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朵花開的時間劇終 第十六章

作者 ︰ 蔡悅

下完課,蔡悅又跑到天台上去讀德語,天色灰暗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很晚了,匆匆收拾東西,往文藝部訓練的地方奔去,雖說文藝部根本沒自己什麼事,但是學分還是要的呀,所以一定要常去露露臉的。

一路奔到門口,蔡悅從門縫中看見宋子墨站在人群中,擺著那張臭臉,便知道他今天心情很糟糕,還是不要惹他為妙。

抱著包包,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鑽進去。心里默念︰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

「蔡—悅—!」一聲轟天怒吼從背後傳來。

「嘎嘎!」那個拉小提琴手一抖,又走音了。

大堂里頓時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兩個方向。

蔡悅拍著驚魂未定的小心髒,笑眯眯的轉過身,屁顛顛的向他跑去,諂媚的問道,「學長有什麼吩咐?」說完,不忘眨眨她那無辜的小眼神,「是想喝咖啡嗎?我馬上去買!」然後已逃命的速度奔向最近的大門。

「你給我站住!」宋子墨的獅吼功再次發威。

蔡悅痛苦的停下腳步,再次眨眨她那無辜的小眼神,「學長難道想喝女乃茶?」

「跟我來!」宋子墨瞪了她一眼,然後殺氣騰騰的目光掃過其他人,頓時安靜的氣氛被打破,大家開始忙碌起來。

蔡悅吸了吸鼻子跟在他後頭,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哎!騷包宋越來越像死神了,凶聲惡煞的。他把自己單獨叫出來想干嘛?殺人滅口?不會吧!我可沒得罪他!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不會吧!他要敢讓我去做替罪羊,我閻了他!!!

正想的出神呢,宋子墨就停下來,轉過身之際,蔡悅就直挺挺的撞上他的胸膛。

「哪來的牆壁!」蔡悅捂著鼻子痛苦的抬起頭,剛想破口大罵,就對上那殺氣騰騰的目光,微蹙的雙眉顯示此刻他的心情特別糟糕。

蔡悅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但隨即又覺得不對呀,他沒事停下來干嘛?我干嘛又怕他?光天化日下,他能做什麼?他想目無王法嗎?想到這,蔡悅狀足膽,仰著頭,上前一步,對上他的眼楮,全身進入戰斗狀態。

宋子墨把目光移向她的鼻子,反常的問道,「鼻子沒事吧!」

「啊!」蔡悅見他突然問這麼一句,一時愣住了,他今天怎麼了?

看著蔡悅愣頭愣腦的樣子,心里有些不自然,指指桌上的一堆資料,「交流會過後,我們要排練一個話劇,你既然閑著沒事做,就開始寫吧!」

「啊!」蔡悅張大了嘴看著他,我沒听錯吧!

「旁邊是近10年編排的話劇,你可以參考下,以後訓練的時候,你就待在這吧!」

蔡悅繼續張著嘴看著他,不會吧!原來他真的是嫌我礙手礙腳啊!

宋子墨皺著眉頭,把蔡悅的下巴往上一拖,長大的嘴巴頓時閉緊了,大拇指拂過她的嘴唇,很軟,殷桃小嘴還是這樣好看,滿意的點點頭,「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寫!」

對上騷包宋的背影,蔡悅開始拳打腳踢,但在他轉過頭的一瞬間,一切安詳平靜,文雅的朝他點頭微笑,甜甜的說道,「放心吧!學長,我會好好完成你布置的任務的!」

翻了翻桌上的資料,蔡悅發現居然都是原版英文,頓時滿心歡喜起來,哈哈,這樣正好拓寬知識。

訓練結束後,蔡悅跟著沈瑜婷回到宿舍,就見大家鬧哄哄的討論。

「你們兩個,十一打算怎麼過?」荷花劈頭問道。

「恩。」沈瑜婷支支吾吾的,「還沒想好,可能要陪一個同學吧!」

「你不陪蔡悅嗎?」荷花奇怪看著她。

「你十一有什麼打算?」沈瑜婷把話題引到蔡悅身上。

看著有點異樣的她,突然想起上次看到的聊天記錄,心又一陣痛,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應該呆在學校看書吧!我不是說要打算考口語了嗎?然後乘這個時候也可以補補德語。」

「不會吧!」荷花一聲大叫,「蔡悅,你這樣下去,遲早要變成呆子的!等十一過後,我一定要拉你多出去轉轉。」

「你不回家?」沈瑜婷小心翼翼的問道。

「恩。」蔡悅點點頭,「媽媽一定會跟邢阿姨(邢然的媽媽)去旅游的,爸爸最近忙著公司的事,這個時候一定會出國拜訪下客戶的。你有什麼打算?」話題一轉,看著她的眼楮,「要不要去歐洲?你哥也在那里,而且這個時候旅游的人會相對少一些。」

「我看看吧!」沈瑜婷避開她的眼楮,轉過身放下東西,今天的蔡悅有點奇怪,目光灼人的很。

看著沈瑜婷的背影,蔡悅努力的深呼吸,放松再放松,不是說要忘記了嗎?那就祝福他們吧!「是沒想好嗎?去馬爾代夫怎麼樣?那里很美!」說道著,眼前就浮現出藍藍的海,和天交際,清澈的海水,能望到底。那里很美,很適合情侶去,你們一定會玩的很快樂。

