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朵花開的時間劇終 第十九章

作者 ︰ 蔡悅

這頭,蔡悅睡到一半,突然難受的醒過來,靠邊停車後,蹲在一旁的樹邊狂吐。

Yan拿著水和毛巾,鎖了車便站在一旁。

車里,蔡悅的包包中,手機正唱著歌曲︰

祈禱明天不會來的夜晚

數也數不清

失去了愛和夢

在雨中哭泣著

哭泣著

哭泣著

哭泣著

為了不加任何修飾的活下去

什麼是必要的?

連自己都不能相信

相信什麼才好呢?

答案很近

我卻看不清楚

來來往往的車輛呼嘯而過,像一張巨大的網,吞噬著所有的聲音、所有的色彩。

殘風過境,遺留下來的是,昏暗的路燈下,一名慘白無力的女子靠在樹下喘息,遠處站著一名面無表情的的男人。

Yan看著蔡悅狼狽的樣子,仿佛看見三年前的自己,那時候的自己還要如此不堪︰酗酒、打架、吸毒……

「如果他在意你,你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神經,如果他不在意你,你做什麼都是徒勞。給自己爭點氣吧!用你的行動來表示他的眼光是多麼的無知、短淺……讓他為他的行為後悔!」

听著yan的話,蔡悅苦笑抱著自己卷縮在樹下,把頭埋進膝蓋中,像只鴕鳥般。

誰不知道要自愛?可是,若情能自已,哪會這般痛。在過幾個小時,他們就會到達馬爾代夫,然後在美露麗芙島的海上豪華蜜月別墅過夜,哪里的房間,三面是大落地窗,美麗的海景,盡入眼底。一想到過夜,心就疼的厲害,那里只有一張床!一張兩人睡的床!

時間,可不可以永遠停在這一刻?

永遠停在這一刻?

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我不要他們睡在一起。

誰可以過來幫幫我?

幫我阻止他們?

不要,不要,我不要這樣的結局……

另一頭,蔡悅的手機一直無人接听,打到第三遍時已經出于關機狀態。

卓一航無奈的收起手機時,突然響起。

「你好,是蔡悅的哥哥卓一航嗎?」

哥哥?心里一陣奇怪,「你是?」

「我是女生宿舍2號樓的舍管阿姨,蔡悅到現在還沒回來,是在你那邊嗎?」

卓一航看看了手表,10點半,「是的,今天她有點不舒服,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掛了手機,心里突然有點堵,她,果然沒有回宿舍!

「怎麼了?」宋子墨看著陷入痛苦中卓一航。

「沒什麼!」恢復常態後,轉身走出車外,「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開車游蕩在空蕩蕩的馬路上,華麗的彌紅燈像流星般,在車外一劃而過,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耳邊不斷響起各種聲音,來來回回的咆哮︰

「讓你姓卓簡直是糟蹋這個字!」

「滾!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污染我的視眼!」

「你怎麼就這麼賤,學什麼不好,跟她學犯賤!」

「收起你的把戲,你除了浪費時間還會做什麼?」

「你就是我今生的恥辱!」

責備、怒罵、嘲笑,除了責備、怒罵、嘲笑,還是責備、怒罵、嘲笑,無窮無盡,永不休止……

憤怒的急剎車,車子發出尖銳的聲音,像是絕望的尖叫,充斥雲霄,瘋狂的怒吼後,最後只剩空蕩蕩的世界,又回到了最初。

無力的靠在座椅上,眼前浮現蔡悅哭喪著臉向自己求救「卓學長啊!」。

猛的一回神,發現車子停留處離校門口只有100米,上次,就是在這里按照原計劃把她接走的,現在,她比想象中的更出色的接近計劃,這樣出色的棋子不是很好嗎?

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從鼻子中吐出來,車廂里頓時充滿了煙味,卓一航望著徐徐而上的煙,突然打開窗,像丟垃圾一樣丟掉煙頭,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

一踩油門,黑色的車子在寂靜的夜空中呼嘯而過,徒留幾片掉落的樹葉在地上掙扎著。

卓一航一下子把油門踩到底,飛奔的感覺讓心情一下子舒暢不少,就是這種感覺,這才是我卓一航應該有的情緒!靈活的轉動方向盤,一個漂移轉入新干大道,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擾亂了一旁兩人各自的心緒。

隔著中間的綠化帶,Yan只看見左側車燈一閃而過,隨後向蔡悅走去,蹲子,遞去毛巾和水,「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

「那走吧!」

因為宿舍已經關門,蔡悅跟著Yan回到他的公寓,輾轉反側在陌生的床上,沒有一絲睡意,睜著眼楮看著窗外烏黑的夜空,心緒漸漸飄遠,馬爾代夫的夜空應該很美吧,那里的夜市很熱鬧,他們會在干嗎呢?

是手牽手的穿梭在人群中?還相擁在璀璨的星空中?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與我無關!

徹徹底底的無關!

心,突然痛的厲害。

使勁的按著心髒,趴在床上,苟延殘喘……

疼痛就像傳染病,只是一個部位疼,一下子蔓延到全身。

死命的睜著眼楮,蔡悅對自己說,不能哭,已經哭的夠多的了,不能再哭了,哪怕只是再掉一滴淚。

強撐著眼皮,眼淚終于沒有再掉下,只是閉眼的瞬間,順著眼角劃過臉頰。

一瞬間,所有的堅強徹底奔潰,蔡悅咬著嘴唇,死命的捶打床角,哭道,「讓你不要哭,你為什麼又在哭了?為什麼……」

只是幾下的捶打,卻花盡所有力氣,虛月兌的倒在床上,空洞的雙眼仍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听見響動的Yan一進門就看見她雙眼無神的望著外面,不由心疼的上前抱起她。抱著她就像抱著自己,三年前的自己,在廢棄的道場整整哭了一天一夜,暈過去的時候也是這麼一片漆黑的夜空。記得,醒過來的時候正下著磅礡的大雨,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雨。

黑夜很漫長,無邊無際的漫長。

蔡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來到客廳,就遇上正在煮咖啡的Yan。淡淡的咖啡味充滿整個房間,渾渾噩噩的感覺被驅散的干干淨淨。

「醒了?」

「恩。」

「廚房里有東西,自己弄吧!」

「恩,你吃過東西了?」

「沒。」

「那我給你弄點吧!空月復喝咖啡對胃不好。」

「可以。」

「你想吃什麼?」

「隨便弄點吧!」

「那你等我下,很快的。」

「可以!」

蔡悅急忙閃進廚房,打開冰箱查看有什麼食材,才發現這里什麼都齊全。想了想最後還是做了邢然最喜歡吃的糊面,因為容易消化,營養又全面。

面端出來的時候,Yan的咖啡也煮的差不多了,濃郁的咖啡香味撲面而來,深深的吸了口氣,「早飯好了。是放著餐桌上嗎?」

「不,拿過來吧!」Yan低頭看著資料,嘗了一口,「不錯!」

「你的咖啡看起來也不錯!」蔡悅望著咖啡一滴一滴的滴入杯子,據說這種煮法最有情調,同時也是做有味道。

「第一杯請你喝!」

「那我就不假裝跟你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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