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也在一瞬間蒼老了好多,拄著拐杖,即使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那眼底卻染著濃重的悲傷色彩,顧以琛見顧老爺子他們趕來,立刻迎了上去,也同時把一直賴在他懷里的齊可馨給推開。
「爺爺,大哥他……不樂觀。」
「不樂觀?什麼叫不樂觀,我家明建好好的,為什麼會出車禍?」
趙慧麗冷冷的打斷了顧以琛的話,松開洛音,抓住顧以琛,尖叫著,早已經失了態。
「對不起,是我……明建哥都是為了救我才……」
白冉冉一直站在一邊,仿佛所有的人都已經遺棄了她一般,在听到趙慧麗追問顧以琛的話時,哽咽內疚的說著。
「是你……你個掃把星……你害完自己父母還來害我的兒子,我家明建哪里得罪你了,你個掃把星,我家明建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非得……」
趙慧麗一听是因為救白冉冉才會出的車禍,眼底立刻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松開顧以琛的手,立刻伸手去推白冉冉。
顧以琛見到趙慧麗的動作,立刻擋在了白冉冉面前,面色凝重的說道,「趙姨,冉冉懷著孩子。」
白冉冉在看到趙慧麗沖來,正呆著,在看到顧以琛護著自己一般的閃到自己面前,幫自己擋住,白冉冉心中一暖,他還是護著自己的是嗎?在這個時候,在眾人都向她投以責備的目光時,他還是用他的身體護住了她……
看著面前護著她的顧以琛,那如一座山般的存在……
心中一道暖流慢慢的流過,只要他護著自己,其他真的不重要,那些傷人的話語,她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那道暖流流進心中的瞬間,便已經瞬間的被冰結,在听到顧以琛的話時,白冉冉本來就白的臉此時更是一片慘白。
身體不穩的後退了一步,洛音立刻伸手扶了白冉冉一把。
「孩子,有孩子就了不起了是嗎?白冉冉你最好祈禱我家明建沒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趙慧麗沒再繼續動手,只是用那滿是恨意的眼神看著他。
「夠了,冉冉身子虛,刺激的她有什麼事,你擔的起嗎?」
顧森行冷冷的對趙慧麗說著,那語氣也讓白冉冉心緊緊的揪著。
一直未說話的顧老爺子,目光深沉的看著躺在里面的顧明建,對于趙慧麗的話和顧森行的話,並沒有過多的言語。
「進去吧。」
一句話,算是一個終結。
白冉冉的心終究還冷到徹底,眼前的一慕慕都在提醒她一個鐵一般的事實。zVXC。
最後顧老爺子那一眼,即使他什麼也沒有說,但那一眼便似刀一樣的刺進了她的心,在顧家,一直對她好的也就是顧老爺子和顧以琛,而此時,兩個人那樣的眼神,那樣帶著責備和怒意的眼神,凌遲著她的心……
腳步似乎又虛浮了幾許,眼前又一陣陣黑起來。
洛音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麼,便小心的松開手,跟著他們一起去換無菌衣,本來很擁擠的走廊,此時變得很是空曠,白冉冉站在那里,整個人渾身冰冷。
悄悄握緊的手,涼到了心坎里。
腦中不知道莫名的就閃過肖奈的話,那會兒她覺得肖奈說的話都是故意的,可是此時,在看到顧家人的態度時,白冉冉心中真的很冷,那一瞬間仿佛墜入了冰窖一般,其他的話,她可以當作不是那樣,可是如果明建哥真的有事,她生下孩子後,就算顧以琛不跟自己離婚,她還能做顧家人嗎?
