天她已經很小心的不讓自己在他面前吐,總是會強忍著回房間,忍的很辛苦就是不願意讓他發現。
「顧明建,不要把我懷孕的事情告訴爺爺。」
洛音明顯能夠感覺到顧明建身上的陰霾氣息,那眼神凌遲著自己,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抬起頭用著商量的語氣對顧明建說著。
「怎麼?怕了?做的時候怎麼不害怕?現在玩出人命了知道怕了?」
顧明建的聲音陰陽怪氣的,每吐出來的字都帶著一種別有意味……
「你在說什麼?」
心里隱隱感覺到顧明建的意有所指,在明白了顧明建指的是什麼的時候,洛音的頭迅速的抬起,眼底寫滿了不敢置信看著顧明建,因為腦中的認知而漸漸涌出一抹怒意,迅速的侵蝕著大腦。
記憶回籠,憶起那天,他的狂暴源由。
她千想萬想,沒有想到時間的重合。
「洛音,裝傻嗎?你是在告訴我你听不懂我在說什麼?」
「顧明建,收起你腦中的猥瑣想法,這個孩子……」
「你要告訴我,這個孩子是我的嗎?」
顧明建冷冷的打斷了洛音的話,大踏步向前,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超乎自己想象之外的怒意,在知道了洛音懷了冷天冥孩子的這一刻,他腦中的一根弦似乎在一瞬間崩裂了扯斷了,那怒意迅速的席卷著全身,狂肆的蔓延著。
「痛……」
洛音身體本來就虛弱,被顧明建用力的扣著下額,疼的洛音一陣瑟縮,搖頭想要掙月兌顧明建的控制,但是下額被捏的太疼,讓洛音一陣陣的倒抽著冷氣,倔強的忍著眼淚,看著顧明建越來越冷的眼神……
「你不是說跟冷天冥沒有關系嗎?洛音,沒有關系能弄出個野種出來,你們的關系可真單純?」
每吐一個字,顧明建手收緊的力道便越來越緊。
「顧明建,別把我想的跟你一樣齷齪,我沒有。」
「沒有,你告訴我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怎麼,難道不是冷天冥的,還有其他男人,嗯?」
「住口,顧明建,你沒有資格侮辱我!」
「侮辱?洛音,做了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嗎?」
婊~子兩個字,扯斷了洛音心中的那根最後的弦。
含著淚光的眸子看著顧明建,無法相信這兩個字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眼底的光芒讓顧明建心中一扯,但是在想到洛音真的跟別人上過床,而且還有了野種,這樣的刺激對顧明建來說,就跟人抽了他兩個巴掌一樣。
「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怎麼洛音,難道是我侮辱了你嗎?你是想把這個孩子扣在我的頭上嗎?如果我沒有失憶的話,我記得很清楚,在最近三個月里,我們唯一兩次做,第一次帶了T,第二次你自己買了藥吃。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回憶,你是如何堅貞的要吃藥,不願意懷上我的孩子?怎麼現在玩出了人命,就想往我頭上扣嗎?洛音,你當我顧明建是什麼?」
那越來越冷的聲音,每個字里都帶著狂肆的怒意,那帶著怒意火焰的眸子,直接看著洛音,想要吞噬洛音……
「我當你是禽~獸!」
心,被硬生生的撕裂。
百口難辯。
在他用那樣語氣和眼神看自己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他在想什麼。
解釋,已經沒有了必要,在他口中說出婊~子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已經直接被冷結成了冰。
疼痛在一瞬間幾乎讓她窒息……
臉上的表情那樣平靜,聲音那樣的冷,被捏著的下額都似乎不疼了。
「禽~獸?怎麼,我在你眼里就是禽~獸,冷天冥上你的時候你就很心甘情願是嗎?可是別人已經離開半個多月了,洛音,你也就這樣,讓人得到了也就看不上眼了被遺棄。」
「羞辱夠了嗎?」
洛音心很涼,听到顧明建那毫無絲毫控制的羞辱,連淚水都干了,心跟被冰了起來一般,完全扯動不了。
「沒有。」
她的平靜,等于了默認。
想到冷天冥真的曾經踫過她的身體,想著她月復中懷著冷天冥的孩子,難怪她那樣迫不及待的想要離婚,是想去追隨冷天冥嗎?洛音,你當我顧明建是什麼?
