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烈酒嗆得是眼淚橫流。
沈修崖眼眸深處的深邃越發濃郁,像是一潭望不見底的深潭一樣。他伸出光潔修長的手指,又將被白萱兒喝光了酒的杯子里再次倒上了一大杯烈酒,隨即遞給她說道︰「阿軒,你說說。小爺馬上就可以和你妹妹成親了,可是半途怎麼就突然出了這種事兒呢?這也未免太湊巧了吧?」
白萱兒眼前此時已經繁星閃爍,眼前的那張既欠扁又英俊漂亮的臉在自己面前晃啊晃啊,慢慢從原來的一張臉變成了多張臉,她使勁兒搖了搖頭,閉了閉眼楮又再次睜開,可是眼前他的臉卻變得更多了起來。
她腦子好像堆滿了漿糊,一時之間連反抗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伸手奪過他遞過來的酒杯便又再次仰頭而盡,臉上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潮濕一片。
她打了個飽嗝,又圓又大的眼珠子開始滴溜溜的轉著,可是卻根本一丁點焦距都找不到。
沈修崖又向她身邊挪了挪,兩人靠的越發的近了。他濕熱的鼻息幾乎全都噴射在了她的臉上,唇角勾勒起一抹悠長邪魅的弧度,他驀然舉起了雙臂。
隨著他的雙臂舉起,那原本飄舞著粉色鮫紗的畫舫卻突然之間被站在外面的僕從用黑色的帳布給遮了個嚴嚴實實。置身其中,早就已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該死的臭男人,你……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要這樣對老子……」
隨著漫天漫地的黑幕遮蔽住了整個畫舫,那原本還老實本分的像是只小羊羔的白萱兒卻突然一躍而起,漆黑的眼珠子直直的瞪視著站在她面前的妖孽美男,伸出自己白皙修長的爪子,便狠狠的揪住了他的衣領。
一邊使勁拉扯著將他整個人都扯到了自己眼前,一邊照舊破口大罵。
本來就有些松垮了的小官帽也在此時悄然露出額頭的一點邊緣,火紅色的血色菱形美人痣在漆黑的空間中顯得越發神秘莫測,那血紅色的光芒,像是映射在人前的血紅太陽一般。
沈修崖嘴角笑意更濃,並沒有因為此時某女的酒後發瘋而顯得不耐煩,也沒有因為她的指桑罵槐而生氣。只是輕輕抬起手臂,修長的指尖緩緩移到她已經松垮了的小官帽上,然後便欲要輕輕揭開。