耳朵嗡嗡響著,白冉冉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無盡的寒冷里,身體是那樣冷,怎麼也掙月兌不開來,那種感覺,真的壓抑的難受。
心緊緊的揪著,揪的她疼的厲害。
正在茫然不知道前方的時候,一道黑影籠罩在她的面前,就如剛剛一樣,幫她擋著。
有些呆呆的抬起頭,看著站在面前擋著光的顧以琛,白冉冉的目光那樣的茫然,空洞,仿佛一下子失了方向。
顧以琛的心就這樣的一緊。
最終,顧以琛還是摟住了白冉冉。
「去病房休息。」
幾個字,飄進白冉冉耳里,有些茫然的眼神迎上顧以琛那依然冰冷的眸子,唇瓣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的任被顧以琛這樣帶著,慢慢的走離加護病房,然後走回病房。
當顧以琛把白冉冉扶上了病床,接著拉好被子蓋上,淡淡的叮嚀道,「你身子虛,之前已經有動胎氣的跡象,現在明建已經這樣了,這個孩子不能有事,你現在好好的養身體,什麼都不用想,只要好好的保住這個孩子便可。」
那聲音很輕,听不出什麼情緒,白冉冉只是這樣的呆呆的看著顧以琛,卻仿佛找不著邊一樣。
在顧以琛拉好被子收手的時候,白冉冉似乎是在絕望前燃著的希望一般,伸手拉住了顧以琛的手,聲音帶著一抹小心翼翼的顫抖問道,「以琛,其實你還是很關心我對不對?你之前說的話都是氣話對不對?」
顧以琛的身體一僵,扣住他大手的小手太過于冰冷,似是打了一個激靈一般,有些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冷淡的說道,「你想的太多了,那些話並不是氣話。」
「不是氣話……」
白冉冉靠在床上,喃喃的蠕動著唇瓣,接著似是在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那麼,你就真的只是要孩子,就連爺爺,爸爸,趙姨都是只為了這個孩子對嗎?肖奈說的對……你們都不會原諒我……」
「肖奈,又是肖奈,白冉冉,你夠了!你很想知道是嗎?我就告訴你,對,你說的都對,我真的只要孩子,而爺爺,爸爸,趙姨也都因為孩子才會對你這麼好,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麼進我們顧家,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你的身份配得上顧家嗎?」
「如果不是你進了顧家,明建能有事嗎?你覺得你害的明建這樣,你還配做顧家的兒媳嗎?我再說一遍,這個孩子很重要,你最好是好好的呆在這里,養好自己的身體,不要讓這個孩子有事,否則,後果你自負。」
顧以琛冷冷的甩開了白冉冉那又抓住自己的手,傷人的話語就在瞬間吐出了口,失了理智。
當說完後,顧以琛明顯的感覺到白冉冉身上籠罩著一抹悲傷到了極點的情緒,默默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月復部,手輕輕的撫在上面。
白冉冉只覺得心快被撕裂了,那哽咽的淚水不停的凝結著,慢慢的匯聚成了一圈圈水霧。
最後,一圈圈水暈開在自己的衣服,終是無止境的痛淹沒了一切。
「如果大哥有事,你真的會照顧齊可馨是嗎?」
「是。」
「顧以琛,你怎麼可以這樣傷我!你把我放在哪里?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白冉冉用力的捏緊了被子,抬起頭,看著顧以琛那張陌生的臉,只覺得心都被狠狠的撕碎了。
她的疼,他感覺不到嗎?