目光死死的盯著洛音的月復部,似乎是想要穿了洛音的月復部一般,那眼神,灼灼的帶著冷意,手突然一個用力推,洛音的身體被推的後退了幾步,小腿撞上了床的邊緣。
痛的一抽筋,身體本來就虛,不穩的跌倒在床上。
來不及起身,顧明建的身體已經覆蓋而上。
「這麼迫不及待的往床上倒,是想我上你對嗎?」
「顧明建,別過來。」
洛音見到顧明建那熟悉的眼神,身體頓時一陣寒,手抵著顧明建不讓顧明建靠近。
對上他的眼神,心緊緊的抽著。
「顧明建,你听我說,這個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洛音害怕了,看著顧明建那天還要恐怖的眼神,那仿佛要撕裂自己的眼神,她現在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
惡夢來襲,那被硬生生撕裂的疼痛讓洛音身體不由的顫抖著。
她的抗拒,她的話,只是讓顧明建覺得更加羞辱。
「閉嘴。」
啪的一巴掌,似乎是打碎了什麼東西。
顧明建在感覺到手上的疼痛時,愣了一下,只是一秒,便似是要發泄一般,一把扯掉了洛音下半身的衣服。
衣服的碎裂聲音,撕裂著大腦神經。
臉上火辣辣的疼著,疼的眼眶濕了,朦朧的視線看著顧明建的臉,漸漸的變得模糊。
這個男人,曾經在她的心里。
在說離婚的時候,心中還是有著不舍,在兩個人住的這幾天,她的心還在動搖。
曾經在午夜失眠的時候,想過掙扎過,這個孩子如果留著,兩個人也許真的可以再試試……
她今天準備去醫院取消手術時間,想要再等等,試試……
閉上的雙眼,遮掩住滿心的絕望……
洛音,你這是在犯賤嗎?就算犯賤,這個男人,值得嗎?
穿上身不久的衣服,被撕裂。
破碎的片掛在身上,最後的底~褲被肆意的扯開,彈的腿部肌膚很疼……
想生聲出。拉開的大腿,沒有絲毫滋潤的身體,干~澀的厲害。
前兩次在進~入時還有著些許濕潤,而此時,顧明建進~入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那干~澀到極點的存在。
茁~壯的熾~烈埋入在里面,硬生生的撐開些許。
強行的挺腰,把自己整個沒入。
疼……
從兩個人相交的地方傳至身體每一處。
沒有絲毫濕潤的地方緊緊的包裹著他,顯得更為緊。
那剛剛完全闖入之時,有什麼東西從里面滲透出來,顧明建的目光深邃的看著平靜著的臉躺在那里的洛音,她甚至連掙扎都未再有。
那臉,蒼白如紙。
睫毛在輕輕的煽動著,故作的鎮定,在那睫毛的煽動間,透著一抹脆弱。
心口被滑了一抹疼,壓蓋而來,顧明建的動作頓了頓。
只是片刻,便已經被壓下。
腰部的動作犀利而凶猛。
似乎是想要把她的身體完全刻上自己的痕跡,手扣在洛音的雙腿上,用力的撞進,離開。
疼,滿身的都是疼痛。
心口的疼,身上的疼,匯集在一起,疼的讓人窒息。
鮮血,在兩個人的交~合點處,慢慢的暈開。
滋潤著他的進出,染紅了被單。
當滾~燙抽離之時,那灼~熱的液體盡數的噴在一邊,顧明建的視線看到那床單上的暈紅時,眼底閃過一抹深邃。
目光看著洛音沒有絲毫反應的模樣,莫名的煩躁。
明明只是想要發~泄,可是發~泄後,卻更是煩躁,他剛剛是急怒攻心,明明說過不會再做出那樣強迫她的事情,可是大腦卻沒有辦法正常思考,想到她跟其他男人竟然真的有過親密形為,便已經被徹底的摧毀了理智,加之竟然還有了孩子,這個無疑是給他致命的一擊,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看著洛音這個模樣,顧明建站在床邊,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斟酌著開口。
當欲~望的發~泄,情緒已經漸漸的開始變得平靜。
唇瓣蠕動了一會兒,還是一個字沒有吐出來。
手機,劃破了兩個之間的安靜。
顧明建看到被洛音帶到床上的包包,里面洛音的手機正在響著,似乎是找到了一個能夠說的話題般,顧明建伸手拿過手機說道,「洛音,你的……」
後面的話,在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候剛剛緩和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鐵青。
雙眼死死的盯著洛音說道,「你們還在聯絡?」
洛音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顧明建那野獸一般的眼眸,唇角輕輕的扯動,冷冷的笑著……
「呵,我跟我孩子的爸爸聯絡很奇怪嗎?」
在看到顧明建臉色變得更難看時,洛音笑的很是悲哀,看到他被刺痛的表情,很想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可是心卻更加的酸澀。
他此刻的表情真的很到位,到位的會讓她以為其實他的心里真的是在意的,所以才會去在意冷天冥的存在。在乎?