「馬爾代夫!」荷花又一聲大叫,同時喚醒了失神的蔡悅。

「怎麼樣?去馬爾代夫吧!」

「我再想想!」沈瑜婷眼里光芒開始在閃爍。

蔡悅打電腦,開始找馬爾代夫的旅游資訊,然後挑出有用的發給她。

沈瑜婷的同意的時候,蔡悅已經筋疲力盡了,出去兜兜風,不知不覺就出了校園,看著璀璨的燈光把馬路照的閃亮閃亮,來來往往的車把馬路填的的慢慢的,可是不知怎麼的,心里就是空蕩蕩的。

模了模的口袋,發現手機和銀行卡都在,跟著人群就上了一輛巴士。

車上人很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喇叭里正放著張靚穎的《如果愛下去》

街頭那一對和我們好像

這城市華燈初上

多兩個人悲劇散場

放開擁抱就各奔一方

看著他們我就濕了眼眶

不回頭兩個方向

流著淚的破碎臉龐

仿佛我們昨天又重放……

無力的爬著窗沿上,看著窗外流逝而過的景色,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心里苦苦的,堵在一起,難受的讓人窒息。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就看著對面甜蜜的兩個人。

淚,就悄無聲息地的淌了下來。

喇叭里正唱著︰「我希望永遠學不會堅強。」

如果,不需要假裝堅強,是不是就可以活的快樂一點?

巴士的駕駛員提醒蔡悅,已經到末站了。

看著空蕩蕩的巴士,說了聲抱歉就下了車,隨著人流走了很久,從一個鬧市流浪到另一個鬧市,最後被一陣薩克斯的音樂吸引了腳步。那是一家酒吧,還沒有開始營業。

蔡悅走進去的時候,就看見空蕩蕩的舞台上站在一個人。

「對不起,小姐,現在還沒開始營業。」吧台上有人擦著玻璃杯提醒道。

「我知道,我可以上去唱首歌嗎?」蔡悅指了指台上有人在吹奏薩克斯。

那人笑了笑,「如果他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蔡悅走上去的時候,覺得那人好像見過,此時正好吹奏完一曲,「可以為我吹一首‘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嗎?’」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人抬起頭,深邃的眼眸一閃而過,看不出任何情緒,擺了擺薩克斯,熟悉的音樂就響起來。

蔡悅由不得多想,跟著他的節奏,用沙啞的聲音唱道︰

夜闌人靜處響起了

一厥幽幽的saxophome

牽起了愁懷于深心處

夜闌人靜處當听到

這一厥幽幽的saxophome

想起你茫然于漆黑夜半

在這晚星月迷蒙

盼再看到你臉容

在這晚思念無窮

心中感覺似沒法操縱

想終有日我面對你

交底我內里情濃

春風那日會為你跟我重逢吹送

夜闌人靜處當天際

星與月漸漸流動

感觸有如潮水般洶涌

若是情未凍請跟我

哼這幽幽的saxophome

于今晚柔柔的想我入夢中

它可以柔柔將真愛為你送

若是情未凍始終相信

我倆與春天有個約會

ihaveadatewithspring

唱完時,蔡悅覺得心平靜的很多。再次看著那人終于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開奔馳的人!可是此時的他眼里蒙上一層淡淡的冷清。

「不錯啊!」剛剛在吧台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坐在第一排拍著手。

蔡悅勉強的擠了笑容,側過頭問他,「我還想再唱首,可以嗎?」

「什麼曲目?」平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你的眼神》」

他吹奏的非常慢,有一種滄桑感。

蔡悅跟著他的調唱到︰

像一陣細雨撒落我心底

那感覺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

而你並不露痕跡

雖然不言不語

叫人難忘記

那是你的眼神

明亮又美麗

啊,有情天地

我滿心歡喜……

那人一遍一遍的吹,蔡悅跟著他一遍一遍的唱,當他停下來時,台下那人又開始鼓掌,「你們倆配合的不錯啊!不比我請來出台的差!」

「《愛你在心口難開》會唱嗎?」

「會!」

第三首完畢的時候,台下那人開始笑道,「得得得,今天你們兩個包全場好了!」

那人無視他的打趣,對著蔡悅說道,「回去吧!這里不適合你!」

「我說Yan,這就是你不對了,她哪里不合適,雖然長的很孩子,可是那聲音可不是一般人唱的出這麼飽經風霜的!」

那被叫做Yan,仍舊無視他,對著蔡悅說,「我送你回去吧,你們宿舍門要關了!」

蔡悅看了看手表,點點頭「謝謝!」

「原來你們認識呀!」那人煥然大悟。

蔡悅跟上Yan的腳步,向他揮揮手,「再見!大叔!」

「什麼!我有那麼老嗎?我只比他大兩歲好不好,」那人開始抓狂的叫道。

「對不起,對不起!」蔡悅跟著他的腳步,頻頻回過頭抱歉。

回到宿舍樓門口時,阿姨正在關門,蔡悅跟他告別後,就一路向樓上狂奔。到了宿舍,又被沈瑜婷訓斥了一頓,看書很要緊,但也不能太晚了。

蔡悅再三保證,下次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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