「假的,都是假的。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我不會跟你結婚,如果不是想你生下這個孩子,我也不會對你那麼好,現在你明白了,懂了?」
「我知道了。」
似是死灰一般,白冉冉剛剛燃燒起來的火焰,又是一瞬間熄滅了。
「別再出現在他們面前,現在沒有人願意看到你。」
顧以琛最後丟下一句話,幾乎有些逃般的離開了病房,眼里印著那被子上暈開的水痕,在越來越多之時,終是無力負荷的逃開。
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嫉妒,是條撕扯著他的蟲子,慢慢的吞噬了他的理智。
即便是這個時候,她的口中還記著肖奈,肖奈肖奈,好一個沒有關系。
肖奈這兩個字就像是毒藥一樣侵蝕著他心中那些腐朽的嫉妒,刺激著他本來就所剩不多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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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靜。
顧以琛離開後,病房安靜的好可怕。
白冉冉一直默默的低著頭,有護士進來,幫她打上點滴,然後叮嚀了什麼後就離開了,白冉冉一直低著頭,隱約記得護士要讓她躺下,她不動,護士也沒有辦法,便離開了。
她一直這樣坐著,呆呆的坐著,頭一直低著,那洶涌的淚水就這樣的往下滾,仿佛是有意識一般的滾動著,究竟可以多疼白冉冉已經分不清楚了,只覺得心真的被狠狠的撕裂了。
夜,越來越深。
黑暗的籠罩。身體的疲倦。
白冉冉只是撫著月復部,慢慢的收緊。手指間輕輕的動了一下,月復部的寶寶似乎是感覺到了媽媽此時的情緒,波動間,似是摧毀了最後一道防線。
不管是誰,都不能搶她的孩子。
一夜,白冉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在哭了很久後,情緒過于激動,身體昏昏沉沉的,最終又再次躺下,昏睡不知今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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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無菌衣,一行人進了回護病房。隔著玻璃看著始終沒有進來真實的看著沖擊力大,齊可馨第一個哭出聲來,站在一邊,手撐在一邊哭的很是傷心。
「顧大哥……嗚嗚……」
細碎的嗚咽聲,在回護病房里,配合著儀器,顯得那樣的悲戚。
洛音站在另一邊,看著齊可馨那毫不遮掩的傷心,那滾滾而落的淚水,讓洛音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毫無溫度。
腦中莫名的就回蕩著顧
以琛在耳邊回蕩的話……
明建在危險的時候還叮嚀我以後要照顧你……
呵呵……
心,被挖了一個洞,明明以為不會痛了,卻還是忍不住的痛徹心扉。
「洛音,你跟明建說說話,醫生說,最親密的人在身邊多說說話,也許可以讓他醒過來。」
趙慧麗已經哭的喉嚨沙啞,看著一臉平靜的洛音,示意著。
「可馨比我的話有用。」
洛音吐出來的聲音不輕不重,不帶任何其他情緒,似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
「洛音姐……我……」
齊可馨像是被燙到一樣,扣在一邊的手立刻收回,滿眼通紅,淚水漣漣的看著洛音,那副表情,好像被洛音怎麼著了她一般。
「洛音。」
趙慧麗听著洛音的話,眉頭不由的一鎖,眼底染上一抹責備。
「我就是過來看看,我在這里也沒有什麼用處,先走了,你們保重。」
洛音扯了扯唇,對著顧老爺子點點頭,關心的說道︰,爺爺,保重身體。」
眼底的傷,遮掩不住。
看著躺在那里的顧明建,心中的怨,還是其他情緒分不清,撞擊著,擾亂著心神。
只是覺得,不值得。
也不管身後他們的目光,她該做的都做了,作為已經離婚的兩人,她來看他,已經夠了不是嗎?
拉開回護病房的門,一瞬間失了力氣。
沒有坐電梯,那冷閉的空間,會讓她覺得很是壓抑。
走到安全通道,當門合上的那一刻,洛音的雙腿差點沒站穩。
「當心。」
冷天冥大手穩穩的扶住洛音,目光看著洛音臉上那副表情,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你在心疼?」
即使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並不久,但是冷天冥卻對洛音有著超乎尋常的了解。
洛音搖搖頭,淡淡的說道,「沒有,我跟他已經離婚了。」
「累了嗎?我送你回家。」
「嗯。」