可笑嗎?
洛音,不可笑嗎?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听著她口中說出冷天冥是孩子的爸爸,顧明建手中的電話砰的一聲給扔開,直接砸到了牆上,一直響著的電話,終于停下,尸體殘骸滿地……
安靜……
少了手機鈴聲後,房間一片安靜。
只剩下顧明建那濃重的喘息聲,滿是怒意的雙眼,凌遲著她。
突然伸手,一把扯過洛音,扣在她手腕上的手力道很緊,捏成了一圈青紫的痕跡,被強扯了起來,顧明建從一邊的衣櫥里隨便扯了一件衣服出來,往洛音身上一扔。
洛音沒動,只是坐在床上。平靜的看著房間那被砸碎的電話,眼神沒有波動。
「穿上。」
冰冷的聲音,帶著滿滿的冷意。
洛音沒有動……
顧明建站在一邊,也沒有打算幫洛音的意思,只是冷冷一笑說道,「怎麼,打算就這樣出去?」
出去兩個字讓洛音稍微有了些反應,抬起頭看著顧明建的臉,這個與自己結婚了七年的男人。
看了一會兒,洛音收回視線,手拿過衣服和底~褲,以極緩慢的速度穿著,不再抗拒,就跟一個瓷器女圭女圭一般,看他的眼神,她心里也知道他是帶自己去哪。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真的不要這個孩子時,是這樣的結果。zVXC。
「走吧。」
洛音站起身,雙腿的刺痛讓身體不穩了一下的往後晃了晃,顧明建手動了動,最後還是握緊,沒有任何動作的邁步在前走。
洛音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雙眼有些發黑,手撫著自己的小月復,那以為不會疼的心再次揪起了。
用力的咬著唇瓣,看著顧明建那僵硬的緊繃的後背,唇邊扯出一抹很苦澀的笑容。
邁開步子,小步的跟上。
一前一後,兩個人走了出去。
等了好一會兒,洛音才走到車邊,已經坐在車里的顧明建看著慢慢踱步而來的洛音,在洛音伸手拉後面的車門時,冷冷的嘲諷道,「怎麼這麼不舍得這個野種,洛音想跟我離婚帶著這個野種跟冷天冥在一起,你做夢,如果不想讓你父母蒙羞,你最好斷了那個念想,否則,我會讓所有人知道洛家生出的女兒有多麼的不知廉恥。」
「比起你,我干淨多了,我不過是跟男人上了一次床,而你……真的髒。」
帶刺的冷意,直接刺了回去。
心,很冷。很冷。
顧明建被堵的一陣語塞,心中更添堵,看著洛音那表情,听到她口中說的話,莫名覺得刺耳。
「你……」
最終,找不到反駁的話,顧明建眼神復雜的轉過身,一腳油門,迅速的往前走。
兩個人都像是全身都布滿刺的刺蝟,一路上,不再有任何言語。
透過後視鏡,看著靠在後車座的洛音,那蒼白的小臉,閉著的雙眼,眼底有著濃重的黑眼圈,整個人顯得疲累極了。
她似乎瘦了很多……
這樣從後視鏡看著她,那明顯消瘦的下額讓人心中不由的揪緊,一種沒由來的心疼。
顧明建驚覺自己心中的感覺,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不由的緊了幾分。
突然很認真的想要和她過下去,如果這個孩子沒有出現,他是不是會很全心的去投入這段婚姻里,兩個人重新開始。
把這個孩子給處理掉,兩個人再重新開始。
她的話讓他驚覺自己真的沒有資格如此對她,他的確比她髒,怒極時的話說出了口便已經收不回,喉嚨哽塞……
自己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兩個人這樣就互相扯平了。
等孩子拿了,她身體養好了,兩個人站在對等的立場上,好好談談,以後,好好的過。
暗暗的有了決定,顧明建的臉色好了許多,對不起在喉間卡著,想的明白了,但心中的芥蒂卻怎麼也放不下。
她被其他男人抱過是事實,這個孩子沒了,就當那夜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只要她不再跟冷天冥來往,他會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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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下車,洛音一直沉默著,碎步跟在顧明建的身後,看著顧明建做著一切,安排好手術室,接著站在她的面前,認真的看著她……
洛音的視線未曾迎上顧明建,只是站在那里,在看到等待著的護士時,邁步,準備側身往里走。
「洛音。」
