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天朝沈若海恭了恭身子,聲音依舊沉穩的說道︰「回稟陛下,微臣今日前來,便是稟告此事。微臣的小女近日突染風寒,風寒入肺,已經于昨日晚上突然……逝世了。微臣該死,沒有好好的照顧好未來七皇子妃,微臣……」說著,心里因為想到兒子的死,自然而然的便已經是老淚縱橫,整個身子垂了下去,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著。
此言一出,震驚了整個上書房。
人們都或是震驚的張大了嘴,或是暗自欣喜的勾勒起唇角……各式各樣的神情便全部顯露在了人的臉皮之上,但是那也只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而已,他們又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好了自己心中的情緒。
听到自家老爹當機立斷的這麼說,白萱兒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心底卻突然涌現出一種莫名的情緒來,這種莫名的古怪感覺,像是一只蔓藤一樣緩緩從腳底爬上了她的腦袋,叫她有種莫名其妙的窒息之感。
老爹這樣子說出這個借口,究竟是對是錯呢?
難道是想要徹底與七皇子斷絕了牽連,所以才會這樣說的嗎?
畢竟如果她這個白家小女兒真的嫁給了當朝七皇子沈修崖的話,形勢對十一皇子來說真的就不容樂觀了。有一個女兒被七皇子一派所傾軋,會產生諸多的麻煩,甚至是禍端。
那麼這樣一說,白家便是一勞永逸了嗎?
答案是絕對不會——
依著這個表面上邪魅慵懶、實際上卻陰冷至極的沈修崖大爺來說,他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放過白家的。老爹的這個說法,也只不過是拖延了一些被懲戒的時間罷了。
果不其然,白墨天才一說出口,那原本還笑呵呵的皇帝卻驀然僵硬住了面容,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臉上的狠厲之氣卻越發的濃烈起來,一雙跟沈修崖非常相似的眸子卻是緊緊的盯視在白墨天的身上,握住龍椅扶手的雙手上已經青筋畢露。
白萱兒震驚的抬頭看著皇帝突然之間變得恐怖至極的臉,渾身汗毛豎立。
這個皇帝也是灰常奇怪,死的又不是他的閨女,他干嘛就突然這樣子一副好像是要殺人的樣子呢?看看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分明是想要將自己那老爹生吞活剝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