洛音終還是沒有拒絕,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醫院。
坐進車里,洛音靠在椅背上,而冷天冥坐在駕駛座上,並沒有言語。
車里的氛圍很是安靜,在看到洛音臉上偽裝的表情,眉眼間一片深邃,慢慢的轉過視線看著洛音,大手終是慢慢的撫上了洛音那冰冷的臉頰,聲音似是從最遙遠之處傳來一般,慢慢的貫徹入洛音的耳里,「洛音,我的肩膀隨時為你準備著。」
那聲音很溫暖,不逼不抓,只是輕輕的傳進了洛音的耳里。
洛音本來一直靠在那里,在听到顧明建的聲音時,眼底染上一抹淡淡的情緒,慢慢的轉過臉看向冷天冥。
看著他的肩膀,洛音最後還是默默的把頭靠了過去。
真的有些累了。
冷天冥的大手摟上了洛音的肩膀,感覺到洛音靠在自己肩膀上,那副無力的模樣。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洛音那閉著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在煽動著,無聲的顫動著,始終沒有說話,更加沒有哭。
心,緊緊的揪成了一團。
每次覺得離洛音近了一些後,卻又似乎又離的遠了一些。
顧明建的車禍,是不是會讓洛音再次回到顧明建的身邊,他已經不確定了,這樣退回了朋友的位置,三個月,只是幾天便打回了原形。
沒有開口問出心中的困惑,只是,看著這樣的洛音,為著其他男人難過的洛音,揪緊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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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窗外已經飄進幾縷陽光,暖暖的籠罩在身上,白冉冉在感覺到身上溫暖的光芒時,慢慢的睜開雙眼。
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陰霾似乎一瞬間都已經被溫暖的陽光帶走。
昨天的一切,像是一場夢一樣。
如果真的是一場夢該多好。
只是一夕之間,一切都變了模樣。
護士沒一人兒進來。
「顧夫人,有特別想吃的嗎?」
冷天冥交待過,所以護士特意過來問問。
「都可以。」
只出中里。有些飄忽的聲音,現在的她吃什麼又有什麼區別,好像什麼都只是為了月復中的寶寶,只要讓他別餓就好。
護士見白冉冉心思不在,也沒有多問的轉身離開。
白冉冉靠在病床上,可能是昨晚打的點滴的關系,此時身體已經有力氣了許多,只是心口依然很是空,不願意去想昨天的一切,一想心口便會疼的窒息。
可是即使不想,那些傷人的話還是像是在腦中放電影一般,不停在腦中重復的播放著……
白冉冉心再次揪了起來……
傷在了心底,真的可以當一切沒發生嗎?
「顧夫人,吃飯了。」
空氣中有淡淡的香味,醫院的飯是最為難吃的存在,可是此時,白冉冉看著護士手中端進來的東西,那一看就是特別吩咐過的。
「這個是……」
「這是冷醫生交待的。」
原來是冷天冥,她還以為……
原來只是自己以為,一切只是自己以為……
很多事情,真的是她在自欺欺人嗎?
「你身子很虛,得多吃點東西才能夠攝入正常的營養,顧夫人,你身子骨並不是很好,如果不攝入正常的營養對孩子會有影響的,你也不想孩子有事對不對?所以,你得多吃點。」
護士一邊幫白冉冉把床升高,一邊對白冉冉說著。
「謝謝。」
白冉冉听著護士的話,這可能是這一天以來,自己听到最溫暖的話。
對護士笑了笑,然後伸手拿過放在一邊的肉粥,空氣中飄著濃濃的香味,即使如此的香噴噴,可是白冉冉卻沒有一絲胃口,看著那份量並不少的粥,白冉冉伸手翻攪著。
小護士在做完一切,便去其他病房了,病房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白冉冉另一只手輕輕的撫上了小月復。
從昨晚到現在,顧以琛也未再來這里。
她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也不敢問,更不敢去看,她害怕了那些眼神,那些控訴的眼神,更加害怕自己的心更加的冷。
只能把自己圈在這里,不願意去想。
護士說的對,她得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她的孩子,她不能讓他出事。
即便是沒有胃口,白冉冉還是乖乖的舀起一勺子,還沒喂到嘴里,白冉冉只覺得手上一疼,手中的勺子被打的一偏,而粥就這樣灑到了她的手上。
白冉冉一愣,空氣中那熟悉的香水味她再熟悉不過了。
眼底不由的染上一抹冷意,白冉冉此時最不願意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齊可馨。
「出去!」
白冉冉扣緊了手中的碗,慢慢抬起頭,看著站在那里眼楮還是有些紅腫的齊可馨。
「白冉冉,你可真是讓人嘆為觀止,你都把顧大哥害成那樣了,你還能在這里喝粥喝這麼香噴噴的,你這個女人可真是鐵石心腸。」