顧明建終于開口了,在洛音擦身而過的時候握住了洛音的肩膀。
腳步因為顧明建的突然伸手而頓住,沒有轉頭,沒有掙扎,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
四周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顧明建在車里醞釀了很久的話,輕咳了一下說道,「洛音,我剛在來的路上想了很多,也很明白,我會那麼憤怒是因為我在乎著你,雖然我心里還有可馨,但是未來的日子里我會很認真的經營我們兩個人的婚姻。」
「你把這個……意外給處理掉,以後我們兩個人當兩清,誰也不欠誰,誰也不鬧了,我們認真的過日子好嗎?你放心我會在外面等你,很快就過去了,等這事處理完了,我們倆都別再提了。」
顧明建說的一副大度的模樣,一直沉默的洛音突然笑了。
越笑越大聲,笑著笑著,眼淚就跑出來了。
一直隱忍著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間覺得像在看一部喜劇。
兩清了,誰也不欠了。
是兩清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沒有理由牽扯了。
「洛音,笑什麼?」
見洛音突然的失控,顧明建眉頭一皺,看著四周掃過來的視線,不由的尷尬的皺起了眉頭,暗暗警告般的開口,這是一件丑事……
那警告意味的聲音傳進耳里,洛音笑的更大聲了。
身體也因為笑而顫抖著,淚水啪啪啪的往下滴,笑的瘋狂。
情緒從未有過的失控。
「顧明建,你知道嗎?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比你還像小丑的人,好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肚子疼,對……是肚子疼……
那含著淚的眼神看著顧明建,而說出來的話卻帶著顫音。
轉身,不再有言語,跟在護士的身後走進那扇門。
顧明建愣在原地,剛剛洛音的聲音很輕,但字字都听的很清楚。
她說他很可笑……
那眼神帶著痛楚,帶著悲哀,更帶著對他的恨。
她恨自己……
恨她逼她打了這個孩子嗎?
就算他再大度,他也不能允許自己的妻子懷著別人的孩子,他哪里可笑了?
在心里不停的辯解著,卻無法揮去洛音進去時的最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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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手術台上,洛音的心如刀在割著,直到這一刻,她依然不舍著。
在護士的指引下慢慢的躺在那張床上,看著醫生拿過儀器,看著她的目光很平靜,這每天都會做的手術,醫生已經麻木了。
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小月復,洛音那扣在小月復上的手指在顫抖著。
其實醫生護士看過太多的流產的人,每個人的表情都會不一樣。
肯定會有不舍的,有難過的,也有開心解決掉小生命的人,但是從未見過這樣的表情。
那悲傷的表情,仿佛失去了這個世上支撐她活下去的力量,那扣在小月復上的手那樣的緊,那睜大看著天花板的雙眼,沒有流淚,但眼眶卻盈滿了淚水,她未哭,可是躺在那里,周身都散發著讓人心酸的悲傷。
「小姐,你確定真的不要嗎?」
這是醫生第一次開口問這樣的問題,進來這里都是考慮好的人,但是看到洛音這個模樣,醫生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
洛音听到醫生的聲音,眼珠轉動著,看向醫生的臉,似乎沒有接收到醫生的話……
「小姐,你真的決定了嗎?我看你好像很不舍,你年齡也不小了,打孩子畢竟對身體有影響,而且你也是應該要孩子的年齡了,不比人家年輕的小姑娘,有時候不能承擔責任。」
絮絮叨叨的,洛音听著,似乎听進去了,又似乎什麼也沒听到。
「小姐……」
醫生說了半天看洛音一點反應都沒,不由的伸手推了一下洛音。
「他不來到這個世上比較幸福……」
輕輕蠕動的唇瓣,輕不可聞的聲音傳進醫生的耳里,勸說的話,突然說不出口,對護士使了個眼神說道,「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