那嘲諷的聲音,針針入心。
白冉冉臉色很難看,害顧明建這幾個字,已經被無數次的提起,無數次的提醒著她。
「我如何與你無關,齊可馨,我不想看見你,立刻出去。」
白冉冉胸口起伏著,她的情緒根本就沒有恢復,如果是在顧以琛對她說那番話之前,她還有足夠的勇氣來面對齊可馨,可是此時,她不想看到齊可馨,不想跟她對峙,她連說話都少了底氣。
「你以為我想來嗎?如果不是看你真的可憐,我會來這里好心的告訴你真相。」
齊可馨冷掃了白冉冉一眼,一副施舍的語氣。
「你的話,我一句也不想听。」
「白冉冉,別這樣意氣用事,白冉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待見我,可我一樣,雖然不喜歡你,但是同為女人,我還是挺同情你的,我真的有些不忍心你一直活在玄幻的夢境里。」
「以琛這一點上是真有的些過分,為了讓你乖乖生下這個孩子,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其他他做那些事,讓你覺得他心里有你。無非是想你生下孩子,不要鬧脾氣,等你生下孩子後,他立刻就會同你離婚,你剛剛也看到了爺爺他們的態度,他們都一樣,如果不是為了你月復中這個孩子,你以為你怎麼能夠在顧家有一點地位。」
「現在顧大哥因為你變成這樣,剛剛醫生說,他可能已經……」
「白冉冉,你覺得如果大哥真的走了,你真的還能在顧家生存嗎?你還能做顧家的人嗎?你倆最後的結局都會是離婚,以琛心里的人一直是我,他愛的是我,想娶的也是我。如果不是我不能生孩子,這有你什麼事。」
「住口,齊可馨,我不想听你說這些,你說的話我不會相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現在立刻出去,听到沒有?!」
白冉冉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被齊可馨言語間的話語刺傷了。
顧以琛昨晚也是那樣冷冰冰的對自己說,孩子生下來,他倆就離婚。
「你不相信我,你可以自己問以琛,你問問他是不是只是要孩子。」
「住口。」
白冉冉似是被刺中了最疼的地方一樣,本來就蒼白的臉更是蒼白了幾分。
「白冉冉,你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等孩子生下來後,爺爺便會立刻讓你們離婚,而娶我,你真以為爺爺是站在你那邊的嗎?你有看到爺爺剛剛那眼神嗎?爺爺有護你嗎?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看著你月復中孩子的份。」
「白冉冉,本來以琛還想一直瞞著你到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說的,但是這一次的事情讓以琛太生氣,以琛已經不想再忍你這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他忍你已經忍了好久了,這一次,你把顧大哥害成了這樣他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再忍你。」
「白冉冉,同為女人,我真的不想再看你傻乎乎的,你可知道,你每次在我面前義正言詞的時候,我跟以琛都在心里笑呢,笑你真傻,你還以為以琛心里愛著你,其實啊,以琛等你生下孩子就會娶了我,而你生的孩子開口叫媽媽會是對著我!」
齊可馨的話沖撞著白冉冉,手中的碗早已經掉了地, 啷一聲,發出一聲巨響。
白冉冉的手悄悄的撫上自己的小月復,那里孕育著的小生命,那是自己的孩子,那是與自己血肉相連的孩子。
在越來越愛這個孩子的時候,她怎麼可能會放手把這個孩子讓出去。
孩子出生只能叫自己媽媽,這是自己的孩子,她不會把這個孩子讓給任何人。
「你休想,孩子是我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搶走孩子。」
齊可馨心底笑了,看著白冉冉那扣著月復部的手,看著她慘白一片的臉,知道自己勝利了。
顧以琛說,他只想要孩子,不要她了。
顧以琛說,孩子生下來,兩個人就離婚。
顧以琛說了那麼多傷害她的話,她都告訴自己,是因為明建哥出事,顧以琛的情緒不對勁才會對自己這樣。
她不願意把這些放在心里。
她想,顧以琛對自己不會是假的,那些表現出來的不會是假的,可是此時,听著齊可馨的話,那與顧以琛如出一轍的話,白冉冉只覺得心都快被撕裂了。
她不願意相信,可是眼前卻像是對好的台詞她不得不相信。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她跟顧以琛說的每一句話顧以琛都會告訴齊可馨,他們兩個人才會有商有量,齊可馨才會說出跟顧以琛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